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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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藏,九龙柱,始皇一怒,天下匍匐。’
我叫秦厉,是个风水师。
我踏入这一行,算是机缘巧合,但冥冥中自有天定。刚入行的时候我还小,只想报仇,没想到回身四望,却已经深陷泥潭,再也无法脱身。
当时我只有十岁。
我爹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秦王深藏出世,九星连珠,两人商量好要去一趟关中去寻那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九龙柱,并将我托付给我小姨夫,告诉我三年之内,两人一定准时回来。
我没多想,只当是父母出了一趟远门。
只可惜,三年眨眼就过,我爹娘下落不明。
本来我小姨夫待我不错,可随着我爹娘失踪开始对我污言秽语,动辄打骂。
我年纪小,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我忍着,但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
所以,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趁着年三十的大雪我冲出家门,硬是穿着一身单衣开始了流浪生活。
住桥洞,捡破烂,野狗嘴里抢食物。
唯一陪着我的就是我十岁生日时候,我爹娘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一条大黄狗。
日子过的很苦,但我却从未生出认怂的打算。
我打小骨头就硬,用我爹的话说,我出生时候六斤七两,但我的骨头就重三斤,所以,哪怕沦为街边的乞儿,同龄孩子嘴里的小叫花,我也从不乞讨。
直到有一天。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走下豪车,他手里攥着刚出锅的肉包子站在我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我想不想吃。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头如捣蒜。
那年的冬天太冷了,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我带着大黄相依为命,已经整整好几天没吃上一口热乎饭,我只当他是见不得人间疾苦的善心人。
可没成想,大黄狗冲着他汪汪乱叫。
可男人不在意,她随手就将肉包子丢在地上,直言只要我愿意给他磕头,然后改名换姓,就给我吃香喝辣,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冷眼看着他,没去捡地上的馒头。
砰。
男人一脚踹在了我的腰眼子上。
他骑在我身上,拳头如暴雨一般砸下,打的我满脸开花。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眼角流淌下来,浸透了身下的白雪,如同落在白雪地上的点点梅花。我蜷着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大黄急了,扑上去就要去咬男人。
可大黄就是一条土狗,如何是一个五大三粗男人的对手,他几乎是当着我的面把大黄踢死,然后抽筋剥皮,丢在我脸上。
鲜血淌了我一嘴。
“给脸不要脸,秦王神藏,岂是你那废物爹妈能窥视的了的?没死绝的小贱种,注定这辈子要乞讨为生,成了这人间的孤魂野鬼。”
“我叫韩天楼,你要是死了,就去地下告诉你那死了的爹妈,说这风水江湖,天门十柱,你们秦家,不是其中之一。”
男人撒了一泡尿到我的脑袋上。
腥臭的屎尿,刺鼻的血腥,入骨的疼痛。
我抬着眼,目瞪欲裂,屈辱让我冲昏了头脑,我怒瞪着双眼,望着身前居高临下的男人和女人,我记住了这个叫做韩天楼脸上那一道醒目的刀疤。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死。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莫说我一个被打成重伤的乞儿,任谁在这样的天气中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会好过。
可强烈的屈辱刺激着我的心脏。
我咬着牙,倔着骨,硬生生的挺着,没有昏厥过去。
我爹说的没错啊,我叫秦厉,我生来六斤七两,但我的骨头就重三斤。
这时候,一个姑娘站在了我的身前看着我。
好美......
论年纪,她大不了我几岁,她长得很好看,如同是画中人。
只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
而我也知道,这姑娘跟着我已经不止三天了,她冷眼旁观,看着我被那个凌辱我的男人和女人暴打,看着大黄被抽筋剥皮。
我咬着牙往桥洞底下爬。
“想报仇吗?”
这是姑娘问我的第一句话。
我停下移动,扭头看着她,一双带着鲜血的瞳孔,露出决然。
我想,比任何人都想。
“很好,那就吃了它。”
姑娘指着被抽筋扒皮了的大黄狗,脸蛋冰冷。
我瞬间错愣。
流浪数年,我早就把大黄当成了我的朋友,而它是因我而死,被剥皮拆骨,我又如何忍心去把它当成食物,我咽不下。
可姑娘没给我选择的余地。
她蹲在地上,明晃晃,如白玉一般的手掌抓住大黄的腿骨,直接往我的嘴里塞,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滚烫的血液顺着我的嘴角流淌下来。
这是她教我的第一课。
走在江湖中,要冷血,要绝情,感情是这天底下最不值钱的玩意。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报仇,必须抹杀掉心中的感情。
“我叫陈七叶,你可以叫我叶子姐。”
陈七叶笑面如花。
而后,她把我带出了桥洞,带我北上,用了足足两年时间带着我走南闯北,我们从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终日穿梭在街头市井之中,和三教九流为伴。
起初我不解,但叶子姐闭口不言,只告诉我,多听,多看,多学。
只是学什么?
学叶子姐教给我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夏日听蚕,冬日望雪,学奇门八卦,卜算术法,学相人相地,龟甲堪舆的本事。
叶子姐告诉我,这些都叫风水术。
而她教给我的这些本事,都是我未来报仇的底气。
于是,我拼了命的学,发了狠是的看。
看得出,我的进境必然不错,因为自打我接触风水术的时候,陈七叶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而随着学习的逐渐深入,我也逐渐明白,所谓的风水术,并非是常人印象中那般的封建迷信,其中天机隐现,是大机缘。
而学有所成者,被称之为术士。
“术士?”
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