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许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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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空间，春燕还在打扫堂子，她打算去看看刘金贵。
刚到诊室门口，就听见刘金贵正嚷嚷着肚子饿，要喝鸡汤呢。
“……俺就喝一口，就一口，行吗？俺实在饿得受不住了。”
“不行，郎中说了，要排了气才能进食，你这不是没排气吗？”刘铁柱劝儿子。
“爹，这要是老不排气，那怎么办？难道就活活的饿死？爹，俺可是饿了两日了。”
刘铁柱还未开口，当娘的就心软了。
“当家的，就让金贵喝一点吧，只是几口汤，不会有大问题的。你看孩子都饿成这样了，你忍心？”
“那……好吧，那就说好，只喝几口汤，不能吃肉……”
听到这里，宋新月眉头微蹙，伸手推开了门。
“不行，半口都不行！”
刘杨氏吓得手一抖，汤碗都差点摔碎。那神色就像是做错坏事被大人抓住的小孩，满脸的讪讪。
“那个……那个……宋郎中，孩子饿得不行，就喝了一口汤，真的就只有一口……”
宋新月不听夫妻俩的解释，转眸看向刘金贵。
刘金贵在她的目光下有点瑟缩，结结巴巴道:“宋郎中，别……别怪我爹娘，是……是俺坚持要喝的……”
宋新月的脸色浮了一层冰霜。
“你排气了吗？”
“没……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排气就进食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不……不知道。”
“行，那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听好了:如果不排气就进食，极有可能造成腹痛、呕吐、腹壁切口裂开，严重的还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你的小命就玩完，我辛苦几个时辰做手术的工夫也白费了。”
刘铁柱夫妻听得心惊胆战，刘金贵更是吓得脸色都变了，张大了嘴。
“这……这么严重？”
宋新月哼了声:“所以，在医馆一定要听郎中的话，郎中不让做的事情，那就坚决不能做，不要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完又转向刘铁柱夫妻，责备道，“昨儿我可是一再叮嘱，排气前千万不能进食，你们偏不听，如果出了什么严重的后果，到时候后悔莫及。再说，只是饿了两日而已，有什么打紧？男孩子，两日就饿坏了？”
刘铁柱夫妻红了脸，低着头半句也不敢争辩，只是诺诺连声的应着。
“罢了，以后注意点就是。”宋新月语气缓了缓，“我让春燕进来换药。”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一家三口这才松了口气。
刘铁柱埋怨妻子，“还不是都怪你，俺说了不行，偏你惯着他，这下好了，被宋郎中抓个正着。丢人现眼！”
刘杨氏白了男人一眼，不服气的道:“怎么就怪俺了？就算是俺惯着儿子，你才是一家之主，你就不能阻拦着？你要是拦着，俺……俺也没法子。”
刘铁柱又好气又好笑。
“这么说，俺才是罪魁祸首了？”
“本来就是。”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刘金贵叹了口气，“要怪就怪俺吧，是俺的错……”
夫妻俩这才停了口。过了一会儿，刘杨氏低声道:“真看不出来，宋郎中外表斯斯文文，性子也好，没想到发起脾气来好吓人。”
“可不？刚才她瞪着俺的时候，俺吓得都不会说话了，觉着就像一把刀子在剔俺的肉……真可怕！”
话音刚落，“噗嗤”一声，有人笑出声。房门推开，一人走了进来。正是春燕。
春燕手里端着换药的铜盘，嘴里揶揄着:“该，谁让你不听话来着？要是换我呀，骂得更厉害。”
刘金贵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
“春燕姐姐，连你也取笑俺？”
春燕见他脸色尴尬，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刘铁柱夫妻的帮助换好了药，春燕端了盘子刚欲转身，忽听“砰”的一声，响起一声沉闷的声音。
春燕站住了，疑惑的道:“什么声音？”
刘铁柱夫妻对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啊……”
春燕眸子转来转去，忽然瞥见刘金贵有些尴尬的眼神，心里一动，冲口而出。
“是你？你在放屁？”
刘金贵脸色更红，更不自在。
“什……什么放屁不放屁的？这叫排气！你一个小姑娘，说话真粗……”
刘铁柱夫妻对视一眼，齐声叫道:“儿子，你放屁了？真是太好了！”
刘金贵翻了个白眼。好吧，这下完了，估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放屁了……
午膳后，宋新月替刘金贵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伤口恢复的情况令她很满意。
刘铁柱喜道:“宋郎中，那我们可以回家里养伤了吗？家里一堆的事，再不能耽搁了。再说，在这里也太麻烦宋郎中。您这里也不宽敞，万一有别的病人来看病，我们也占着地了。”
宋新月想了想，问道:“你们家在哪里？离这儿远不远？”
“在东城那边，护城河边上，离这走路的话估计要走一个半时辰。”
“远了点，你儿子的伤需要每日换药。如果我上门换药，一来一去要花三个时辰，我没那么多时间。暂时还是住在这里吧，换药方便一些。”
刘杨氏忽然像想起什么，“哎呀”一声。“对了，当家的，你妹子不是住在附近吗？金贵可以去她那里住几天呀。这样的话，宋郎中换药不就不用走很远的路了？”
刘铁柱也眼睛一亮，拍了拍脑门，“看俺这记性，还真忘了。”
宋新月忙问:“你妹子住哪里？”
“很近，从这个弄堂拐出去，走几步就到了。俺妹夫开了一间打铁铺，名字就叫:周氏铁匠铺。他们家宽敞，有好几间屋子。”
宋新月喜道:“那敢情好。这样吧，今儿上午就混过去了，你们先过去安排一下，晚上再出院。平时换药的时候我让春燕来换。你们放心，春燕在这方面已经很熟悉很有经验了。”
“那行，俺马上就去找俺妹子。”刘铁柱拉着刘杨氏兴匆匆而去。
出了诊室，春燕终究心里有些忐忑。
“小姐，你让奴婢去换药，奴婢行吗？”
宋新月笑道:“怎么不行？我看你平时换药动作挺麻利啊，信心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