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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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责老糊涂的方生无奈看了院中几人一眼，走到那张木凳上坐下。
“来吧孩儿们，叫爹！”
方小牛顿了顿，走过去道：“爹！”
方生装模作样摸摸他脑袋：“乖！”
程冲先方稗稗一步，热情洋溢的叫了声“爹！”
众人……
方生：“你谁啊？
不待周氏发话，程冲道：“我是程员外的儿子，程冲啊！”
方生：“程员外是谁？”
“难不成，我曾经绿了他？”
程冲.......
周氏走过去用力拧了下他耳朵：
“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程员外都不认识，以前咱可是常年租人家地种的。”
被揪痛的方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看了眼旁边的方稗稗，勉强笑笑：
“哦，想起来了，程员外嘛，哈哈哈！”
“但你姓程，我姓方。贸然叫爹，定是不怕穷、不怕脏、图我膝下女一双。”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方稗稗和方小草一眼。
众人……
程冲：这方老爹，死过一次，怕不是傻了吧？
这段时间，方小牛也跟程冲编了个自家老爹死里逃生、被高人所救学了一身武艺的故事。
程冲起先羡慕不已，感叹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落到自己身上。
现在看来，幸好那好事没落到自己身上。
还女一双，也不想想，大煞星谁敢要？
想着忙咳咳两声，“我只图小草、只图小草哈！”
“至于大姨姐，敬谢不敏！”
没待方稗稗说话，方生看向她：“哦豁，你被嫌弃了！”
方稗稗瞪了眼程冲，对方生道：“跟我进屋，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方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起身跟着方稗稗走进屋，并随手关上房门。
院中，周氏疑惑看向方小草：“你姐这是怎么了，连爹都不叫？”
方小草扶周氏坐下：“娘，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心里对爹有气呗。”
“你看看爹，头不梳、脸不洗，邋里邋遢的。”
周氏拼命点头：“是哦是哦，你爹确实像个鬼一样！”
屋内，方稗稗皱眉：“我娘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
方生走到桌边坐下：“估计是有些神经错乱，真把我当方生了。”
方稗稗叹口气道：“那你今后就好好当方生，别让她难过失望。”
方生抓狂：“要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方稗稗道：“你就当积阴德好了。”
“再者，眼下的日子，总比你整日孤零零的飘荡强。”
方生一想也是，虽然吵吵闹闹很烦，但也多了些人间烟火味，是真正的活着。
方稗稗又问：“你上次说那废宅里有个地道，入口在哪？”
方生奇怪：“问这个干嘛？”
方稗稗：“不想重蹈常家的覆辙，所以先备好撤退路线。”
方生点头：“也是，无情最是帝王心，留条后路准没错。”
“不过我观你似乎有意送那五皇子上位，密道，你确定现在就要动用？”
方稗稗一下懂了他的意思。
“我心中有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入口。”
“心里有数就好。”
“入口就在就在菜园子下面的西北角，洞口用石板盖着，上面铺了厚厚的泥土，种的是胭脂萝卜。”
方稗稗：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原来在菜地下面啊。
也幸好大皇子他们没把那里清出来，不然很难说会不会被发现。
见她起身要走，方生又道：“若要离开，别忘了来这里带上我。”
方稗稗：“放心吧，只是做个预防而已。”
两“人”从屋里走出时，方小牛正在院中像模像样表演“切西瓜”，周氏满脸温柔看着儿子。
程冲昨日刚来，还不太会打，就坐在方小草旁边，捧着脸花痴似的盯着她。
方小草眼睛看方小牛，余光却时不时瞟向程冲。
眼神相撞，炸得她满脸绯红。
母子三人沉浸在快乐里。
方稗稗不忍打扰，就静静站在远处看，直到方小牛打完整套太极拳。
他刚收功吐气，周氏忙跑过去帖替他擦掉额间汗水。
“娘，我厉害不？”方小牛问。
周氏笑得合不拢嘴：“厉害、厉害，我儿是最厉害的！”
受到表扬的方小牛高兴了，仰起小脑袋：“娘，要不我教你吧！”
周氏捏捏他脸：“娘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啥，逗人笑话。”
方稗稗走过去道：“娘确实可以学，每天早上起来练一遍，不仅强身健体，还能陶冶情操、增强心肺功能，好处多多。”
“小牛刚回来，就留下陪娘几天，顺便教教她。”
方小牛一听跳了起来：“大姐，我真能留下几天？”
“嗯，过几日我让程冲来接你。”
“小草无事时也跟着练练，不要求你们成什么高手，把身体练好就行。”
程冲忙道：“不如我也留下，到时候跟小牛一道回去？”
方稗稗：“你不练神功了？”
程冲：“神功嘛，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不差这点时间。”
“再者，我学功夫还不是为了小草，现在小草就在眼前，嘿嘿……”
方稗稗无语了。
“那谁给我赶车？”
方生忙过去毛遂自荐：“我来赶，正好也想去见见你那些学子。”
程冲忙不迭点头赞同：“对对对，带叔去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方生：遥想当年，本妃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如今却被一个乡下小子鄙视了！
嘴上却道：“是是是，带我去长长见识！”
周氏有些不放心：“可你会赶车吗？”
“放心吧，马儿一准乖乖听话，指哪走哪。”
方稗稗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得把程冲拉到一边交代：
“留下可以，但你给我规矩点，不许对小草那个，懂不懂？”
程冲嗤之以鼻：“大姨姐你可真龌龊！”
就在方稗稗抬手要抽人时，又道：
“我对小草，绝对是发乎情、止乎礼，在没成亲之前，是绝对不会越矩半步的。”
方稗稗放下手：“记住你的话，要是敢乱来，看我不打断你第三条腿。”
程冲：“啥、啥叫第三条腿？”
方稗稗不再搭理他，转身跟周氏和方小草道别，又交代方小牛：回去时可以骑那匹瘦马。
她刚看了下，经过方小草这段时间的悉心喂养，瘦马已经健壮许多，驮方小牛和程冲完全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