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控制人的办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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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死的太早,大象争斗时,老鼠蟑螂小蚂蚁,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可惜,陆耀祖没有躲避的机会。
听着齐凌云等人畅想未来,陆耀祖有种不真实感,他们提到的所有策略与手段,不外乎控制重要人物,操纵事件发展,转移巨额财富。
控制人的办法很多,本质却是同一个,只要实力足够,简直粗暴往往更直接有效。
只要人控制住,后面的事情尤其简单。
刚刚还因为这些人不懂资本运作而心生轻视,陆耀祖忽然又觉得他们这种思维方式无比正确,简直放之四海皆准。
就好像现在的自己,不正是齐先生的扯线木偶,齐先生一声吩咐,自己就不得不尽心尽力去完成。
什么投资界大拿,什么岭南风云人物,在这些世家豪族眼里,不过是件称手点的工具。
陆耀祖忽地感觉有些悲凉。
这时候,邱九的手机响了。
邱九是专为齐先生干脏活的,邱九之于羊城黑道,就好像自己之于岭南投资界,是最顶尖的人物。但是,若非一时粗心大意,邱九是不敢在齐先生面前开声音的。
邱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望向齐先生。
“有电话就接嘛。”齐先生说。
邱九接通电话,只嗯了两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见齐先生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邱九想汇报通话内容,却又忍不住看了看陆耀祖。
“有什么事不能直说?”齐先生似乎有些不悦。
邱九只好生硬地说道:“下面的人汇报,陆兄的老婆孩子,被别人截胡了。”
“什么?”齐先生与陆耀祖同时惊呼出声。
齐先生转过目光,审视地看向陆耀祖。
陆耀祖心头剧颤,急中生智,委屈又不忿地说道:“耀祖跟随先生多年,先生吩咐的事情,有哪一件耀祖不是勤勉认真办理的?如今我人在先生的庄园,一切听从先生吩咐,先生若是不放心,把我妻儿接来同住总该够了,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使我妻儿受惊吓,令我全家不得团聚?”
这意思,是说齐先生限制自己还不放心,还要限制自己妻儿,限制自己妻儿仍不放心,还故意整出这这些事,绑架妻儿来要挟自己。
只看邱九的表现,妻儿被人劫走应该不是作戏。陆耀祖也不真的认为这事是齐先生故意为之,因为没必要。
但他却必须抢先把这个屎盆子给齐先生扣上。
果然,齐先生听陆耀祖这般指责,原本森冷的目光变得迷惑,下意识辩解道:“我怎么会这么做?我只想把他们接来与你团聚······这事真不是你安排的?”
“先生!”陆耀祖忿然叫道,“这么多年我只专注于生意,哪有精力发展其它。耀祖向来荫庇在先生麾下,整个羊城谁敢动我家人?”
言下之意,还是先生你对手下人不放心,才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齐先生被噎得难受,猜疑地看着陆耀祖。
陆耀祖硬着头皮问:“真不是先生派人劫的?”
邱九不耐烦地插嘴道:“怎么可能是先生做的,我手下人带着枪呢。他们连掏枪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先生震惊问道。
“四个人,三个中枪身亡,只司机平安无事。”邱九恨声说。
若非齐先生追问,邱九绝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说起。
邱九的话,顿时让绝大多数人都食欲全无,只有齐凌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点意思,看来厚信投资的这帮人,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孱弱嘛,有趣,有趣,这样才好像嘛。”
陆耀祖却丝毫不觉得有趣,对齐先生扣屎盆子,确实有利于摘除自身的嫌疑,但他真正关心的,还是妻儿的安危。
“不行,我得去报警!”陆耀祖说着,突然站起。
餐桌边众人听得一脸懵逼,好在齐先生还算沉得住气,厉喝一声:“站住!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镇住场子后,齐先生神色稍缓,安抚说道:“耀祖,你也别急,这件事我交给邱九去办,保管你们一家妥妥当当。”
这样的表态毫无说服力可言,陆耀祖却莫可奈何,表面上还得装作十分感动。
妻儿被劫,陆耀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不必落到齐先生手里,悲的是,自己也不知道她们落到了谁手里。
同一夜,远郊,厚盾安保的训练基地。
招待所的会客大厅里,阿蛮一边泡茶,一边陪明秋阳孟梧声等人说闲话。
明秋阳修长挺拔,眉目如画,言谈之间风度更胜孟梧声,却是年纪轻轻,两鬓已有斑斑白发。
“孟家妹子再睡一阵应该就醒了,不会有事,顶多头疼一两天。”明秋阳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玉,每个音都咬得特别准。
孟梧声再次感谢道:“今日真是多谢明兄援手了!”
阿蛮慢吞吞地给他们几个斟茶,口中问道:“明兄从江城追到京城,这一年多时间多有不易,阴家的情况可摸透了?他们一共有多少人,该死的有多少?”
“唐兄何以问起这个?”明秋阳不解问道。
阿蛮说:“想知道就问问,阴家这次出手伤桐韵,将来你对付阴家,若有难处,尽可以让明呆子转告我。”
听阿蛮说到妹妹,明秋阳面上有温和之色闪过,说道:“阴家的魂咒之术,对付意志薄弱之辈效果还好,对意志坚韧的人来说,他们成不了气候,唐兄不必挂怀。”
阿蛮笑道:“我也不想太挂怀,只是向来都说人多好办事,你要肯开口,我才好想办法。我打不能打,跑不能跑,能帮的不多,但多少凑个数,早些把要办的事情办完,早点恢复正常生活。”
阿蛮说话闲碎,没一句大气的,更说不上振聋发聩。
“你看看你,也就比声哥年长一点点,这样年轻这么帅,何苦这样自苦。”
这句话既不像良言相劝,又不像在表关怀,平平淡淡的语气,听来又是一句闲碎话。
明秋阳却怔怔地,不知如何接茬。
豹仔和叶孤城坐得比较远,他们不喜欢喝茶,也不参与闲聊,只远远的打量着立在明秋阳身后的那名身形干枯双目凸出的老叟。
老叟头顶只有稀稀落落几缕头发,悄没声息在立在明秋阳身后,仿佛一个厉鬼。
豹仔和叶孤城认识这个人,他就是出卖明家,令得明家灭门的管家冯云。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明秋阳坚持将这个大仇人留在身边,更不能想象,经历了什么,才把那个活得精致如同贵族的冯云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修行之人格外警醒,凌晨之后,豹仔和叶孤城于睡梦中,被一阵阵隐隐的惨叫声惊醒。豹仔走出房间时正好碰上叶孤城,两人循着惨叫声出了基地,在一片密林前停下,互望一眼之后,终于决定退回来。
那是冯云的惨叫,听着那般凄惨,以至于林子里正在发生什么,他们连想也不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