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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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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瑜单骑入宫,本已准备好迎接雷霆之怒,不承想阖宫静谧,唯有皇帝所居紫薇殿嘈杂一片。

几乎整个御医署的御医聚集在殿内,簇拥着榻上不省人事的皇帝。

许瑜甚为惊异,问过内侍张蟠才知,今日有人禀报说太子离魂症复发,这两日总于东宫内敬拜鬼神,皇帝亲自查看,未搜到厌胜之物,却被一樽金蟾内跑出的毒虫咬伤。

“不是说巫蛊么,怎又扯上金器和毒虫?”许瑜听罢发问。

张公公压低嗓音:“殿下耳目清净有所不知,那巫蛊种类甚广,从那金蟾当中爬出的就是蛊虫,密密麻麻,老奴看了都胆颤......”

蛊虫蜇过手背,红斑乍现,皇帝登时起了酥麻感,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气得当即封锁东宫禁足太子,不等轿辇抬回紫薇殿,人就已经开始发烧,随后病症愈演愈烈。

经御医诊治,皇帝性命已无大碍,但仍烧热不退,昏迷不醒。

入夜,德宁公主府的花草已悉数移植进园,满院馨香。

伍必心向来话多,性子又随和,因而府中仆婢多喜欢与之絮叨,此刻水榭旁叽叽喳喳闹作一团,众人都在等他表演戏法。

只见他展开折扇在胸前轻摇,利落收回时,另一只空手上便出现一朵用棕叶编织的小花,奇形怪状。

“这花是送给闵大人的。”

红荼眉头紧蹙,夺过这朵丑花就往他胸口上砸去,“鬼迷日眼......”

是时,在场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调侃他开屏未遂。

“好了好了,方才算我骗大家。”伍必心也不恼,从身后掏出一小盆含苞欲放的茉莉,“这才是送给闵大人的花。”

有眼尖的看出这是点缀园子所剩,原是要赏下人的,也算不得精巧物。可这一次红荼欣然接下,莞尔而笑。

即便在昏黄灯光下,她姣好的容颜也足够赏心悦目,仆婢们见美人展颜,深感有戏,纷纷发出意味深长的嘘声。

可他们并不知,茉莉在二人故乡广植,少时因水灾外出避难,带不走家乡的一砖一瓦,唯有这花种长了脚,能扎根新土。

“夜里喧哗成何体统,也不怕扰了长公主休息!”欢笑持续不久,一声呵斥便迎头砸下。

丫鬟家丁抬眸见那人是长公主身边的静亭姑娘,当即四散而去,只留下闵、伍二人。

闵红荼怀抱花钵缓缓起身,怔愣盯着眼前这个面戴轻纱的女子。

“长公主从宫中带来消息,皇帝似是中了蛊毒......”静亭话音收稳,目光斜落在红荼身上。

伍必心会意,忙问她是否回宫侍疾,红荼略显不悦,静默好半晌,憋出一句“不去”。

静亭轻蔑地打量着红荼,仿佛将她由外及内鄙夷了个透,“事是她干的,她当然不去。”

“都是依指令行事,做了又如何......”伍必心脸色忽沉,不以为意地回应。

“那就好好做,万不可旁生枝节。”静亭波澜不惊,幽暗光照衬得她颇有几分长公主的气韵,“晋王殿下力荐伍大人入宫为陛下解毒,是带走一人,还是两位同行?”

不到一炷香辰光,伍必心被宫中召去的消息就传遍公主府。

“他有事为何不禀报于我。”魏垣擦拭着一柄长剑,喃喃自语。

“可夫君昨日刚说过不见伍大人。”纾雅停下拨弦的动作,面颊倚在琵琶颈上,神色柔和,“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赶着请人才叫奇怪。”

“是么......”

纾雅不做应答,兀自低头翻看乐谱,挑了首印象尚存的,又开始轻拢慢捻。

原先她不懂弹曲有何意听曲有何乐,后来远离家人,心中逐渐装进愁绪,方知除了言语,还有更酣畅的抒情方式。

天外隐隐一声闷雷惊起数度大风,俄顷,秋雨急来,雨声逐渐淹没乐声。

嘈嘈切切正到高处时,某根琴弦骤断,弹回纾雅指尖上打得生疼。

“技艺太差,连琵琶都不乐意了......”说罢,她抬起血珠凝结的手指放到唇边。

魏垣见状连忙收剑入鞘,跑到她跟前查看,“为何从城外回来就无精打采的,可是染了暑气?”

纾雅有口难言,若有所思地摇头。

魏垣取来橱柜中常备的伤药替她涂抹,“不知母亲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竟支开我,单独遣你去见他。”

那点小伤根本不起眼,可魏垣上药仍是一丝不苟,纾雅揪心不已,最终决定坦诚相待,“晋王殿下近来还是火气不消,他......只想见到我,母亲是个聪明人。今夜伍必心受召入宫也是我的主意。”

魏垣手指猛然一颤,瓷制药盖便砸落到木案上,他沉默抬头,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只与纾雅对视一刹,便又泄气似的垂下眼睫。

“所以夫君如今还信任晋王殿下么?还信任......我么?”纾雅揽他入怀,俯视他僵住的身子,心中满是酸楚。

他怎能不信,许瑜历练有成才能出众,又常怀忧民之心孝悌之道,何以舍百瑜而顾一瑕?而对于纾雅,他早知其心意,此刻唯有愧疚。

屋内一切似乎已结了冰,纾雅耳边只有秋雨敲地之声,连思绪也被排空。

不知过了多久,魏垣直起身,坚定说道:“纾雅,我很爱你,深入膏肓。即便拼了性命,我也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无论以后你在哪儿......”

话音揉合进雨声,变得不真切,可纾雅仅凭他翕动的双唇就能辨清,一字一句,堪比千金。

......

伍必心进宫当晚便为皇帝施针喂药,仅一夜间,皇帝身上红疹已消退大半,见效之快,令在场十数位御医咋舌。

第二日卯时三刻,皇帝苏醒,第一眼即见红荼穿戴齐整,在榻边搅动一碗汤药。

他听得鸟雀啁啾,转眸看向窗外,天已微明,遂沉声道:“你可是在这儿衣不解带地熬了一夜?”

红荼闻声回头,正欲呼唤张公公告知皇帝已醒,却被他阻止,只好搀扶皇帝靠上一只鹅羽软垫,端来汤药小心侍奉。

“听闻陛下有疾,红荼当即入了宫。”她舀起一勺药液,轻吹几许,送入皇帝口中,“昨夜陛下情况不妙,御医署束手无策,故而七殿下请了酒泉王身边的伍长史,他可是医治蛊毒的圣手......”

皇帝喝了药,沉思片刻,叹道:“果真是中了巫蛊......你也在公主府,想必也费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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