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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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场上人多嘴杂，万一一个擦枪走火，那结局简直不敢想象！
可作为此次事件的带头人，遇到这危急的情况，他却不能退缩。即便也有些担心对方的弓箭会有不小心脱手伤到自己的风险，谢大壮还是得硬着头皮站出来。
“打了我们上河村的人就想走？”
“我们上河村可不是好欺负的！”上河村的村民纷纷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也是你们上河村先拦了我们双河村的水、打了我们的人！你们不让我们活，还不允许我们反抗？”双河村也有村民反驳道。
“我们动手可没动家伙！是你们双河村先抄的家伙！比家伙？那就看看谁的家伙更厉害…”
“打就打！我们人多，还怕你们不成！”
眼看双方一言不合便又要动手，便听到有人大声喊道：“住手！”
来人正是谢长根父子和谢小凡几人。谢长根毕竟年纪大了脚力不行，谢小凡刚出村口便追上了。
“都给我把家伙放下！”谢长根怒骂一声，同时心中暗道一声好险，万一他晚来一步，只怕就要酿成大祸！
“你们想干什么？按大昌律法，私自械斗轻者杖责，重者流放！你们一个个都想去吃牢饭吗？”谢长根阴沉着脸说道。
“里长，是他们上河村的欺人太甚！拦了我们的水，不给我们活路！”
“什么叫不给你们活路？我们拦我们自家村里的水，关你们什么事？”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嘛！你上游拦了水，我们下游用什么…”
“好了，都别吵了！”谢长根知道这问题本就是个糊涂账，若让两边村民这么掰扯下去，到明天也不会出个结果。
于是开口问道：“上河村罗三金里长在不在？”
“罗里长不在，上山打猎去了。”
“那你们上河村来个说话算数的！”毕竟是里长，如今这一发怒，还颇有些威严。
“谢里长，您也不用在这摆官腔！我们上河村人也不是吓大的！”就见上河村人中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站了出来，显然他便是这次上河村村民的带头人。
谢小凡放眼望去，只见这汉子年约三十出头，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的身高快接近两米！
这个身高，在这个普遍男性身高都不足一米七的年代，绝对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这汉子不仅个子高，长的也壮硕无比，一身虬实的肌肉，外加一脸的络腮胡，恰好似那黑张飞一般！原本还算健壮的谢大壮在他的面前也顿时显得人畜无害起来…
好一条汉子！谢小凡也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一声。
都是隔壁村的，村民互相之间大部分也认识，谢小凡回忆原主的记忆好像也有点印象，这汉子应该叫罗大山。
只见这汉子沉声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们上河村人吃了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谢里长您划个章程，咱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原来是大山兄弟。大家都是街里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有必要弄的见血才行吗？”
“哼！反正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若是想私了，那我们现在就打一架，生死不论！若是公了，咱们上河村也不怕，咱衙门里也不是没人！”
“爹，我听说这罗大山的弟弟罗小山在县衙里当捕快…”谢大海赶忙在一旁提醒道。
闻言谢长根顿时眉头一皱。这下可不太好办了！
若是现在就打一架，虽然双河村人多，但对方好多都是猎户且带着弓箭，只怕最终还是双河村吃的亏更大！
而且一旦爆发大型械斗，以后两村可就成了死仇！再想化解可就难了…
若是付诸公堂，也没那么容易。有道是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且别说人家在衙门有人，即便是走正常流程，只怕双河村也得大放血才行！
“六爷爷，要不我来试试。”正在谢长根皱眉间，谢小凡在一旁开口了。
谢长根闻言顿时一怔：“小凡，你真有办法？可万万不能让两村村民们打起来啊…”随即又想到谢小凡如今可是跟着县府的常家做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了，没准他还真有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
“六爷爷放心，我心中有数。”谢小凡点了点头。
说罢，谢小凡走上前，淡然一笑道：“这位好汉，刀剑无眼，不如让村民们先将家伙事收起来如何？”
“你又是哪位？”罗大山一挑眉问道。
以往谢小凡很少参与村里的事情，与上河村的接触更少，因此他确实不认识谢小凡。
“在下双河村谢小凡。”
“谢小凡？没听说过！一个小字辈的也来出头，你们双河村‘长’字辈的和‘大’字辈的都在，什么时候轮的到你？”
“呵呵，家父已经战死疆场了，如今我们家便由我理事。在下多数时候都在沅陵县做生意，各位好汉不认识我很正常。不过刚才这位好汉说无论公了还是私了皆可，那我便说上一说。”
罗大山见谢小凡这气度果然与一般乡下泥腿子不同，不知不觉便想听听他会如何说。
谢小凡先是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道：“按照好汉的说法，若说私了，便是咱们两个村今日在此斗上一场，生死不论。试问人生自古谁无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若像我爹那般死在战场之上，也算是为国立功死得其所，可谓死的重于泰山！
可若是死在这街头私斗中，那便是死的一文不值，轻如鸿毛！虽然咱们庄稼人命贱，可谁家里还没个妻儿老小？若是就今天死伤在这里，哪怕留下点残疾，日后家里剩下的孤儿寡母又该如何是好？
今日我们伤了你们的人，你们来寻仇，那明日我们双河村的后生晚辈是不是也得去为他们今日伤残的长辈报仇？如此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头？”
谢小凡只觉自己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差点将自己都感动了。只要不动手，论耍嘴皮子，他谢小凡可不怕任何人！
要说这时代的百姓还是比较单纯好忽悠的！果然，随着谢小凡的这番话，场中双方的人都冷静了不少，甚至有好多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