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不是还挺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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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大典的直播现场。
人声鼎沸，拥挤不堪。
临时赶来的媒体数不胜数，将机器架在舞台下方，方便抢占最好的机位。
匆忙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几叠资料和设备，高声喊着“借过”，一路朝着后台跑去。
星夜大典其实是个没什么含金量的颁奖典礼。
平日里一二线的导演和艺人根本不会拿正眼瞧它。
因此也被粉丝们调侃称作野鸡奖。
但今夜显然不同。
闻祈砚的加入，让整个典礼名声大噪。
“都小心着点啊，别磕着碰着了。”
“什么？国际影后姜晚梨也要来？不是不是，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快，小楼，再加一排座位。”
“……”
工作人员忙碌指挥着内场，墙上的钟表显示，距离开场还剩下二十分钟。
沈岁提着礼服，在一众椅子里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椅子背后临时贴了纸页打印的名字。
路过前排的时候，她看到了好几位家喻户晓的知名艺人。
“岁岁，这里！”
靠近过道的椅背后面，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朝她挥了挥手。
苏艺漫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抹胸礼服，裙摆蓬松宽大，她单手抓握着部分裙摆，塞不进的尾摆铺在过道一角。
背后的腰间缠了一圈粉色绑带，被人精心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配上她温婉的公主盘发，立稳了她自封的“国民初恋”人设。
“我看过了，我和你坐在同一排。”苏艺漫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我坐在03，你坐在09，隔得不算远。”
这一排里的名字，几乎都是在圈内排不上号的十八线。
有好几个，沈岁连听都没听过。
大概是因为消息不够灵通，团队又不重视，都到快要开场的时间了，后面几排的位置还是空空荡荡。
还没等坐下，苏艺漫就拖着她的长裙，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很八卦地道：“沈岁岁同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沈岁直接装死，一副听不懂的神情：“什么？”
“我可听说。”苏艺漫压低嗓音，凑到她的耳旁，“闻祈砚要亲自给你颁奖了呢。”
沈岁一脸平静：“你的消息实在太滞后了，我比你早五个小时前就知道了。”
“什么——”
苏艺漫睁大了眼，“作为你的亲亲闺蜜，这等大事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向来最爱吃瓜。
尤其是关于沈岁的瓜。
她磕过的沈岁Cp，洋洋洒洒大概能够写满一张纸。
“我告诉你了。”沈岁指了指她的手机，“是你没回我。”
“有吗？”
苏艺漫疑惑地解锁手机，忽地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脑子，光顾着给你买水军控评了，切换成了工作号，没收到消息。”
她是个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很开的人。
工作方面的好友，从来都只会出现在她工作账号上。
苏艺漫切回自己的私人账号。
果然看到五个小时前，沈岁给她发了消息。
她暴躁的小情绪一下子受到了安抚。
朝着沈岁的方向挪了挪。
顾不上兴师问罪昨夜的热搜，啧啧直叹了两声：“岁岁，要我说，你的那位前任哥，该不会这么多年还跌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没起来，对你念念不忘吧？”
念念不忘？
沈岁轻嗤一声。
他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儿。
分开四年，他有无数个时机可以和她重逢。
可偏偏，他要挑在她最重要的节点上，出现让她心塞。
他就是吃准了她不想看见他。
沈岁越想越气：“漫漫，你说，闻祈砚的心眼儿，怎么就小鸟脑袋芝麻粒的一点呢？”
她甚至都怀疑。
等会在舞台上颁奖的时候，对方会毫不留情给她整个幺蛾子。
“他以前对你占有欲就贼强，心眼小的不行。”
苏艺漫点了点头，认真分析，“你们当初分手闹得那么不愉快，他该不会是想趁着自己现在的知名度，直接把你踩死吧？”
沈岁走到现在不容易。
她当年私改志愿，出国留学，顶着家里的压力苦修导演系，就是为了能够完成她年少时的热爱，执导出她脑海中的万千小世界。
可以说，这个奖对沈岁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这代表她的作品，受到了小部分人的认可。
“算了。”沈岁呼了口气，极力压下内心的焦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反正她又不可能放弃这个奖。
闻祈砚想怎么做。
她照单全收就是了。
苏艺漫还想再说些什么。
通道响起几声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沈岁和苏艺漫对视一眼，自觉地停下了话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倒计时的开启，直播页面的弹幕齐刷刷出现，遮盖住了画面的正上方。
「来啦来啦！前排占坑！」
「哇塞！有好多叫得出名的艺人啊，不是说这个是野鸡奖吗？怎么来了这么多大咖当嘉宾？」
「前面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星夜大典两分钟前刚刚官宣，闻影帝亲自担任颁奖嘉宾了！」
「是我想的那个闻影帝吗？这种低端的典礼，也能请到他亲自出席吗？」
「啊啊啊啊，我为哥哥挥大旗！闻祈砚yydS！」
不知是谁先开始，弹幕一水儿的都铺满了闻祈砚的名字。
短短十几分钟，观看人数就直逼一千万。
创下星夜大典历史新高。
舞台最中央的位置。
星光璀璨，掌声雷动。
领奖人手握奖杯，站在立式麦克风前，言辞恳切，泪眼婆娑。
沈岁坐在台下，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不自觉地攥紧了指尖。
快了，就快要到她了。
“是不是还挺紧张的？”
灯光暗下来的刹那。
沈岁身旁的空位微微凹陷，浓烈的薄荷香席卷鼻尖，让她忍不住侧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