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竹马与天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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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肀稍离半步，温柔教导：“要呼吸啊。”
他气息尽数洒在我脸上，我看着他，脸更燥了。
下一刻，他再次覆身而来，湿软的唇舌在我的唇上勾绘描摹着，我张口吸气，他就趁机溜入我口中，然后兴风作浪。
他的吻，并不热烈，比起第一次的较量，真的不热烈，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
可我还是觉得，我的气息一点一点被吞噬，我的理智一点一点被淹埋，而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将我萦绕，一点一点灌满我的全身。
他的吻越到后面越加深刻，吞噬着我的唇，就像是仇人一般，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哪里惹到了他。
最后他把我放开时，我只能凭借着他的怀抱，躲在里面，晕头转向的喘气，脸，燥热不已。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如避虫蛇的愣愣的望着司肀，他也看着我，突然闷笑出声，而后揉着我的头发。
大庭广众之下亲给别人看，不是他疯就是我疯了。
今晚受到的瞩目已经够多了，他抢的风头也够多了，我将司肀拖到一边，把原本的热闹还给大家。
我毕竟不是主角，旁边的人看尽了热闹纷纷散开，我舒泄掉肺腑里多余的气体，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dob……”
我的手机在包里响了一声，我翻出来，是一条短信，号码却是陌生的，我点开，从短信的内容，我可以断定是，方悦荏。
她说：
我以为我已经输了，原来，未完待续！！！
她用了三个实实在在的感叹号，我可以想象得到，她有多兴奋，多开心。
我不知道，今晚，在这个地方，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有多少人是开心的，又有多少人是来看热闹的，现在至少，还能有那么一个人，是真心的，还能有那么一个人，是开心的。
明明四周的空气很充足，我还是觉得闷热，渴的口干舌燥。
我端起面前的酒，灌了一大口，辣，除了辣，并没有什么好转，反倒见长。
我想，我可能是醉了。我全身发热，皮肤像被辣椒水抹过一样，热烘烘的。
胃也很燥，胃里的东西在翻腾。我摸了一把脸颊，皮肤表面的温度很高。
呵……看来我醉的不轻呢！所以刚才才会脑子发热的在众人面前与司肀拥吻。
我撇下司肀，躲到包间外，透透气。
走廊上的空气不很新鲜，但比包间里浑浊的气味更能让人接受。
我走到走廊的尽头，靠在墙上喘气，我还是觉着气闷，闷的难以喘气，我以前也有喝高过，但从不若此次厉害，头重脚轻，燥热得很。
墙角摆着一盆橘子树，绿叶常青，枝干不及一人高，可枝桠上挂满了小橘子，就像缀满的小灯笼。
我随便提起一个，居然是真的，这还不是奇的，奇就奇在，在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它居然没有人来光顾，我该说国民的素质提高了么？
那我可能是那唯一一个素质不达标的公民，也不知道这橘子是酸是甜……
我摘下一个，一闻，橘皮的味道很重，估计应该是不错的。
我剥开橘子，丢一瓣进嘴里，却张惶的吐掉。
酸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橘知皮不知心，我从没吃过这么酸的橘子，能和白醋一拼，难怪无人问津，我嫌弃的转身而去。
我转过身就被吓了一跳，楚歌不声不响的站在了我身后。
我不知道楚歌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或者他是一路跟过来的？
不，不是的，我出来前楚歌早已经不在包间，所以他不是为我而来的。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却一致的保持沉默。
我心虚的移开视线。
时间沉寂的可怕，我率先打破僵局：“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你却变了。”楚歌的语气十分冷泠，话里有话。
又一次，我和他陷入了僵局。
我的心悬在半空，我清楚的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叫怕，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楚歌，他一脸阴鸷的盯着我的脸，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这样的楚歌，让我害怕。
楚歌醉了，我很确定，虽然我现在也是醉鬼一个，但我的意识理智还没有溃散。
“你为什么不等我？是我回来得太迟了还是你变心得太快？人的细胞每七年才能全部更新换代一次，七年未到，你怎么能忘却了我？”楚歌反问，声音十分冷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楚歌，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楚歌要等他。
我也从没有变心，我是喜欢楚歌，但我的喜欢，和楚歌的喜欢，不一样的。
他要的，是爱情。
而我能给的，只有友情。
我低垂着头，脚还是无法适应高跟鞋，又酸又疼，如果楚歌不在，我可以毫无顾忌的让脚出来歇口气，可是……
“为什么不说话，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吗？”楚歌冷冷看着我。
“我……”我起了头，却没有尾。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从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你为什么不肯爱我？当时今日，是你太绝情，还是我爱的不够？”楚歌控诉，渐渐红了眼。
我握紧拳头，不怪楚歌，从头到尾，错的是我，我不该随随便便闯入楚歌的生命，我不该搅得楚歌的生活不得安宁。
爱他，我办不到。
不爱，又忘不掉。
所以，我和楚歌，只能是朋友，保持是朋友，永远是朋友。
面对楚歌的质问，我连口都还不了。
“我没有退路，尽管你也千辛万苦，我早就知道，爱你，是一条不归的路，一度，我非常孤独，但我更怕漂浮，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都害怕漂浮，这么多年，我使劲想抓住你，你……呵……”楚歌说着说着，忽然冷笑了一声。
停顿了几秒，他继续接着说：“你，却总是想方设法的逃开，从没有一次选择过我，如今，我下定决心回来，你只剩通知我，你已尘埃落定。”
“可我，却忘了身在何处，爱…呵…让人全心全意付出，却忘记了有结束，你幸福得众人皆知，我狼狈得无所遁形，言情，我多想做你的一颗牙齿，至少，没了我，你会疼……”楚歌说完，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泄气。
我咬着唇，楚歌一声声的自嘲，让我愧疚，让我心疼，让我痛苦，我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多想告诉楚歌，我没有幸福的众人皆知，从很多年前开始，我的幸福就遗失了，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幸福，幸福的滋味是什么样。
而他，也没有狼狈不堪，他只是被自己困在自认的痛苦里。
我张口，声音却有些微哑：“楚歌，我们各自安好吧，你离得我远远的，就像这几年一样，你可以做的很好，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你好好的活着，你值得更好的人，你们，会幸福……唔……”
我喋喋不休的话陨灭在楚歌愤恨的唇瓣里，他用蛮力将我制服其中。
我被困在他坚硬的臂膀之中，无法挣脱。
楚歌恨恨的说：“你以为，没有了你，我拿什么去幸福？当你离开，谁陪我等待？”
楚歌的唇舌再次压下来，我的双手被他按在身体两侧，我让不掉，也推不开，与他撕扯在一起。
良久，楚歌稍离开一点换气，我趁他换气偏过头：“楚歌，你理智一点！别这样……”
楚歌的气息又一次扑面袭来，我偏斜着头，他松开我的手，改为按住我的头颅，我无法移动半分。
他撕咬着我，血腥味在我口腔中蔓延，他弄得我生疼，半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很想哭，这样的楚歌很陌生，陌生到让人害怕，这样的楚歌太执着，执着到让人破碎。
我很累，累得没有力气再和楚歌周旋，我被他按在墙上，而他的手渐渐开始在我的身上移动，可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
我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不再做任何的抵抗。
随他吧，他咬一口，我也不会少块肉。
如果这样他能解气的话。
我一动不动的绝望的靠在墙上，任由楚歌为所欲为。
或许因为我不再动作，楚歌觉得无趣，猛然放开我。
我靠在墙上，理智很飘忽，换作是几年前，我会狠狠的甩他一耳光，让他清醒。
可是现在，我下不了手，或许因为我理亏，或许因为我歉疚，我再不能像从前一样理直气壮。
“很感人，很精彩！”
话语声落，鼓掌声起。
我和楚歌同时看向声音的主人，是……司肀。
我本能的掩了掩脸，避开司肀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
司肀的唇角微微勾着，脸上却毫无半分笑意，眉里眼间的温软早已退却，眸底泛着冷光。
他轻轻敛起了唇畔浅淡的笑意，淡淡的说：“路过而已，不打扰二位叙旧了。”
我的心口隐隐的痛。
司肀的冷眼旁观让我觉得难受，我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我急切的喊住他，想解释点什么：“司肀！”
可他视而不见，仿若无闻的执步，潇洒无羁的隐于墙的转角。
“这就是你嫁的人？”楚歌的眼底怒火中烧，近乎暴戾恣睢：“他是这么爱你的？”
我很慌乱，楚歌难道也看出来了么？他看出来司肀并不爱我？
我的眼睛聚不了光，我不敢看楚歌的眼睛，我只能低着头，双手藏在身后，手指不停缴来缴去。
如果楚歌知道真相会怎样？是不是意味着我长久以来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声音却抖得厉害，像是受惊余悸未散尽。
我吞吞吐吐：“我……我……我……”
我很纠结，我实在说不出口，那三个字。
楚歌突然掰正我的下巴，我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以为他又要强吻我。
我止不住后退，楚歌却只是激动的问我：“你后悔了，是不是？说，你后悔了！后悔没有等我，后悔私自结婚，后悔逼我出国，后悔离我而去，只要你说一句后悔，我就能够找到理由原谅你…”
原来，楚歌没有看穿。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我的耳朵隆隆耳鸣，就像一辆火车刚刚开过一样。他后来的话我听不清楚，只是神情木纳的看着他，毫无意识的摇头。
我终于再次听见楚歌的声音，却听见他说：“以前的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计较，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要回到我身边吗？”
我听得胆颤心惊，慌乱之余，我竟然颤抖地说出了那几个我以为做不到的字：“我……爱他……”
楚歌期待的脸冷却，他冷泠说道：“言情，我一定是疯了才会一次次掏出炽热的心任你践踏！”
楚歌愤然离去。
楚歌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最后的话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回放，让我呼吸顿痛，让我快要窒息，让我的心跳离我而去。
我的血液逆流而上，朝大脑奔腾，头很昏，脑很热，思维忽然很混沌，像一团浆糊。
“说完了，那回家吧！”
一记温润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那是司肀的声音。
我还是低着头，心里五味杂粮。
我甩甩头，想要保持头脑清醒，却没什么大的效果。
我冷笑着学司肀刚刚淡淡的口吻，声音听上去却总有一丝赌气在里边：“你不是走了，又回来干嘛。”
司肀的语气比我更淡，我还是敌不过他，他轻快的说：“嗯，是走了，走到一半，怕你哭鼻子，所以又折回来了。”
我有些气急：“只有小朋友才哭鼻子！我不是小朋友。”
司肀笑了：“嗯，你不是小朋友，你是大朋友。”
我恼了，恼他刚才风凉的看热闹，恼他刚才冷眼的离去，恼他刚才的云淡风轻，我冲司肀喊：“我不是你朋友。”
司肀微顿，尔后点头，他面容柔和的讲：“好，你不是我朋友，你是我老婆。”
“……”
我无法往下接，我是他老婆？呵......他刚才怎么不当我是老婆？
我恨恨的看着司肀：“司肀，我讨厌你刚才冷淡看我的眼神。”
说完，我不再看他。
司肀忽然笑了，有几分无奈，尔后他无奈的掰正我的脸，语气软了几分：“言情，你不能要求我在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接吻后，还笑得出来。”
“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接吻。”我下意识的解释，一脸认真：“强吻不算，我不是自愿的。”
“那你和我接吻，是自愿吗？”司肀望着我，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