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放心什么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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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跟十三同款格格聪慧表情，双双对她竖起大拇指。
金玉小脸微红：“事情是这么个事情，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二阿哥如今还深陷囹圄，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余力给仇家添堵吗？”
四爷笑：“你要相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十三附和：“破船还有三千钉。三十几年太子，连皇阿玛都感觉到压力，不得不忍痛废之的存在，那绝对是有不止两把刷子的。”
只是他强，兄弟们也不弱，再加上一直偏心他的阿玛再也不偏心他了而已。
金玉笑，所以，网友也不完全空穴来风。
太子的两立两废，某种意义上是太子与其余八龙加康熙的角逐。裁判都加入对方阵营了，太子再怎么强也无幸理。
咳咳。
但这说法有点……
嗯，不大好与祖宗爷一起分享。遂金玉只心里独自乐呵了一下，就赶紧抛开：“既然您们都这么说的话，那必然有一定道理。那就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呗！万一呢？”
横竖夺嫡路上，那俩都是仇家。
若能鹬蚌相争，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岂不美哉？
四爷轻笑：“也成。正好现在十三弟虽还管着内务府，却不再管咸安宫事。便有什么不妥当，也影响不着你。”
嘿嘿。
提起这个，十三就忍不住笑，这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谁能想到前些日子，他还为这个郁闷，转眼间又因此而欢喜了呢？
真是……
他们爷仨和和睦睦谋划，勉强打起精神来的胤禩则改头换面，悄悄游走于各大医馆。不停秘密出诊，听各大名医长吁短叹。
一个个坏消息接踵而来，让八面玲珑最能随机应变的胤禩都有些接受不来。
尤其他还以那样的理由，跟雅尔江阿打了一架。
虽康熙下令禁言。
可皇城根底下，又哪有什么秘密？最多明面上不提，私下里各种暗喻、借代呗！
金玉格格有话：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各种听说、据说相继出现。
原本因为一个‘妒’字而在女眷圈子不怎么受欢迎的八福晋人缘都好了不少，甚至常遇各种莫名怜惜或者疼爱的目光。
一生要强不付出的她还当人家同情她家爷被撸，她也随之成了光头阿哥福晋，进宫还得腿儿着去呢！
实际是可怜她白担了个妒妇骂名，嫁了个不会踩蛋儿的孬公鸡。
唔，此说法来自于简亲王雅尔江阿，大家都觉得颇形象，所以就……
不知情由的她都莫名不舒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胤禩只会更如芒在背。总觉得谁跟他说话都若有若无往他下三路瞧，瞧完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
让他越发心生忐忑，怀疑自己的隐疾已经不再是隐疾……
因而几度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给对方来个狠的。又怕遇到个雅尔江阿那样的混不吝，直接把事情嚷嚷开，把一切都搬到台面上来，让他退无可退。
内外熬煎之下，他这病假可不就用上了么？
老九来看过他几次，看八哥小脸蜡黄，神情委顿，明显被打击得不轻的样子。还把雅尔江阿给狠狠骂了一顿，说他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最不是个东西，白花了他们那么多银钱。
提起那货，胤禩就脑仁疼。
往往三言两语就结束话题，连他最疼爱重视的九弟都不多留。
胤禟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好耽搁他养病。只默默扛起了坑十四的重责大任，想着等他八哥好了再给他个惊喜。
要说也是金玉激将法使得到位，十四这建功立业之心坚定着。
整顿起八旗兵马来，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不管是哪家的，又是哪个旗主王爷的人。但凡涉及到吃空饷、挪用军费、苛待兵丁等，都从严从重了罚。
不惜杀一儆百。
那些个超龄的、体弱的、弓马不熟的，也都该清退清退，该安排训练安排训练。
一段时间下来，涉及到的军队整个风气都为之一清。
但被收拾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累积了一定的仇恨值。也就是他人在京城，身为皇子。有妃位额娘、亲王哥，自身也颇得圣宠。
换个人来，这会子都不知道埋哪儿了。
如此剑拔弩张之下，想搞点事，坑十四一把可太容易了。
只要有个引子明确引向他，确定是他处理不当。后续都不用再多做任何事，雪片儿般的折子就会飞向御案。
无数有过从龙之功的老臣或者老臣后裔就会争相扒衣裳，当朝展示曾为朝廷流过的血汗，或者拿出写满了功臣的家谱。
含泪控诉十四阿哥拿着鸡毛当令箭，以皇上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
上任月余，致使军中怨声载道。
请皇上顾念八旗，莫让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云云。
再太庙、奉先殿地哭一哭，太后娘娘的宁寿宫前哭一哭。哪怕皇上九五至尊，也得思量思量。更何况今上早年杀伐果断，如今却颇爱仁名呢？
胤禟桃花眼微眯，算计起昔日同伙来也毫不手软：“八哥放心，这期间但凡十四有丝毫冲动，就必有耿介老将因他而死。别说差事，他连那捡来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都是个未知数。”
胤禩愣，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干了什么？”
胤禟摇头：“也没啥，就是咱十四弟不是严于核查、严于整肃军纪么？有几个素来病弱的怕被清退，带病坚持，不幸倒下了。”
“军中对他积怨已久，自然不会放过这良机。有人煽风点火，有人推波助澜而已。你放心，我……”
胤禩哭的心都有了：“我放什么心啊我？我……”
其实传言不全是传言，我确实有病，不利于子嗣的话在嘴边滚了好几滚，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这个事又确实是他跟九弟筹谋已久的，没有过硬的理由不好贸然叫停，更别说实施他那个退而求其次的想法了。
水火交煎，箭在弦上。
就算再怎么难以启齿，胤禩也不得不说。
胤禟桃花眼瞪圆，嘴巴张张合合半晌，也找不出句合适的话来。
正待说点什么，只听得啪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