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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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服务员都是小婉请方柔找的北舞的大学生，一天二十块钱请的，一共八个，两个跳舞的是真的维族姑娘，是北方军区文工团的，一天花五十块钱请的。
众人都落了座，就上了一大盘子的各种馕，有芝麻馕，窝窝馕，皮牙子馕，还有切糕，各种干果，一桌还有一大盘哈密瓜。北京是有卖馕的维族人的，这是今天早上让他们送过来的，到现在还有余温，散发着粮食的清香。
接着，服务员们推着一辆辆小车车过来了，车上都是跟人脸那么大的大茶缸子，里面热气腾腾的，是新疆特有的缸子肉，是用羊头和羊骨头熬的羊肉汤加上大块羊肉或者鸽子又在火上煮的，里面还放了大块的黄萝卜。服务员们小声问着来宾是要鸽子的还是羊肉的，然后一人给上了一缸子。
新疆菜嘛，就是羊肉，不管冬天多冷，端着大茶缸喝上一口滚烫的羊肉汤，再拿起桌上香喷喷的馕掰上几块扔进汤里一起扒拉着吃，那味道就别提了。
茶缸子虽然大，里面量却不大，服务员还提醒着马上就要上大菜，让大家先垫垫肚子暖暖身子就好。
接着上桌的，就是烤肉。有蘸汤烤的，也有挂糊烤的。一桌各一大盘，各有各的味道。蘸汤的鲜美，挂糊的香味更重，不过没有蘸汤的羊肉那种原始的肉香。
除了烤肉，还有大盆子的皮辣红。服务员还教大家撕下一块皮牙子馕或者薄皮馕包着羊肉串吃。
傅先生小声和伍师傅嘀咕，他觉得今天这肉比上周的炙子烤肉要更好吃些，今天这肉也更好，比上周季家用的那肉更香更嫩，他尤其喜欢蘸汤的烤法，把肉的鲜味全激发出来的，肉串上的那块羊尾油烤化后，把肉的汁水全封在了里面。这种肉在火上直接经过高温的洗礼的烤法可比烤肉季家那样还要腌还要在炙子上烤的烤法要鲜美太多了。还问伍师傅是不是他教小婉的，季家那个小孙子可没这样的本事。
伍师傅就是笑，坚决否认，只说是小婉前两年全国跑无意中学来的。他请傅先生保密，要不然让季家老爷子听到就有点不好了。傅先生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伸了一个大拇指就不再说话，专门吃肉吃馕去了。
今天佟大彪又准备来报到，屁股后头还跟了那个约翰。这傻老外在自己的国家虽然经常吃牛羊肉，可中国的烤肉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上周吃完季老爷子的烤肉后就拉着佟大彪去烤肉季连吃了三天，今天一来又开了眼界。他这两次可学乖了，除了一开始冲着漂亮的新疆姑娘大呼小叫拍个不停，菜一上桌就把相机放在了一边专心等吃，唯恐跟第一次一样吃不上。他是不肯喝鸽子汤的，就喝了羊肉汤，等烤肉上了桌，更是一手一把羊肉串左右开弓吃得停不下来，把别人的份都抢了，同桌的一人一种只分到了两三串。
他们还是跟着那位老先生一起坐的。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也早就听说了今天有烤全羊，都留着肚子也不跟他抢，看着他吃，还都笑呵呵的。
佟大彪虽然不是圈里的人，但是从那个收银员那里也得到了今天有烤全羊的消息，但是他很坏地没告诉他，也跟着一桌的人看着约翰笑。亏得约翰还一个劲儿在心里夸中国人真是热情好客。
他正吃得欢，鼻子突然闻到一股霸道至极的肉香味，周围的人也全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原来是烤全羊烤好了。
小婉他们这次砌的馕坑实在够大，一次就烤了五只，昨天腌了一天，今天早上五点多季子川就升了火，七点多看温度到了就把羊给放了下去，足足烤了四个小时，他一直在馕炕边守着，看着温度表，客人来了都没出去。
这会儿他沿着馕坑边的台阶爬到了馕坑顶上，打开馕坑的盖子往外把一只一只羊往外取。虽然是冬天，他却热得冒了一身的油汗，上身只穿了一件老粗布的汗衫，背后的布料都被汗打湿了。一只羊加上钩子也有二十来斤，馕坑里温度又高，他胳膊和背上的肌肉都高高的隆起，脸上还有两道子黑灰，不过一点子不可笑，加上他专注的神情，倒是特别的感人。
五只羊都取了出来，趴着放在了预先准备好的大木盘里，羊头是切掉的，现在羊头的位置就是一朵绸子做的大红花。八个女服务员两个一组把盘子抬到了每桌前，那两个舞蹈演员还在每桌前都跳了一段舞。林家人和伍师傅那桌是小婉和小宝上的。季子川没急着下来，而是又往馕坑里放了几只腌好的鸡进去，还有一百来串大串的馕坑肉，每一串都有八十公分长。这个倒烤得快，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小姑娘们载歌载舞地一上烤全羊，加上欢快的音乐，气氛一下子就拉到了最高潮，别的不说，这可真够有面儿的。那几个做生意的人顾不上吃，直接起身找到小婉要求私房宴每天都开，价钱都无所谓，主要是他们平时老是要求人，特别是政府的人，请都不一定能请得出来，但是要是这样的烤全羊一出，那就没有请不出来的，请出来话就好说事就好办了。小婉一边跟这些人说话，一边心里有个想法慢慢成了形。
等宾客们都看了一会儿，每桌旁边都站了个人，帮着把肉切了一下，分成了一块块拳头大小的肉，羊排也分成了一根一根的，让大家自行取用。
佟大彪跟着旁边的老先生先吃羊排，老先生说羊排是最好吃的。当他的牙齿碾碎羊排表面那层酥壳，接触到丰沛又滚烫的肉汁，又急不可待地撕咬了一块又香又酥又肥的羊肉进嘴时，佟大彪感觉此生已别无所求了。
当然是说玩笑话，特别是他把一根羊排上面的肉吃完，犹嫌不足，反过来啃着另一边粘在羊排上那层膜的时候，那层膜比肉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