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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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就物色好了人家，因为穷，乡下娶不上媳妇的人家有的是，他们管你是疯还是傻，只要能生孩子，有的是人要。

不知道是是不是那姑娘的运气好，当时妇联正在抓包办婚姻的典型，听说有人因为父母包办婚姻被逼疯了，立马派了人过来了解情况，正好撞上那家人要把闺女嫁到乡下，其实那姑娘刚开始的时候，只要不跟她提结婚，她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架不住周围邻居甚至是父母都觉得她疯了，长期生活在这些人看疯子的目光中，那姑娘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当妇联上门的时候，那姑娘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她不能嫁到乡下，一旦嫁过去，那她后半辈子就全毁了。

妇联虽然把姑娘带了回来，但后续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姑娘当时让他们帮她的时候很清醒，一点都不像个疯子，最后，还是主任拍板把人送进了医院，真疯假疯，让大夫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但在那个年代，医疗体系并不健全，没能检查出什么，不过幸好当时医院里有个国外留学回来的医生，了解完事情经过后，说道，这姑娘刚开始可能只是有些心理问题，如果早发现早干预，并没有什么大碍，但现在，这姑娘的精神怕是真有点问题了。

当时那个医生说了一堆专业名词，刘翠华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个可怜的姑娘虽然没被父母嫁到乡下，但却被送到了省城的精神病院，那还是刘翠华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专管疯子的医院，没错，对刘翠华来说，精神病就是疯子，所以，当得知江如因为结婚而出现失眠的情况的时候，刘翠华慌的不行，要不是因为当初那个医生因为有留学经历，在运动开始前，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跑到了国外，她早就带江如去找她了。

“唉，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刘翠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儿上刘翠华依旧和往常一样，只是私下里找了江妍，让她多看着点儿江如，有什么不对劲的，及时跟她说。

江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妈得关心闺女再正常不过了。

——

“姐，你说，明天上班我是穿这件白底碎花的上衣还是这件军绿色的啊，”不算上辈子那些兼职，江妍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参加工作呢，而且这可是传说中的铁饭碗，一想到自己不用再费劲巴力的考公就有了铁饭碗，江妍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江如看着江妍把柜子里仅有的那几件衣服整整齐齐的摆在床上，仔细挑选的模样，也不禁重视了起来，认真的给出了建议，“绿色的吧，这颜色显得你精神。”

“可是这个绿色的袖子这儿起毛边儿了。”江妍看着这件已经被自己穿出岁月的痕迹的衣服有些不满意。

“那就那件碎花的，你穿那件秀秀气气的也好看。”

江妍有些纠结，“可是，那件碎花的是不是太花里胡哨的啦，唉，要是这件绿色的再新一点儿就好了。”最近外边运动闹得越来越厉害了，江妍现在恨不得缩着脖子做人，生怕被人举报，那群红小兵可不管举报的是真是假，上来他们就要抓人，一旦被他们抓到革委会，那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行，那你就穿那件灰色的吧，”江如看她在那犹犹豫豫拿不准，直接指向那件最早被江妍淘汰掉的灰色上衣。

“不要，不要，”江妍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虽然现在要小心谨慎，但江妍也不想自己第一天上班就穿的灰扑扑的。

“唉，算啦，就这件绿色的吧，虽然旧了点，但这不是显得我艰苦朴素吗，”江妍自我安慰道。

“其实，只是一件上衣而已，没事的，”看着妹妹这么小心，连件漂亮衣服都不敢穿，江如心里有些不舒服。

做好决定的江妍，反过来开始安慰江如，“你也说了只是一件上衣而已，我穿那件都行的，再说了，现在这种军绿色的布料多难买啊，别人想穿还穿不着呢。”

听着江妍安慰人的话，江如不禁在心里感叹，她妹妹是真长大了，如果是以前，她哪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有新衣服肯定要穿新衣服，想着，江如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江妍的头。

“你等一下，姐去拿个东西，”本来江如和江河江海他们说好了，要一起把礼物送给江妍的，但看着这样的江妍，江如忍不住想要现在就把礼物拿出来让她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