第86章 打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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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切西瓜”照常进行。
别人的死活终究是别人的事，就算贵为天子的痛苦，也丝毫不能阻止别人用力活着。
只不过少了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多了只直立行走的猞猁。
猞猁站起来差不多齐人的大腿，因它暴露了自己的隐私而不自觉，方稗稗让小虫子给做了条小裙子。
此刻，穿着花裙子的猞猁正像模像样用两条前腿比划着，引得众学子惊叹不已。
因为有了它的加入，今天的训练变得活泛起来。
中午，院外传来马的嘶鸣声，紧跟着方小牛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他一进大门就喊：“姐、姐、不好了！”
方稗稗扶额，这厮怕是忘了这里没有姐姐，只有夫子了吧？
方小牛见众人停下看着自己，也意识到说错了话。
他顿了下，改口跑到方稗稗面前：“夫子、救命啊，程家打上门了，我姐姐她......”
方稗稗忙扶住他问：“你姐姐怎么了？”
“我姐她、她和我娘被程家人打伤了。”
“哪个程家？”
“就是、就是程大哥家。”
方稗稗惊讶：“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程大哥他娘今早领了一大群人来，不仅带走了程大哥，还将姐姐和娘打伤了。”
方小牛说着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你快去看看吧，她们就快要被打死了！”
方稗稗听了，忙对着屋内叫道：“方生，出来赶车。”
说完就要走，夏侯让拉住她问：“需要我帮忙吗？”
方稗稗摇头：“不用，你带着大家继续练，我跟方生去就行。”
这时周子麟和夏侯雄等人也围拢过来：“夫子，打架吗，带上我们去实践一下吧。”
方稗稗当然不会带上他们，一个乡下土财主而已，岂能让自己暴露了身份？
她道：“打什么架，本夫子是去讲道理的。”
门外，方生已经套好了马车，方稗稗将方小牛塞进车厢，自己则骑上他之前骑来的那匹瘦马。
本以为骑马能跑快些，谁知这马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平常缺乏锻炼，愣是跑着跑着落在了后头。
小汤山下的庄子里。
方小草披头散发坐在门口台阶上，脑袋埋在膝盖中。
听到有马车在身边停下，她抬起头，露出脸上一条条渗血的抓痕。
方生见她的样子惊讶不已，忙跳下马车走过去道：“小草怎么被抓成这样？”
“这些丧良心的，存心想毁你的容啊！”
方小草不说话。
方稗稗这时也赶到了，她从马背上跃下走过去问：“娘呢？”
“里面呢。”方小哑着嗓子回答。
“你这嗓子不对劲啊，哭的？”方稗稗问。
方小草道：“叫的！”
“她们一群人围着我打，我打不过，只能使劲的叫救命了。”
方稗稗又问：“娘没事吧？”
“娘被程冲他娘那死老太婆推倒，磕破了头。”
方稗稗听后叹了口气，抬脚走进院子。
院中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东歪西倒、锅碗瓢盆散落得满地都是。
听到声响，屋里的周氏虚弱地问：“是小牛回来了吗？”
“娘，我把大姐和爹爹带回来了！”
方小牛说着跑进屋子，方稗稗和方生也跟着走了进去。
周氏平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块旧布条，额间渗出血迹。
她两边脸颊高高鼓起，上面错杂的巴掌印还在，也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个耳光。
方稗稗跑过去问：“娘，您没事吧？”
周氏摇摇头：“没啥大碍，就是头有点晕。”
“那您想吐吗？”
“不想吐，就是想睡觉，还老梦到你爹来找我。”
方稗稗有些忧心，面上却不显：“没事，您就是想爹了，他在这儿呢。”
说着，一把将方生拉了过来。
方生见周氏这样，也是怒火中烧，恨恨道：
“妈的，这些混蛋，老子这就去杀了他全家。”
他转身就要走，方稗稗忙叫住他道：
“报仇的事情一会再说，当务之急是先带我娘回城去看大夫。”
说完朝外面喊了声：“方小草，还不赶紧进来。”
方小草听到叫自己，垂头丧气走了进来。
方稗稗道：“赶紧收拾一下，和小牛带娘回城里去看大夫。”
“完后也别回来了，就住到学府里去吧。”
方小草点头，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周氏看向方小牛，有些不放心问：“小牛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到你。”
方小牛道：“他们没打到我，我学了切西瓜，打我的人都被我推了出去。”
“后来二姐又叫我快点去找大姐和爹，我就跑了，所以一点事都没有。”
周氏听了，脸上才露出放心的笑容来。
方稗稗又问：“娘，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周氏低声道：“是程冲娘带着里正婆娘打的，她们说我没教好女儿，让你们四处乱勾搭男人。”
“她说的没错，是我、是我没教好你们，是我的错！”
周氏说着低低抽泣起来。
方稗稗心里叹气：“看来，还是原主连累了家里的名声啊！”
她道：“娘，各人走各人的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怎么样、小草怎么样，关她人屁事！”
“咱又没吃她们家一粒米，轮到她们来指手画脚吗？”
“再说，小草的事情，是程冲自己凑上来的，她管不住自己儿子，反倒怪罪到咱们头上，是何道理？”
“别人践踏咱们，把那只践踏的脚剁了就是，何须反省自责？”
方稗稗说完，又看向正收拾东西的方小草：
“那程冲连自己家里事情都处理不好，别要了，今后姐给你找十个八个帅气多金的，气死他！”
方小草道：“我气他干什么？”
“在他娘带人冲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他死心了。”
“我只恨自己没用，眼睁睁看着娘和弟弟被人欺负、自己被人作贱却无力反击。”
“姐，我觉悟了，今后也不想再找什么男人，就跟着你学功夫。”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让世人不敢随意欺辱。”
方稗稗听了走过去薅她乱糟糟的头发一把：“你天下第一，那我呢?”
方小草：“你不是说了，自己第三吗？”
方稗稗......
她一把将方小草拉出屋子，将夏侯让当初杀狼的那把菜刀翻出来，递到她面前道：
“不是要当天下第一吗，你跟我去，将那欺负你的人手指头一个一个剁下来，敢吗？”
方小草愣了下，一把接过菜刀：“有什么不敢。”
“爹和小牛带娘去看大夫，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