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靺鞨族南下 敌统帅一枪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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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都哩孛几大军自占据幽州，除了面对幽州的一些官员率家丁护院据府抵抗之外，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战事。
他又通过刘成虎等一众投靠过来的人了解到了武朝的凋敝与乱象，一向狂妄的他信心顿时大增，决定三路大军同时南下，直进武朝腹地。
他自己则亲率西路军经并州直入司隶，直逼武朝京师，他要亲手抓住武朝的小皇帝献给自己的大哥，奥屯国大汗博都哩赛康，以证明自己的勇武。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进入并州之后，一路的山川岭地，将他们这些草原纵马驰骋的勇士们折腾的精疲力尽的，半个月后才狼狈不堪的抵达武朝京师的城下。
以破奚由律将军为统帅的中路军，辖五万奥屯国步兵、八万黑旗军，和两万草原铁骑，一行十五万人浩浩荡荡的向南进发。
行进路线与江毅所料的正好相反，江毅想着刘成虎等人会经封斯城，过廮陶，扑向巨鹿，这样的话人民军北路军的驻防地南銮恰好将其堵住。
哪知刘成虎也是执拗，坚决走江毅前年打他时所走的路线，出真定郡城一路向南，直直奔着襄国就来了。
真定距襄国二百六十里的脚程，一路地形也适合行军，刘成虎在破奚的催促下，四天就来到了襄国城下。
江毅早得到侦骑的报告，提前一天就背着他的步枪率领亲卫营和骁骑卫赶到了襄国城。
破奚统领的大军是在申时末来到襄国城下的，一到地方就先扎营休整。
江毅站在城墙上看着三里外的敌军大营，乱糟糟的，一座座白色的军帐撑起，绵延近十里，骑军倨傲的在营区内打马奔驰。
草原士兵身材高大魁梧，一身污秽不堪的衣服再配上一头乱发，怎么看都不是一支勇武之师。
这与江毅的估计不差，草原蛮族，善骑射，一向勇武斗狠，凭实力说话，谁族人多势力大，谁心狠手辣杀的人多，谁就是王者，谁就统治草原诸部。
靺鞨族崛起于漠北大湖，江毅想，大湖应该就是贝加尔湖，这也倒符合后金的祖先的起源。
看着眼前的敌军，江毅分析，刘成虎的部队不堪一击，纯属站边呐喊的，草原五万步兵，是奥屯国整合的各部落的青壮组成的攻城死士，应该是有一定战力的。
那两万骑兵应该是靺鞨族的主力，但看个个身上的铁盔甲就知，马鞍上不但挂有弓弩，弯刀，还有一把铁骨朵，这都是骑兵冲阵的利器。
战马身上没怎么披戴盔甲，看来也是一支轻骑兵。
江毅心中有了计较，下城命张大宝将手下各卫的将军召来议事。
一夜无话，翌日辰时末，敌人开始攻城。
两万骑军轰隆驶来，墙上人民军刀盾兵早已做好准备，这是骑军的长项——攒射。
果然，漫天箭雨射来，嘟嘟的扎满了城墙。
江毅躲在城上望楼里，伸手拔掉了墙壁上的一支箭矢查看，三棱生铁箭，铁质粗糙，蜂窝很多，这说明靺鞨族的冶铁技术和工艺更为落后，攒射也不会持续几次，这样箭雨攒射，他们是消耗不起的。
果然，攒射三次后，靺鞨族骑兵退去，在后方集结。
这时号角响起，两三万步兵扛着长长的木梯向城下涌来，敌人开始攻城了。
江毅透过望楼的窗户查看敌阵，见刘成虎穿着靺鞨族宽大的盔甲，远远的站在攻城士兵的后面，距离城墙超过四百步了，大声的叫骂着驱赶黑旗军往前冲。
城下涌来的步兵中间有一面旗帜，旗帜下面站着一个草原汉子，膀大腰圆的，脑袋后面还垂着一根鼠尾，正在张牙舞爪的指挥着士兵冲锋。旁边还立着几个护卫。
这个是他们的破奚统领？江毅也不管他是谁，反正才相距不到三百步，这个人的命可以拿走了，即便不是破奚，攻城还未开始，先死一个头领，他们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江毅取枪“咔嚓”一下子弹上膛，端起枪瞄准那个头领的前额，扣动扳机，“啪”一声子弹射出，一气呵成。这套动作已经三十年了，太习惯了。
对面正在大声喊叫指挥的就是破奚由律，这人也是个骄傲狂纵的人，一般战场出来的多次胜仗的指挥官都有这个毛病。
破奚统领到死他都不知道他竟然是这种死法，三百步被步枪爆头，天灵盖都被掀翻了，红白之物溅了旁边的一个护卫一身一脸。
他要知道的话，他肯定为自己庆贺，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枪打死的人，而且还是一枪爆头。
只见正在大喊着的破奚一怔，脑袋被削去一半，登时就仰面倒地。
身边的护卫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大统领倒下了，急忙上前一看，脑袋上半部都碎了，这还怎么救？
几个护卫拖着他的尸体就往后面跑。
江毅收了枪，看着敌阵里那一众护卫的慌乱，好想点一支烟抽着看热闹啊。
敌人的步兵还继续冲过来，城头上各卫的副将或游击已经指挥手下放箭了。
城下的步兵在不停惨叫倒地，大批士兵依然向城墙和城门冲来。
城墙上的张大宝看着汹涌而来的敌军，嘴角溢出一丝坏笑。
随着一个个梯子靠向城墙，敌军冒着人民军射下的箭雨，开始快速攀爬，城下也越聚越多敌人。
城下射来的箭矢也越来越多，有几个人民军士兵被箭矢射中。
敌人后阵的队伍，包括他们的骑兵，也开始缓步压了上来，近了，又近了。
终于在三里地之内了。
只听张大宝命令道:“传我命令，神机营对准敌人的骑兵队伍，给我使劲的打，我不喊停，不准停。
命令城墙上的守军投掷轰天雷，炸死这些狗日的。”
霎时，一根根冒着青烟的木枪冲着靺鞨族的骑兵军阵疾速射去，三里地的距离，这些漠北来的野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被一根根木枪迎面射来，而且还能刺穿身体。
一个个正在躲避间，坠地或穿透身体的木枪突然爆炸，“轰隆”、“轰隆”的巨响，骑兵军阵顿时大乱，人喊马嘶的乱成了一锅粥。
城墙下的敌军队伍，更是在一阵阵“轰隆”声和爆炸的闪光中哀嚎一片。
已经集合在城门口处的骁骑卫，还是老套路，在一阵阵爆炸声中打开城门迅速向敌阵冲杀。
站在望楼上看着下面一片混乱，骁骑卫挥着大刀一路向对方后阵冲去。
骁骑卫中的爆破手边骑马跟随，边往敌阵中投掷轰天雷，骁骑卫骑军则是用大刀不停劈砍着敌人。
襄国城门大开，一万多战兵也汹涌冲出，对着敌军冲杀而来。
就是这样一场战争，在超时代的轰天雷的爆炸声中，敌人开始了大溃败。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战争，一声声从未听过的炸响，还有冒着火光就能致人伤亡的武器，不但令士兵们恐惧，就连战马也惊惧不安。
骁骑卫在敌阵中纵横驰骋，四处收割着敌军的性命，冲出城的人民军步兵们开始衔尾追杀。
刘成虎也顾不了许多，自己一路逃窜，身后没有了统领的草原兵卒和黑旗军也是各自逃命，跑的各个方向都是，被自己的人马踩死踩伤的不计其数，十五万军队就这样败逃了。
人民军追出十多里路，抓获了大批俘虏，还将这支队伍的辎重粮草全部缴获。可谓是大获全胜。
跑出三十多里路的刘成虎和靺鞨族的一个副将收拢人马，两万铁骑损失了一小半，五万草原步兵回来的不到一半，黑旗军回来的不到三成。
两人叹了口气，统领着这支溃兵一路向北回了真定。
经过下午半天的清点，与张大宝一起谈话的江毅终于看到了这次的缴获:
抓获外族官兵两万五千多人，收缴可继续使用的战马四千六百多匹。
抓获黑旗军兵卒三万多人，缴获粮草辎重等无数。
江毅大手一挥，将这些人的盔甲、兵器全部运往平乡人民军兵器局，回炉锻造。
给五路驻防军，每一路三百匹战马，作骑探和传信用，余下的三千多匹战马全部带回平乡，筛选淘汰后，将骁骑卫扩编到两千人。
将外族官兵全部剃成光头，赶回平乡，如今已是春季大兴水利、道路的时候，反正这些外族有的是力气，干活去吧。
抓获的三万多黑旗军，挑出青壮，剩余的全部赶到各路军的驻防地当长工去。
……
江毅在襄国住了一个晚上，也大致了解了襄国的基本情况，现在也有回返的百姓差不多两万多人了，目前整体形势不错。
虽然刺史府还没派来官员，但有人民军驻防，百姓们趁着春季已经开始整理土地，正在春播，一切还算正常。
第三天傍晚江毅回到了平乡，不到二百三十里路，骑兵两天到，也算正常。
当晚与薛城元、严从喻二人通报了此次战役。
二人一听说不但大胜，还收获这么多，很是开心，尤其是薛城元，当即着手安排相关人员部署道路和水利的事情。
博都哩孛几是五日后才得到他的中路军战报的。
攻城还未开始，大统领破奚由律头部碎烂而死，全军被乾州守军的妖器所骇，妖气似是中原的火药，巨响，有火光，能伤人和战马……
当看到人马损失过半的时候他发怒了，因已在并州山路穿行了十多天了，此时抽身回去已是不可能，遂压着一腔怒火催促队伍加快步伐，他发誓要攻下武朝的京师，为自己雪耻。
百里远一行十多个人在山里兜兜转转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在山的西南麓走出了茂密的山林，出来时已经仅剩他们四人了，其他不是病死就是被山中的毒虫野兽攻击而死的。
四人一踏入山下平地，个个放声大哭，终于逃出来了，山里面太可怕了，一不小心就死了，还不知是怎么死的。
四人吃了些野果，饮用了溪水，仔细辨认了方向，向着西南方走去。
五天后，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师，在高高的京师城墙下，他们看着城上，旌旗飘扬，士兵肃立。
四人被验过身份后，是被城上扔下的吊篮拉上城墙才入城的。
黎阳王听说自己的大儿子百里远回来了，来到中厅，看见狼狈如野人般的大儿子，胸中积压多日的怒火瞬间爆发，照着百里远的胸部就是一脚踹出。
口中大骂:“你这个孽畜，老夫一直迁就于你，纵使你为了一己之私，屠戮万民，老夫还是一力护你，没想到你竟然丢失边关，你可知道现在不是谁当皇帝的事？
是我武朝还能不能保的住啊？！
你这个孽畜，你让为父死了怎么去见我百里家的历代先族啊。”
百里远侧躺在地上，肘部撑着地，呆呆的看着黎阳王，一句话也不敢说。
博都哩孛几的大军离城不到十里了，京师城墙上的报警号角已经吹响，“呜呜呜”的，传遍整座京师，城中百姓，皆是一脸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