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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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闯到会宁殿,求见太后娘娘和摄政王殿下!
苏倾月听到这个消息,全身都僵住了半晌。
为什么,九千岁会直接来会宁殿找慕瑾辰?
这和慕瑾辰的属下或者效忠的宫女知道完全不同,时予公公,如今的九千岁。
若说权柄,他在京城的震慑力,还要在慕瑾辰之上!
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他如今的立场。
所有人都以为,先帝对他恩重,他会毫无顾忌地站在幼帝那一边,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冷眼旁观,甚至称病,直接关了府邸,等到先帝已经下葬,这才出现,却是直奔会宁殿!
“我……”苏倾月全身都有些发抖,然后就被慕瑾辰直接提了起来。
“娘娘打算这样去见人?”
寝衣半开,遮不住春光无限。
苏倾月慌忙背过身子,双臂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可是眼前的人并不在意,他迈着大步直接走了出去。
苏倾月赶紧穿好衣服,因为要见时予九千岁,还换上了大妆。
华贵的衣服,总是可以给她自身的弱小一分武装。
就像,她本事命如蝼蚁的小人物,可是成了太后,总是可以奇迹般的活下来。
活下来了,那就要活的更久一些。
到了会宁殿待客的地方之后,苏倾月惊讶的发现,里面摆放着一桌饭菜,小皇帝容遂声靠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瞌睡。
昨夜说了传膳,结果,也没来得及吃。
她把自己当成了美味佳肴,送进了别人的嘴里。
慕瑾辰则是坐在侧面的椅子上,在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苏倾月垂下了眸子,不敢多看。
这几日的饮食极其不规律,那一碗泛着浓郁香气的面条,诱得她腹中险些锣鼓阵阵。
哪怕只是一眼,她也看得清楚,微黄色的汤汁,一看就是老母鸡慢火熬制了一夜的汤底,香气氤氲,淳厚无比。
只一眼,便引得人口齿生津
哪怕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比不过那泛着热气的汤面。
再扫一眼,她便看到了慕瑾辰身边,懒洋洋坐着的九千岁时予。
本以为,时予身为一个太监,爬到如今的地位,会是一个阴恻恻的,满脸算计的老叟。
可是眼前的时予,一张脸,不同于慕瑾辰的丰神俊朗芝兰玉树,他雌雄莫辩,秀美中又带着一丝阴郁。
慕瑾辰的不悦如同一只猛虎,让人看到就会恐惧,害怕下一刻被愤怒地撕碎。
可是时予的阴郁中,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害怕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嘴角一直勾起,却让人感觉,他不是在开心,而是藏着算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于毒液,尸骨无存。
如此明艳秀美的外表下,他的一身服装,更是华贵。
纯黑的底色,点缀着各种鲜艳灿烂的颜色,更是有金丝银线绣满了花纹,很是修身利落。
时予更是毫不避讳地打量了苏倾月一番,然后看了看那一桌子早就凉了的饭菜:“恶客上门太早,打扰娘娘用膳了,请便,当微臣不存在。”
苏倾月见自己偷偷打量早已被发现,垂着头快步走到了容遂声的旁边,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小皇帝也在这里?
旁边儿有个小太监,明显不如小皇帝心大,此时吓的是两股战战,总感觉眼前的两个人,随时都会直接扭断了皇帝的脖子。
他们是皇帝的贴身太监,皇帝死了,他们还能活着吗?
苏倾月扶住了容遂声的额头,让他不再一点一点地,仿佛小鸡啄米一般。
他轻声问那个小太监:“来了多久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小太监想哭,但是又不敢,直接跪了:“回禀太后娘娘,陛下昨夜听说您醒了就过来了,看到传膳,就等在这里。”
他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娘娘一直没来,陛下也不让通报打扰,陛下说,忙了这几天,娘娘又病了,该多休息的,他多等等,没关系……”
苏倾月鼻子发酸,孩子善意,总是无比的单纯清澈,尤其是对她而言,每一分善意,都弥足珍贵。
她感觉如芒在背,慕瑾辰目光晦暗地盯着她,但是苏倾月不敢回头。
“哐当!”慕瑾辰吃完东西,直接将碗摔在了一边,不同于时予和苏倾月有意压低的声音,碗和桌子撞击的清脆声,在安静的大殿里,无比的刺耳。
容遂声身体一个晃悠就醒了,眼神从茫然到惊喜:“母后,您好些没有?”
苏倾月低声说道:“好了,让皇儿担心了。”
容遂声摇摇头,“母后还没好,您声音这么嘶哑,脸色也有些发青,是休息不好吗?”
说着,他歪了下头,看到宫女梅香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过来,便上前亲自接了过来。
转身,看到慕瑾辰,眼睛又亮了,但是却不敢靠近。
又看了看时予,只感觉这个人实在是太好看了,但是他不认识,连这一身官服也不认识。
曾经的他,时予这种级别的太监,对于他都是高不可攀的传说。
“仲父……”容遂声小声地喊了一句。
慕瑾辰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时予倒是十分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目光在苏倾月的脸上还多停留了半晌。
“母后,喝药。”容遂声小心的咽了下口水,冷宫挨饿的时候,院子里的草,他都拔了煮汤,有时候也有一股子药味。
苏倾月看着这碗药,心情无比的复杂:避子汤。
“母后是怕苦吗?那儿臣先帮您尝一下?”容遂声端起碗,就想小口的往自己的嘴里送。
“不用。”苏倾月赶紧接了过来,因为力气,还洒出了些许,温热的汤药,入口正好,只是在她的手腕,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她毫无所觉,咕咚咕咚就将一碗汤药喝光了,回眸看了慕瑾辰一眼,轻轻将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时予觉得有趣,他目光又从苏倾月的脸上扫过,笑得暧昧又打趣:“我不管殿下和娘娘玩儿什么把戏,但是,抓了我那么多人,总该给我一个说法。”
苏倾月下意识低头看容遂声的反应,看他一脸茫然,才松了一口气。
慕瑾辰闲适地靠在椅子上,一脸不在意:“哦,你的人?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