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把善良承包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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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人突然横插一手，孙婆婆也没有了教训孙女的心思，不过她还是冷冷的问小牙娘，“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两个小崽子，你把她们买回去怎么样？只要10斤陈米”。
她满脸期待的看着小牙娘，小牙娘看看眼可怜的两个小姑娘，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们自己的粮食都不一定够吃，哪还有米拿出来买孩子？
小牙爹见她这满脸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忙拉着她就走，“走走走，回去，我们自己都还在饿肚子，哪来的粮食买孩子？”
“呸！没粮食出什么头？”孙婆婆朝两人的背影啐了一口老痰。
然后又指着两个孙女说，“你们两个贱皮子没那好命，人家不乐意要你们，你们就只能在我老孙家当牛作马伺候我大孙子”。
小牙娘远远得听到孙婆婆说的话，她回头看眼两个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有些不忍心的问小牙爹，“夫君，要不我们问六爷借十斤米，把那两个孩子买下来？”
“娘子，我们自己有闺女，为什么还要去买别人家的孩子？你让闺女怎么想？”小牙爹很头疼，以前在村里是这样，现在都逃荒在外了，还是这样。
“多两个妹妹陪小牙玩不好吗？我自己身子不好，以后都不能生了，小牙没有个兄弟姐妹也挺孤单的”。
孤单什么？先不说那俩小丫头的人品怎么样？就他们现在都是靠着六爷生存，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有余粮再多养两个孩子？
多养两个孩子来跟他闺女抢粮食吗？
小牙爹冷声直接拒绝，“不行，我们没有能力再多养两个孩子”。
然而小牙娘并不死心，异想天开，自以为想到了好主意。
她有些兴奋的问小牙爹，“夫君，六爷家里也就只有长安小姐一个闺女，要不叫六爷买回去给长安小姐做伴？”
“人家凭什么要买？”
以前在村里时还没觉得她这性格闹心，现在倒是觉得她的善良是是非不分了。
“他们家养得起啊，反正都已经救了一个了，再多救两个也不过分吧？更何况那两个孩子也算是勤快的，买回去还可以帮忙干些活”。
听听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人家养不养得起那是人家的事，与你何干？
“闭嘴吧你”，小牙爹脸色黑沉，压抑着怒火让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见小牙娘因为他这一吼，呆愣愣的看着他，瘪着嘴眼里有泪花在闪动，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小牙爹没给她开口指责他的机会，上山坡上去清理房顶上的积雪，喊小牙娘，“快点干活，别一天天没事找事”。
下面发生的事顾老六看得一清二楚，小牙爹娘的对话他听得清楚，不屑轻“嗤”一声。
决定寒灾过后不与他们组队了，队伍里如果出现一个像小牙娘那样，自己没能力做善事，就想着把善良绑架到别人身上的人，在这灾年里绝对比天灾更可怕。
山坡上的积雪清完，顾老六又带着长乐清门口的，全都往斜坡的另一边铲，现在不清理，等要离开的时候再清就更难。
长安在家里不太真切的听了会外面的瓜，这小牙娘平时看着也就是老实本份，有时还有点木讷，没想到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她这是想把善良承包给老六爹。
买别人家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她们父女俩过得自由自在，又不是脑子有毛病，给自己家整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回来。
清理积雪是力气活，长安在空间里蒸了腊肠，干辣椒爆炒兔肉，然后用外面的灶蒸了一锅饭。
因为有长乐这个外人在，这一个多月她们家大部分时间在喝粥，吃馒头和那扔出去能砸死狗的煎饼。
至于菜大多数时候，吃得是顾老六在逃荒路上打来的野鸡野兔。
那些野兔野鸡得以保存下来，全靠盐腌制起来，当然这只是做个样子，主要还是靠空间的保鲜功能。
自家这边的积雪清理完，顾老六看看周围的人，带着长乐帮小木家一起清理好。
然后又看了眼小牙爹那边，只有他们夫妻俩在干活，比不上其他家五六个人的速度，想到刚才小牙娘的行为。
顾老六觉得她可能是吃得太饱闲得慌，就让他们自己扫去吧，带着长乐就回家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长安赶紧得把菜从空间里拿出来，不冷不热刚刚好，不用担心香味飘出去。
回来的是长乐，少年带着木制面具，身上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阴鸷，劲瘦的少年自信沉稳，看似已经从毁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顾叔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可能是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长安给他倒了碗开水，“先喝点水”。
不知道顾老六多久才能回来，长安往沙锅里加了点冷水，拿了个小蒸笼放在上面，刚好能放下两大汤碗菜。
盖上蒸笼，往沙锅底下加了点菜，就这样把菜温着，两人坐在火堆前默默的等顾老六回来。
长乐知道长安不爱说话，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两人都安静的烤火发呆。
此时的顾老六飞跃在被大雪覆盖的山林里，往深山里掠去。
深山里树木茂密，地上的积雪倒是没有外围的那么厚实，不过那些参天大树顶部都被压弯了腰，有的还断了。
雪停了还有太阳，那些蛰伏了一个多月的小动物们应该是要出来觅食。
顾老六想给自家闺女打点新鲜的猎物吃，孩子还在长身体，这吃了一个多月的咸肉和菜干，可别把身体给吃坏了。
他运气一向不错，大型猎物不是经常能猎着，但是小动物，只要是他进了山就不会空手回。
一只比较瘦小的兔子从他面前蹦跶过去，顾老六扔出手里的石子，蹦跶的正欢的小兔子就倒地不起，小短腿儿还抽搐了两下才没动静。
顾老六捡起小兔子，眼里全是嫌弃，“这是饿瘦了？没几两肉，全是骨头”。
用草绳绑好提在手里，往深处走去，这次碰见了一只出来觅食的野鸡，也是一石子的事，野鸡倒地连抽搐都没就噶了。
突然一阵砰砰砰的声音从森林内围传来，顾老六脸色骤变，抬头看眼周围的大树，找到一棵好落脚的飞身而上，等待那往外奔跑而来的大型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