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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不常回家的老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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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女人都是飞蛾,生性擅长不怕死的扑火。后来才知道,原来也有一种女人是候鸟,无论如何,都沿着一种静谧的轨道安宁的飞翔。

——西决

卷一:素影清风招玉露

主题曲:

我只是渔火/你是泡沫

运河上的起落/惹起了烟波

我只能漂泊/你只能破

念一首枫桥夜泊/我再不是我

一刹那的寄托/有什么结果

帘外骤雨/哀悼我们脆弱

爱只是爱

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碧空尽的深处谁也不曾存在

追怀追怀

还逃不过要置身事外

偶遇而来互相依赖

河上的船儿总不能永不离开

蜿蜒的泡影到底离不开

人山与人海

无奈浪淘一浪又一浪

也不过只为一次澎湃

——薛凯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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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相望,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必誓言。

——言情

part.1.不常回家的男人

我也是那时才知晓,原来世间最打动人心的话,不非得是缠绵悱恻之语,也可以是一句简单实在的:我养你。

被那坞连拖带拽进玻璃门时,我才知道丫的把我带到了璃夜屋。

我顿时有点心虚的左看右看,瞄到空无一人的吧台后,才耸耸肩松一口气,气浮神定的走进去。

司肀〔yu,念第四声〕,不在。

我说不上来失落与不失落。

那坞已经拖着我去到最靠里边的一个位置,我下意识的想抗拒。

没办法,我是个窗户控,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窗户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往里钻的。

可是,现在的我没的选择,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座位上已经坐着一个男人,光从背后看过去,那是一个很挺拔的背。

越过那个男人,那坞脸上迅速堆满笑容,在男人对面坐了下去,语气轻柔的赔着不是。

我想,搞不好她卖房子时也是这个模式,不过,这毕竟只是我的猜测,话说回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工作的样子,即便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我身边,我也一直在她身边。

我望着一副小媳妇相的那坞,怎么着都觉着忍俊不禁,丫的早晨出门是吃错药了还是压根就忘记吃药,她平日里那些豪爽干脆,言笑不拘全都跑得一干二净。

相个亲而已,又不是见客户,至于么……

扯着嘴角,我眼角的余光随意的瞟了对面的男人两眼。

西装革履,笔直挺挺,衣冠楚楚,刚劲的侧脸,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

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忍不住啧嘴,这男人干净利落得连一根多余的杂发也看不到,那坞想搞定他,一个字,悬。

眼珠还没来得及移回那坞身上,右手便被一阵大力扯坐在了座位上。

因为力道过大,我身子不住往那坞身上靠,那坞哈着笑扶我坐正,我坐直腰板抚抚遮住视线的长发,抬起眼睑,终于见到了对方的卢山真面目。

却短暂的怔了几秒。

那算得上是一张狂妄不羁的脸,虽然唇边敛着温柔的笑,但还是掩不住骨子里散发出的野性。

忍不住的,这张脸与另一张我已近两周未见的脸皮重叠……故而让我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也是这时才发觉,原来我已经14天没见到司肀了啊。

相较之下,这张脸皮稍稍有些相形失色,因为透过冷冽,哪怕他笑,我无法感觉到温暖。

对方的笑渐渐褪去,浓而黑的剑眉一点一点靠拢,那坞干咳了一声,左手掐住我的腰,我疼得立马收回视线,用眼神痛诉她:掐我干嘛?

那坞用唇语对我说:“他是我的!”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也用唇语回过去:“我对他,不感冒。”

那坞听了我的话似是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向对方介绍:“那坞,你今天要见的对象。”

男子闻言脸上堆砌满温和好看但却疏离的笑容,伸出手动了动唇角:“你好,我是尤冠雅,你今天的相亲对象。”

我刚要伸出礼貌性的手,就被男子后面的话吓傻眼,伸出一半的手转向用力的拍在桌子上:“什么?你……唔……”

那坞立马站起身,手忙脚乱的用力捂住我的嘴巴,我杀死人的眼光射向身边的那丫,那坞看着尤冠雅的眉头又要向中看齐,赶紧先发制人的对尤冠雅说:“抱歉,我们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尤冠雅头刚一点,那坞立马拖着我往卫生间跑,就和刚来时一样。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高跟鞋总感觉有腾飞了一般的危险,跑到半路,我挣开那坞的手,反转局面,将她逼进墙角:“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坞眼珠子转了两下,我的手便毫不留情的敲了下去,敲得她直捂着脑袋瓜子。

我看着那坞疼得泪光闪闪,可怜楚楚的模样,毫不怜香惜玉的破口:“别给我扯谎,快说!”

那坞知道躲不过去了,眨眨眼睛里的泪花,支支吾吾的讲:“又是我妈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长辈安排的,拒绝不掉,又不能不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怕像前几次一样吃亏,只好先找你试试水的深浅咯。”

找我?

这算是哪门子的找?

我纯粹是不知三七二十一被丫的给弄来的。

诚然那坞不是第一次相亲,却是第一次带着我出来相亲。

有的介绍人真的很没底线,每句话单拎出来都可以构成诈骗。

上次,介绍人说相亲对象是开公司的,养着万千职工。那坞面对面一看,原来老板是养蚕的。

这老板公司不太稳定啊,每年累死一批员工,来年员工都要招新。

上上次,介绍人说相亲对象一米八,那坞一看,是跳起来有一米八。

上上上次,相亲对象啥都好,只是最后对方来了一句:“我什么都行,就是那方面不行。”

那坞秒懂:“咋滴,你跟我结婚是要当兄弟啊还是当姐妹呢?”

我唇角无法抑制的上扬。

我没有同情心,呵呵呵呵。

那坞去相亲,好笑程度100%,那坞去相亲的奇葩遭遇,好笑程度10000%。

我飘远的思绪被那坞突来的一声压天震地的暴口拉回:“妈蛋下手这么重,言小情你当我是木鱼啊!都起包了……”

我挑挑眉,不忘说风凉话:“活该,谁让你骗我来着……你以为我是潜水艇啊,用我来试男人的浑水,你就不怕我不小心淹死在里面,落得个竹篮打水的下场?”

那坞站直纤美的身子,撇撇嘴说:“少来,能淹死你的浑水还没出现呢。”

跟着她做了个灭口的动作,那个凶狠的劲啊,岂是禽兽二字可以形容:“今天你必须帮我搞定他,你要是搞不定他,我卸了你脑袋!”

皮相动物,好色的女人。

看着这个原形毕露的禽兽女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眼前的女人一身的香奈儿套装,大波浪髻发,精心雕琢的妆容,是个百分之百的美人,与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撇开衣着打扮不说,我们的性子也是天枰的两个极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却也是彼此唯一的挚友。

人们也许会把这归结为缘分,要我说,我们不过刚巧是臭味相投碰上了而已。

说正经的,其实是我和那坞的原生家庭都很悲凉,惺惺相惜罢。

那坞是我的大学室友,不是一个专业,却又都是被剩下来凑合住一宿舍的临时室友。

刚住一起的时候,因为脾气和性格的不同,我和她两人都相互看不顺眼,还好两人同宿舍但不同专业只是睡觉的见一见,有时她回来的迟,宿舍熄灯了,连见一面也省了。

那坞是以临床医学被录取的,后学的是建筑,而我则是学的园艺,整个大学期间我培植最多的植物就是花卉。

后来我才知道那坞转系的原因是:我的挖掘机和你的室内花卉一比,至少干起架来,不会输。

这决定不可谓不草率,那一阵,我除了无语,只能外加给她一记白眼。

那时候,她和我每天除了睡觉时间,不会有太多的机会碰面。

再加上那坞是个身材姣好,容颜倾人的美人,每天找她的学长学弟数不胜数,想和她约个会吧还得排队,行情差一点的时候,可能周一排队,周五有机会约到,还不排除那坞那天有事,如果不巧佳人事急,好不容易排到的约会就变成:下次吧。

恰好说好的“下次”,也是个永远也不会到来的安抚人心的词。

而周末那坞要回家,的确看不出来她是个恋家的人,也怪那帮男人留不住她,所以我和她一周也见不到几次面。

说来也巧,我和她竟来自同一个城市,索性我连家也懒得回了。

我们关系得峰回路转,是大一第一学期期中测考后,我回家终于得知母亲车祸地真相,我一刻也待不下去连夜赶回学校,趁着周末室友都回家,一个人在宿舍里放声长哭。

正当我哭得起劲时,宿舍门洞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在我还来不及收好哭声时,门就那么突兀的被打开,我那时哭得一塌糊涂,那坞见我的狼狈样就那么呆怔的站在门口忘了进来。

我见来人是那坞,赶紧关掉眼睛里的水龙头,连忙用手抹掉眼泪和鼻涕,视线尴尬得不知该放在哪里。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我狼狈得无所盾形,而最难过的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竟然是被那坞看到了。

如果换一个人,随便一个人,我都不会觉得那么难堪,偏偏这个人是那坞。

我又多了一项让她嗤之以鼻尽情嘲笑的事,当时要是地上有个缝,我会放弃思考的立马钻下去。

只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地上根本就没缝,就算有,我也没力气钻进去了。

正当我准备好接受那坞的奚落时,她竟然递来了一包清风纸巾,我错愕了两秒,才接过来猛吹鼻涕,那声音响天撼地,但当那坞听到那满屋子的吹鼻涕回音时,给的反应是放声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看看那坞的样子,再看看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觉得滑稽,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我们和解了。

想来那些针锋相对的日子也觉着幼稚好笑,我和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偏生一反常态的跟她杠上了。

当晚,那坞知道了我的事,我像是受蛊惑了一般,把从没和人吐露过的心结一股脑的全向她说了,忘记了保留,忘记了羞耻,以纯粹的姿态,倾泻而出,根本停不下来,也没想过要停下来。

那一刻,我竟觉得从未有过的无比的轻松。

那晚,我说了多久已经不记得了,那坞脸上的跌宕起伏很合我心意。

她皱皱眉头拖着我出去,吃辣得人眼泪直流的麻辣烫,喝冰到爆的冰镇啤酒,虽然总觉着她脸色苍白,但还是跟着她吃遍了一条小吃街。

我第一次尝到,放纵的感觉,是那么的舒坦,那么的,轻松。

凌晨五点我们翻墙刚回到宿舍的时候,那坞身子绻在地上打滚,我才知道,那坞脸色苍白是那天刚好来事,却为了帮我消减痛苦愁闷,忍着经痛吃遍那条小吃街。

我感动得稀里哗啦,那坞却义正言辞的抖着声线的说:“没事儿,一咬牙,一皱眉,一闭眼,就过去了,这点痛无关紧要的,舍命陪君子……虽然你不是个君子。”

那天过后,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个人几乎黏到形影不离,原本我想找一座被人遗忘的城市,被人遗忘的活着的计划也跟着泡汤了。

托那坞的福,我避之不及的楚歌也再次回到我的生活。

毫不夸张的说,那时那坞连约会都要带着我三人游,当然我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不想被那坞那些倾慕者用哀怨的眼神杀死,所以同行两次后,那坞去约会我就乖乖钻进培植基地。

大学毕业后,我因为言朝书的强烈要求回本市工作,那坞不想和我离得太远也随后回本市做房地产销售的工作,我在工作两年后则盘下了老板娘的花圃自己打理。

一晃眼就到了现在,两人都成了28岁的大龄剩女。

28岁也不算什么,但当国人把28岁以上的女性视作剩女,并对择偶稍加挑剔的女性加以嘲讽:“你现在需要的是救生圈,颜色质量什么的就先别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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