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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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灿最后还是招了。
他和柳梦是问水同乡，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两家父母还口头订过亲。
可惜，柳梦父母死得早，她随伯父到了盛京。
郑灿只是问水小小的冶金工匠，正常来说，他不会再和身处盛京的柳梦有什么交集，偏偏遇上叶繁建立兵器工坊，他手艺还算不错，被成功录用，并一路来到盛京，见到了念念不忘的幼时玩伴，梦中情人。
那会柳梦还没有如今的名声，只是盛京小小勾栏里小有名气的姑娘，郑灿自然而然成了她的恩客。
经叶子明查证，柳梦是自己卖身青楼的，不过在郑灿口中，柳梦是被黑心的伯母卖掉的。
一场俗套的爱情游戏就这样展开，郑灿成了柳梦的死忠恩客，榜一大哥。是她的英雄，是将来会带她脱离苦海的救世主。
郑灿上头了，努力工作，拼命表现，只望有一天能当上院士，得到正经的朝官待遇，可惜，成为院士不止要手艺好，还要做出划时代的东西，超前的新技术，郑灿努力过很多次，可惜都没有成功。
然而柳梦成功了。
仙音馆的老鸨看中她的姿色，带她进了盛京高级娱乐场，在原先的小勾栏，郑灿节衣缩食下，还能争一争榜一大哥的位置，是柳梦姑娘最重要的人。
仙音馆不是啊，裴少爷的财力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碾压死他。
所以柳梦开始对郑灿若即若离了，曾经的榜一大哥沦落为备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这么吊着。
直到最后摊牌，柳梦直言不讳，她根本看不上郑灿，一直只当他是个冤大头！
郑灿的信仰塌了，爱情没了，很没意外地黑化了。
他在城郊租了个小庄子，囤了一堆苹果，用天工院学到的技术，从苹果籽中提取了氰化物，起了杀心。
昨夜，郑灿就在柳梦以及裴少爷，苏驸马所在的隔壁厢房，先药晕了服侍他的青楼姑娘，然后一直伺机而动，直到深夜，他找了个机会，换了跑堂的服饰，改化了妆容，趁没人注意，借口送错桃汁进了包厢。
毕竟也做了柳梦不短时间的恩客，郑灿知道柳梦醉酒醒来后喜欢饮些桃汁的习惯。
果然，虽然是送错，柳梦还是让他把桃汁留下，醉眼朦胧时都没看特意化了妆的郑灿，直接给了赏银就把人打发走。
后来的事情，就很顺其自然了。
裴少爷和苏驸马一醉方休，夜宿仙音馆，半夜醒来的柳梦沿着自身习惯，喝了几口加了氰化物的桃汁。
……
……
“这一次多亏驸马爷相助，命案方能够一日告破，叶某感激不尽。”
录完口供，叶子明亲自送叶繁和杨漓月出来，连声道谢。
“叶尚书客气了，经此一事，也算给你我提个醒，以后若有离奇诡异的案子，叶尚书可以上天宫院，我们虽不懂刑案，但偶尔还是能从旁协助的。”
叶繁感慨出声：“这一次，若不正好是裴少爷着了道，就如我先前所说，光靠提刑司，再如何查也弄不清柳梦真正的死因，你们之前，不就将她的死归于中了海棠红么？”
叶子明点了点头，确实这一次若不是有叶繁在，提刑司上上下下，谁知道那个氰化物是什么玩意。
“好了，叶尚书留步吧。”
“那驸马爷和公主殿下慢走，下官就不远送了。”
回府的路上，马车里的叶繁回想这自起床就充实得不行的一天，不禁有些怅然，两条人命，都是因情而起，还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杨漓月嗤笑出声：“男的拈花惹草，女的水性杨花，活生生逼死一个，逼疯一个，谈什么情为何物。”
“公主殿下言之有理啊！”叶繁将妻子搂进怀中：“还是我们这样好。”
杨漓月默然，眼下她和叶繁的感情确实挺好的，叶驸马连公主殿下子嗣艰难都不介意，只是一想到先前听闻的消息，她还是有些惆怅：“我们，真的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吗？”
“当然不会。”叶繁习惯性卷起公主殿下的头发，“我们会越来越好。”
“你倒是挺有自信。”杨漓月语气有些怅然若失：“长公主要和苏驸马和离了。”
一想到长公主在大牢里毫不留情的两巴掌，叶繁倒没太意外。
杨漓月感伤轻叹：“为什么美好的故事，总不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呢？”
叶繁将杨漓月侧身一转，面对面看着妻子，在她额间轻吻，温柔出声：“殿下，别人的故事再美好也是别人的故事，我们只管做好自己就行。”
杨漓月悠然一笑：“你为什么能对我这么包容？这么好？”
“殿下知道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吗？”
杨漓月被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弄得一愣：“为，为什么？”
叶繁掷地有声：“因为老子愿意。”
“……”杨漓月哼笑一声：“你胆敢在本宫面前自称老子？”
叶繁抬起她下巴：“来，叫爸爸。”
“我打死你哦！”
……
……
翌日，京报头条新闻标题，长公主杨洁同驸马苏牧正式和离。
全城哗然！
不少姑娘将珍藏的长公主与苏驸马爱情故事的话本子撕个粉碎，纸张拉扯间，尽是梦破碎的声音。
然后，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
盛京城稍微有点名气的夫子都一价难求，纷纷被高门大院请去做了家中姑娘的西席。
磕cp的何止是闺阁姑娘，很多老爷主母本身也是很艳羡长公主与苏驸马的情比金坚的，结果临到头来塌了房。
这样的爱情都能塌房，还讲究什么姻缘？读书吧，将来若能考中女科，也算出人头地。
可以说，长公主和离事件，短时间对盛京城的婚恋市场造成了巨大打击，据传原本已经说上亲事，结果因为长公主和离作罢的不在少数。
承和帝闻之都不禁感叹一句：“造孽啊。”
与此同时，倍受关注的仙音馆花魁命案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宣告破获让盛京百姓颇为吃惊，仔细了解后，天宫院制作杀人毒药被顶上了风口浪尖，一时间居然比长公主和离的热度还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