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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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办的很隆重。
空中花园足有一千多平,氤氲的水汽与花香搅在一起,满眼都是盎然生机。
虞文知签好名字,推了推镜架中间的部位,站在门边静静欣赏了一会儿。
他就出生在植物繁茂,夏季漫长的地方,水和植物似乎会发生化学反应,在夜风的作用下就能催生出类似于他家乡的味道。
下个假期,一定要回去一趟。
头顶有株树生植物正对着换风口,花叶被风吹的不住点头,最后终于不堪重负,坠了下来,刚好落在虞文知头发上。
盛绪没什么细腻心思看花,却第一时间发现了虞文知发丝上的花片。
他想也没想,抬起手臂绕过虞文知的肩膀,伸出两根手指去拈那个花瓣。
手指刚碰到,还没等取下来——
“麻烦让一下。”
身后一道低沉又没有什么起伏的冷静声音响起。
盛绪顿了一下,虞文知却立刻做出了反应。
“抱歉。”
虞文知一回身,却不想盛绪的手臂还没收回去,他几乎是撞在了盛绪的臂弯里,某个短暂的瞬间,就好像盛绪可以把他拢入怀抱。
虞文知的目光越过镜片的上缘,落在盛绪兜在袖子里的手臂,又沿着布料褶皱的起伏,一路睇到盛绪侧脸,似乎想知道他的手在干嘛。
盛绪:“有花瓣。”
他迅速将指尖的花瓣扔掉,手臂收了回去,揣进兜里,但肌肉还是绷紧的。
虞文知这时才有机会看向身后那个人。
个子挺拔,脸型瘦削,长相很清俊,但气质有些清冷古板。
盛绪也转头看清了来人。
盛绪:“......”
盛珵:“......”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直到虞文知扯着盛绪的袖子把人拉开:“给人家让让。”
“珵哥,您坐这边。”远处有人招呼。
盛珵最后深深看了盛绪一眼,又轻轻扫过虞文知的脸,什么也没说,迈步向里走去。
他一身西装熨烫的几乎看不见一丝褶皱。
盛绪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能知道,这和他哥说的是同一个婚礼。
虞文知和盛绪落座在女方贵宾席第五排,并不算靠前,前面是汪美然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一些影视圈明星。
看得出来,为了给娘家撑场面,汪美然耗尽了人脉。
盛绪看了眼他哥在男方贵宾席的位置,再看看他们的位置,皱眉:“就让你坐第五排?”
还是紧靠外侧。
盛绪略有不满,前面那么多莫名其妙花枝招展自拍的明星是干什么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坐在第几排?”虞文知饶有兴致地问。
盛绪:“怎么也该第二排。”
就像他哥坐的那个位置。
虞文知好笑:“干脆我坐台上去得了。”
盛绪:“。”
他脑海中难免想象虞文知穿着白色礼服的样子。
依着那件天丝衬衫透出来的身形轮廓,穿白礼服应该更好看。
落座没多久,婚礼就正式开始,四周灯光暗了下来,一道光束落在最后方,满花园的植被亮起微小的,旖旎的光,仿佛萤火虫在栖息。
主持人激情澎湃的欢迎新人入场,花园后的鎏金大门缓缓拉开。
正这时,第二排靠边位置人影一晃,随后一空,一个人向后摸了过来。
脚步停在身边,虞文知才知对方是奔自己而来,而且站着身,自上而下。
“是虞文知吗?加个联系方式吧,我是故......”
这人已经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微信了,就要加虞文知的好友。
虞文知却抬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然后指了指灯光照耀的方向。
过罢,便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鼓掌迎新人。
那人动作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虞文知反应如此冷淡。
在他的预演中,该是他报上名字后,迎上虞文知惊喜的眼神,听虞文知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说,“你就是故晋,我看过你的戏,你很红啊”。
可惜虞文知甚至打断了他报上大名。
他眼中期许与欣喜尽数褪去,只剩下被拂了面子的羞恼与愠怒。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回自己座位。
虞文知见身边空了,并没太在意,周遭昏暗,他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脸。
既然是个粉丝,那就等仪式结束之后再加吧。
一对新人在大家的掌声中缓缓走到前方堆满花簇的舞台上,男方很绅士的帮汪美然挽起婚纱下摆,汪美然笑的满眼爱意。
两人是在国外深造时相爱的,男方据说最近在创业,家里的背景可以让他创业一帆风顺。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两位新人顺利交换了戒指,完成了契约,最后,男生抱住汪美然的腰,珍重地吻了下去。
汪美然闭上眼睛,唇角却泛着笑意。
触目所及是柔和的光线,以及一个备受祝福的吻,虞文知难免触动,他觉得能够见证这场婚礼也是件美好的事。
“你喜欢这种?”
身边传来盛绪试探性的声音,虞文知遵循本心:“嗯,挺喜欢的。”
没动静了。
虞文知转过头去,却发现盛绪此时居然在认真观看整场婚礼,类似的眼神大概只会在比赛复盘时出现。
虞文知心中好笑,什么毛病,刚才还心不在焉地玩手机呢。
仪式结束,就是进餐环节,餐食饮品是由服务生推上来的,在正中央摆成一排,供贵宾自助享用。
冗杂的椅子却被收了下去。
盛绪摸了下鼻子,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我去趟卫生间。”
虞文知夹了块蛋挞,边吃边点头:“去吧。”
他记得有个茶队粉丝要加好友来着,正好省的盛绪不给人家好脸色。
盛绪走之前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就在这儿,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花园太大,人也太多,他怕找不着。
虞文知提了下眉,停下咀嚼的动作,调笑地看着盛绪。
这语气,他们俩谁是队长?
盛绪却不觉得有什么,他手插着兜,倒退两步,见虞文知没有挪步的意思才转身,直奔东北角而去。
角落远离喧闹,只有植物上挂着的霓虹灯闪闪发亮。
盛绪脚步放慢,因为他看到了早就站在那儿等着的盛珵。
盛绪扣上帽子,三两步走过去,往石阶上一坐,叉着腿,斜看盛珵,不耐烦道:“找我干嘛?”
盛珵转回身:“你不是说不来吗?”
“陪我队长。”盛绪闷声答,早知道是同一场,他还不如答应盛珵,让盛珵欠他一个人情。
“呵,陪你队长就能来,帮你哥就不能来。”盛珵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谁让你——”盛绪脱口而出,后半截话却堵在喉咙里。
翻旧账挺没有意思的,更何况他跟他哥根本就是观点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
盛珵打量着他:“看来新战队你呆的不错。”
“还行。”盛绪敷衍道。
不错是不错,但应该也有烦心事。
盛珵了然。
“最近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我除了是讨人厌的叛徒,还是你哥。”
盛绪只想翻白眼,他十岁说的话,盛珵还能掏出来翻旧账,比他小心眼多了。
“没有。”先是笃定的给了个回答,随后盛绪又不免蹙了下眉,“......一点小事。”
虽然他和盛珵处于决裂未和好的状态,但有些话,好像除了盛珵没别人可说。
他很难找到一个嘴严又有相当社会经验的人了。
“有个东西,我很喜欢,但他好像是大家的,我想......让他变成我私有的。”
盛绪垂眸看着面前一簇盛放的橘红色花团,圆状的花蕾,笔直的茎,散发着并不浓郁的香。
他顺手折了一支,把玩在指尖,有些阴暗的想,怎么就不能让虞文知变成私有的呢?
盛珵这么诡计多端的人,肯定有办法吧。
盛珵闻言蹙了蹙眉,沉默片刻,他看向盛绪,一如既往平铺直叙:“我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帮你占据任何东西,盛绪,小时候妈妈就教过你,要学会分享。”
“?”盛绪抬眼盯着他哥,双眸沉如死海。
可喜可贺,他哥留在老头身边,终于进化成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