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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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你站住！”丁瓷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叫骂。
“好了！”姜氏拉住她，她现在心里很乱，还有些……慌，那种没来由的恐慌。
“回去！”她对丁瓷道。
而后脸色恢复如初，眼睛轻轻淡淡的扫过了丁蔓和丁瑜。
这两人刚刚目睹了一场大戏，虽然不明白最后面丁宁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外传。
“你们两个，”姜氏走过来：“应该明白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吧？”
“只要老夫人在一天，丁府就不会分家，你们知道了吗？”
“……”
丁蔓和丁瑜到底还是太小了，再则，她们都知道这个大伯母的手段，两人后背冒出冷汗，都忙不迭地点头。
“大伯母，我们绝对不会乱说的。”
“对，我们方才什么都没有听见看见。”
姜氏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冷着脸色回了自己的院子，还不让丁瓷跟着，打发她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于嬷嬷是姜氏的心腹，自然知道夫人心里所想。
回了院子之后就打发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关上门，于嬷嬷上前亲自给姜氏倒了杯茶。
“你说---”
姜氏一把用力握住了于嬷嬷的手，“那丫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会的。”于嬷嬷安慰道：“大小姐那会儿才多大，都还没有记事儿，怎么可能知道什么？”
“说的也是。”姜氏缓了缓，喝了口热茶。
“再说---”于嬷嬷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当初一切不都是侯爷……”
姜氏蹙眉，“这死丫头看起来不是个莽撞的人，可她回府第一天就给我找不痛快，你说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
于嬷嬷蹙眉摇头，“按理说，大小姐应该知道，您是嫡母，她的婚事攥在您的手里呢，为了将来指望您给她找个好婆家，她肯定是要对您恭恭敬敬的。”
可现在，别说恭敬了，这大小姐回府第一天就恨不得要把嫡母给得罪死了似的。
顿了顿，于嬷嬷道：“那今日之事，要不要告诉侯爷？”
姜氏摇头：“不必。”
“当年的事情，我与侯爷约定过了，此生都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来，知情人没几个，丁宁她就是想查，也没那么容易。”
……
春溪院里。
翠合疑惑道：“大小姐，恕奴婢多嘴，您这样一而再地惹怒夫人，会不会对往后您在府里的处境不利啊？”
丁宁道：“你以为我老老实实地她们就会对我好了？翠合，我只有让夫人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让她以为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才会迟早露出马脚来。”
翠合似懂非懂：“但也不必把夫人给得罪狠了啊。”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呢。
丁宁笑了笑，“这怎么能叫得罪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要是想打我，那我当然是在对方下手之前先打回去，主打的就是一个绝不吃亏。”
翠合：“……”听不懂。
到了傍晚，春溪院的管事嬷嬷进来回禀：“大小姐，老奴和后院的管事说了您想移植美人蕉在院子里的事儿，但管事的说……”
嬷嬷吞吞吐吐的，最后见大小姐要不耐烦了，才道：“管事的说，现在要入冬了，美人蕉移植不了，只能等来年开春再说。”
丁宁嗯了声，“那你让他们去暖房里给我搬几盆花过来。”
延平侯府的后院是有一个暖房的，里面的花儿都是精心培育照顾的，就是为了在冬天万物凋零的时候，给府里的几位主子屋里供用。
“这……”
嬷嬷头都恨不得低到地上去了。
府里的暖房里花草冬天可是只供给侯爷的书房，以及老夫人和几位夫人院子的。
哦，还有三小姐那里。
二房和三房的小姐是没有的。
大小姐这里……
丁宁正在看书，见这嬷嬷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不由抬头看过去，“怎么了吗？”
嬷嬷咬咬牙，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咱们府里的暖房，到了冬天，里面的花草是只供给侯爷和老夫人及几位夫人的……”
“那三小姐呢？”丁宁问。
她回来这几天已经知道了，府里的世子爷丁宣山在外念书，一年到头只有少数时候在家里。
那么这个府里最金贵的，自然就是三小姐丁瓷了。
“这……”嬷嬷点头，“三小姐喜欢蝴蝶兰，几乎一年四季院子里都是有蝴蝶兰的。”
“那就是有了。”
丁宁点点头：“同样是父亲的女儿，三妹妹有的我却不能有，你去问问暖房的人这是什么道理？他们要是说不清楚，我就亲自去问夫人。”
“……”
大冷天的，嬷嬷额头上却布了一层汗。
“魏嬷嬷。”丁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你都已经是我春溪院里的人了。”
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汤上面漂浮的几片茶叶，“换言之，我现在是拿捏着你身家性命的主子。”
“……”
魏嬷嬷打了个哆嗦，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大小姐，老奴……”
丁宁抬了抬手，打断她：“我没别的意思，既然你已经是春溪院的人了，给我办什么事情都要尽心，知道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小姐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模样，但是身上那股气势---
莫名的让魏嬷嬷觉得腿软。
“是，老奴明白。”
先前她的确是抱了糊弄的心态在里面，觉得大小姐一个乡野长大的，回府又不得侯爷和夫人的疼爱，怕什么？
现在---
魏嬷嬷浑身抖了抖，赶紧下去了。
翠合啐道：“这些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大小姐就是得好好地震慑她们才行。”
说到这里，丁宁问：“让你统计咱们院子里的人，都统计完了？”
翠合点头，拿了个小册子给她看：“加上奴婢，一共是十个人，奴婢一个大丫鬟，两个二等的、四个三等的，两个粗使婆子，还有管咱们院儿大小事情的魏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