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胜一局,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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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启明话语落下，在场众人皆是能感受到青年心中那无垠怒火，不过他们却是深有同感。
白景峰峰下，屠灵苑门外，这是他们的地盘，而来自天符峰的林斐言，却是在此颠倒黑白，无所顾忌，欺压他们的同僚。
整个屠灵苑，上至身为执事的罗田，下至他们这些观望的杂役弟子，都被林斐言瞧不起，随意说道，于他们这些人而言，这本身就是莫大耻辱。
宋启明之所答应符斗，无非是为了屠灵苑的脸面，他们的脸面。
众人无声望着林斐言，双眸中是喷薄欲发的愤怒。
“可以！”见宋启明答应了下来，林斐言当即应声道，三百灵石，他还是拿得出，而且他自诩制符上颇有天赋，没道理比不过一个野路子出身，又才接触制符不过区区两余载的屠夫。
听见林斐言答应下来，宋启明不再看着他，而是转身对着罗田说道：“此次符斗，得麻烦罗师兄担当一下见证人。”
罗田深深望了宋启明一眼，点点头：“此次比试，由我来担任见证人，林师弟可是同意？”
他称呼林斐言还是以师弟一谓，不过声音却是丝毫没有温度，像极了寒冬三月那刺骨的冷。
“罗师兄修为在场最高，又是屠灵苑执事，想必定然不会偏袒门下弟子，当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林斐言带着笑容说道，他心知自己已经得罪罗田，不过此时在对方地盘上，一点小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符斗比试也容不得罗田动些小手脚。
闻言，罗田面无表情：“制符工具由我这里出，两位师弟，可上前来自行检查。”
话音落下，他双手立刻一挥，一块石台落在身前，而后一沓符纸，以及两份灵墨、符笔出现在石台上，这是都是最低级的制符工具，也是他在屠灵苑的额外产业之一。
此刻拿出来，也是抱着支持宋启明的心思。
宋启明和林斐言都没再说话，上前检查一番，确定无误。
见状，罗田直接大声宣布道：“白景峰弟子宋启明，与天符峰弟子林斐言，一炷香内，炼制三张符箓，一攻一防一辅，符斗，开始。”
比试之前，林斐言诸多话语，但比试一开始，他便全神贯注，直接于石台左侧，铺纸，提笔，沾墨，凝神撰画起来，全然不似方才那般表现。
“此人不愧是天符峰弟子，短短时间内，便是已经进入静心状态，全身心投入制符当中。”陈斌望着林斐言，心中暗暗想道。
他虽是极为厌恶林斐言，但对方在制符一技上却是有几分造诣。
“也不知师弟会如何应对？”
抱着如此想法，陈斌转过头去看宋启明，只是才看了一眼，嘴角就开始往上扬，他虽是对于制符并不精通，但眼光还是有的，只是一眼，便瞧出此刻，宋启明比林斐言更快更稳更有把握。
对此，宋启明心神很是平静，全然没有比试的念头，执笔画符，这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九百一十多天，日日如此，不曾有一日中断。
哪怕是昨夜知晓了今日可能会有麻烦，他还是保持着制符习惯，而这，便是他修行态度。
与此同时，陈顺之见着众人望向林斐言那惊讶的目光很是受用：“林师兄不愧曾经得到过周东阳师兄夸奖，此时一出手，这群无脑莽夫怎么会见识过我等正宗符师炼制符箓时的场面？就是那尖嘴薄舌的宋启明，怕是也没见识过此等阵仗，此刻应是早就汗流浃背，心底生出悔恨念头了吧？”
想到这，他不由转头望向另一边的宋启明。
“怎么可能？！”
霎时间，陈顺之身子一颤，眼中闪过骇然，呆呆地看着那快速挥舞着手中符笔的青年，他只觉自己的双眼好似都快跟不上了，那制符速度比他快太多了，也比林斐言快多了。
就算是他曾经见识过沉淫此道的天符峰执事都没有如此速度！
一个野路子出身的符师竟然能在制符速度上碾压他和林斐言这等正宗符师，陈顺之难以接受，心中顿时有了其他想法，“他一定是看比不过林师兄，才想出这招来博得眼球，如此一来，他符箓品质一定比不过林师兄！”
对，就是这样！
只是一瞬间，陈顺之就说服了自己，旋即连忙转过头去观望林斐言制符，心中这才好受一些。
在罗田允许下，诸多屠灵苑弟子可以观摩这场比斗，却是需要保持安静。
如此一来，随着时间流逝，此地很是宁静，只有偶尔一两声禽鸣兽吼声从屠灵苑内里传来。
当那一炷香燃烧三分之二时，宋启明停下手中符笔，抬头平静道：“我已完成。”
说完这句话，他便径直坐下，打坐回复法力。
“宋师兄太快了！”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了一句。
林斐言也是听到了这句话，手中符笔一顿，旋即继续落下，直至一炷香还剩下一截小拇指长的时候，他才停下符笔，面无表情道：“我这边完成了。”
闻言，宋启明收敛功诀，睁开眼，起身，静立在石台前。
这时，林斐言却是忽然转头看向宋启明，冷笑道：“我也不知你炼制的是何等符箓，但如此制符速度，想来不难，并且你那灵符品质也不一定比得过我！”
宋启明目光很淡，轻笑道：“比得过，比不过，只有比过才知道，林师兄又何必如此急着下定言论呢？莫非是心中无甚把握，已是心神慌乱？”
听到这句话，林斐言顿时眯了眯眼，瞧着宋启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却是没有再出声，刚才那阵接触他也看出宋启明言辞犀利，一旦让对方言语拿住痛脚恐怕又要自顾自气上一会。
反正最终结局跑不掉，也就让这厮得意一会，且看等下自己如何将其颜面践踏在脚下！
这时，罗田已经上前来，一一查看两人所炼制的符箓，在场众人皆是目光跟随罗田的动作。
片刻，罗田回到石台最中间，看了看林斐言，又看了看宋启明，这才面向众人，宣布道：“林斐言，一上两中，宋启明，两上一中，宋启明胜，接下来，斗符。”
“等下，我要求查验。”听着这个结果，林斐言顿时面色一变，心中不肯相信他竟会在符箓品质上输给宋启明。
罗田冷笑一声，对此，心中早已有所预料，不过，他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宋启明炼制的符箓递了过去。
林斐言沉着脸将符箓捏在手上，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宋启明笔锋极为凌厉，随即便瞧出宋启明炼制的是金剑符、金甲符和聚灵符，这三种符箓算是初级符箓中最为常用的。
略微感应一番，便知晓罗田所说不差，确实两上一中，除了金甲符是中品符箓，其他两张符箓都是上品。
宋启明瞧着林斐言如此神色，顿时冷笑道：“林师兄，这是有了眼疾？可是还需要再看一会？”
“不必了。”林斐言哼了一声，将手中符箓重重拍到石台上，皮笑肉不笑说道：“宋师弟真是好本事！不过，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斗符还能不能笑出来？”
他心中冷笑，要知道斗符时，符箓不光看品阶，还看种类，宋启明辅符是聚灵符，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斗符只剩下两张实用符箓了，如此一来，还能胜过他的三张符吗？
看林斐言这副模样，宋启明就知道对方恐怕炼制的符箓应是组合符，不过他非但没有畏怯，反而兴致大起，毕竟他没有人指导，一切符箓之法都是先靠灰袍老道赠与的玉简入门，而后再自行寻找符法参悟。
虽是对于组合符法早是有所耳闻，却是因这种组合符法不轻易流传而不得入门，如今有机会见识，说不定能学到一两招呢？
心中打定主意，他便开口道：“既然林师兄这么有信心，那还是快些回复法力，别耽误了我屠灵苑众人时间。”
“你以为我需要像你那般打坐回复？”
林斐言不屑轻笑了一下，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巴掌长白玉瓶，而后倒出一颗淡黄色丹药服下，约莫半盏茶时间后，他大声道：“可以开始了。”
宋启明不再说话，与林斐言各自行至一片空地，对峙而立，其他诸人都是退开了些，远远观望。
“就让你看看，你与我之间的差距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