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浅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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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最后，烟花为景。
如梦如幻。
像极了小说里写的那样。
目前的一切，对宋明珠来说，全都刚刚好。
没有裴枭，没有裴家一切的斗争。
更没有任何的牵绊。
然而这一切，很快，冰凌破碎。
宋明珠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短短半分钟的烟花。
宋明珠气喘吁吁的与他分开，周围充满了暧昧的气氛，他们躲在隐秘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做的事。
倏然就在下秒，人群间传来躁动，一群保镖从车上下来，将不大的广场中间围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中间原本热闹的人群，传来躁动。
“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散场，他们是谁啊？”
“哎呦一看就是不好惹，赶紧走吧…”
高远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抱歉各位，耽误大家一些时间，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想要离开的，也定当不会阻拦。”
其中一个妇人还想说什么，但被旁边的中年男子给捂嘴拦了下来。
见到这些来历不明的人，那些群众心里带着稍微的恐慌，纷纷四散离开。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宋明珠，惊诧的目光看着不远处来的人，整个人错愕呆愣在原地。
宋明珠拉起周毅川的手，心跳加速，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但保镖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拦住了她，“明珠小姐，先生还在等你。”
“你…认错人了。”宋明珠垂着眸，不想去看身后不远处，坐在车里的那个人，更不想看见，有关于他一切的人。
有些路人像是听到什么，全都回头，看着闹剧。
裴枭缓缓从车内走出，他的身影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尤为高大。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弦上。
裴枭身上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勾勒出他身型体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尊贵的身份与，气度不凡。
袖上仅仅是一枚简单的袖扣，在灯光的映照下也闪烁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锋芒。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定格在宋明珠的身上，稳重的步伐，听着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在宋明珠心上，恐惧，寒战，害怕…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玩够了吗？”
他的声音如恶魔般在她身后低语响起。
宋明珠身子僵硬的转过身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见到裴枭的时候，心里有些抗拒跟烦躁。
“哥…哥哥…”
“玩够了，就跟哥哥回家。”
裴枭凌厉的目光落在还紧紧牵着的双手，宋明珠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吓得缩回了手。
“我…我不想回去。”
裴枭似是没有任何耐心对她，“别让哥哥动手，嗯？”
“过来！”语气瞬间冷下。
宋明珠心里吓得‘咯噔’一下，身子微颤，她抬起头，看着裴枭又回头看了看伸手的周毅川，她松了手。
周毅川声音温柔的对她说，“新年快乐。”
“回去吧。”
宋明珠犹豫的放开了周毅川的手，上前走了几步，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她直视对着裴枭，再次面对时隔半年不见的裴枭，心中燃起的抵触，“我不想回去。”
“…我跟周毅川过完年，再回去成吗？周阿姨说明天要教我剪花纸。”
“我不想回君临公馆。”
裴枭眯起危险的眸光，一言不发。
隔着不远的距离，宋明珠能够感觉出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寒澈的气息。
从小到大，她很少做出忤逆裴枭的事。
但是这一次，宋明珠想要遵循心中的想法。
此刻高远却开口说，“明珠小姐，先生一回来，就在找你，为了你，冒着大雪赶来，甚至推了裴家的家宴。”
“您不要在说这些话来气裴总。”
宋明珠：“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在这里我过的很开心。”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裴枭冷眼看着他们不舍的一幕，他转身，落下一句命令，“带小姐回去。”
她心里更是心虚的，宋明珠不知道裴枭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裴枭到底有没有看见。
宋明珠见到他，心中的情绪更是烦躁到了极点，“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只是想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跟周毅川在一起。”
裴枭冰冷的背影，没说一句话。
男人坐上车，保镖将宋明珠跟周毅川两人隔绝。
宋明珠没有办法，她只能在保镖的围拥之下，被强迫的带上了车。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
她想着要是裴枭一直在国外永远不用回来该多好。
从始至终宋明珠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裴枭就是不喜欢，她跟周毅川在一起。
偌大的迈巴赫车里，宋明珠回头看着站在广场中间，淋着雪的周毅川，她的心紧了起来。
裴枭：“开车。”
高远踩下油门，车越开越快，直看不到周毅川的身影，宋明珠失落的转过头来，她手里还拿着周毅川给她的热水袋，这是出门的时候，周毅川怕她冷，塞到她手里。
“你为总是这样！总是想让我，按照你的想法来做，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明明对你们来说我就是个外人，你有自己的家庭。”
“这半年来你可以对我不管不顾，但是为什么，现在你回来了，还要再来管我。”
“我已经不需要你来管了，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她手里捏着还带着余温的热水袋，这是出门前，周毅川怕她冷塞到她手里的。
“够了！”裴枭突然一阵冰冷的呵斥，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宋明珠把头低了更低，车里偌大的空间，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裴枭闭着眼睛，情绪起伏，企图压下心底的愤怒，“哥哥，没有不管你。”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宋明珠许是也在生气，言不由衷，一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句简单的话，却变成了，激起男人愤怒的导火线。
“周毅川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为他说话，哥哥说了，哥哥没有不管你。”
“你跟他，他能给你什么？受人欺负，一声不吭，这就是你所说的好？”
宋明珠，“他就是好，比你们所有人都好！”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裴枭：“宋明珠！”
这是第一次，裴枭连名带姓的喊她的名字。
说明，裴枭是真的已经生气了。
宋明珠并不怕他，她盯着他，眼中充满着厌恶，心里更是对他充满前所未有的抗拒。
高远听着后座传来的火药味，气氛陷入无比尴尬僵硬的境地，他出声打断。“明珠小姐，裴总下飞机回来，就来找你，从白天到现在，裴总已经一夜没有合眼，您也安静会让裴总休息一会。“
听到高远满是责备的话，好像错的那个人是她。
她不舒服的反驳他的话，“…我没有让你们来找不是吗？”
“为什么，你说的这些话，全都在怪我？”
“明明是你们消失半年，对我不管不顾，我被她赶出来的时候，有谁站出来帮我？”
“我一个人大晚上被赶出来的时候，哥哥在哪里？嗯？”
“要不是周毅川，我现在的我，或许早就已经流落街头，说不定早就已经冻死在外面了。”
“我不真的明白，对你们来说，我本该就是可有可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而且…我跟周毅川在一起，我过的很好，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开心。”
“…是周毅川，让我知道到家的感觉。”
“周叔叔跟周阿姨，就像是我的爸爸妈妈一样，他们对我都很好，他们也很喜欢我。”
“你完全可以当做，完全没有我这个人，你也就当少了一个，依附你身边的累赘。”
“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你就算把我带回去，总有一天我还是要离开。”
宋明珠对上裴枭那双冰冷寒澈的双眸，她伸手抓着他的手臂，眸光哀求，楚楚可怜，“…你让我跟周毅川在一起好不好？”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你真的已经为我做了很多，我不想待在那里。”
“哥哥，我求求你了。”她的声音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裴枭：“停车！”
他凝视着她，“想好了？”
宋明珠用力点头，“嗯。”
从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想好了。
“明珠最好，觉得自己的选择会是对的。”
裴枭，“高远掉头。”
宋明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我认识路。”
“哥哥，谢谢你。”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车门锁被打开。、
寒风瞬间灌进车内，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
下车前，宋明珠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车座椅上，“这个还给你，我不能要。”
“若是有一天，你想明珠了，明珠也会回去看您。”
“再见，哥哥。”
宋明珠头也不回地奔跑在夜色中，仿佛已经挣脱了束缚得到了自由。
裴枭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后视镜里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眼底最终化为一抹深邃的寒光。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的开心。
见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女孩，现今却为了另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枭心底快速划过，一丝让他难以捕捉的慌乱。
这种‘失去’的慌乱，很久没有尝到的滋味。
裴枭再度尝到了。
让他，很不舒服。
“裴总，你好不容易找到，明珠小姐…”
“她会回来。”裴枭笃定，闭上清冷的视线。
…
宋明珠跑着，手里拿着手机，周毅川接到电话的那刻，他根本没有多想，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跑去。
车消失的那颗，周毅川还没有离开，一直等在原地，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你站在原地，不要乱跑，我来找你。”
手里传来，风呼啸的声音。
“周毅川，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女孩开心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车并没有开多远。
裴枭在墨色的黑夜中，也听到了这句话。
高远见到高兴离去的宋明珠，情绪五味杂陈。
总以为，宋明珠离不开裴家。
没想到…
她原来一直在摆脱。
黑夜中，宋明珠见到了，也朝自己方向跑来的周毅川，她气喘吁吁。
他们也离彼此越来越近…
…
裴枭的车缓缓驶入裴家老宅的庭院，夜色渐褪，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所有裴家人，等了他一夜。
“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小与听到声音，也从沙发上，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望向门口的方向。
沈云韵听到了车声，见到熟悉的人，从车里下来，她立马站起了身来，走到玄关处，“阿枭。”
然而当她看到裴枭身后空无一人时，心中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明珠，没有跟他回来。
裴老太太坐在高堂的梨花木太师椅上，手里拄着拐杖，她的面容苍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人是我赶的，怎么…你是想对我动手是吗？”
“奶奶，是不是把手伸的太长了？”
整个裴家老宅都仿佛被这股紧张的气氛所笼罩。沈云韵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为了一个外人，你是要与我作对是嘛！”
“你还想，让她变成，第二个许君柔？”
“你别忘了，当年的教训！”
“为了不让你母亲的事情，再度重演，让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裴老太太铁青的脸色，瞪着裴枭，说话的语气，响彻了整个裴家老宅，一声比一声高昂。
“裴家对她做的一切，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想如何！”
“如何？奶奶很快就会知道了。”裴枭抬手，手指微曲，摆了摆。
很快就有一帮保镖从外走来，将裴老太太围在中间。
“你是要反！”
沈云韵察觉到不对，她立马上前来，“阿枭，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奶奶年纪大了，别这样。”
“奶奶，也该换个地方，修身养性。”
裴枭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一把冰冷的剑，直刺裴老太太的心头
“反了天，你敢动我一个试试！你别忘了，我是你奶奶。”裴老太太没想到，自己回落到这么一个下场，她的孙儿，会做出这般绝情的事情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被自己的亲孙如此对待。
裴枭：“如今的裴家，我说了算。”
“大少爷，你怎么能坐着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这老宅老夫人住了一辈子，你怎能为了个外人，要把老夫人赶走。”
沈云韵着急，“是啊！阿枭，她是我们的奶奶，是你的亲人。“
“你想要明珠回来，我们现在就可以把她接回来，她不同意，我可以劝劝她，没必要闹成这样。”
裴枭侧眸冰冷的看向沈云韵，“你想一起？”
“阿枭！你这么做太过了！”
“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高远收到沈云韵的视线，他抿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他干涉不了任何决定。
“高远，送夫人回沈家。”
高远颔首点头，“是。”
看来裴总真的是被气疯了。
谁会想到，一个区区宋明珠，竟然会让总裁变得这么绝情。
沈云韵看着裴枭冷漠的背影迈着步子上了楼，心中充满了无奈。
你竟然为了她，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
连奶奶你都能够下得去手。
沈云韵心里突然开始羡慕明珠，能够被他这般对待。
如果哪一天，换成了我。
你也会为了我不顾一切吗？
你…
真的只是把明珠，当成妹妹看待吗？
…
过完了新年。
宋明珠跟着周毅川走了亲戚，体验着她从未有过的亲情氛围。
没走一户亲戚，宋明珠手里都会多一个红包。
大多数都是五十，一百元。
一转眼，她手里已经快攒到一千了。
这段时间，宋明珠都快被他给养胖了。
正月十五之前，周毅川要赶回去，给客户完成方案。
宋明珠就跟着他一起离开了青城。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宋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周毅川，都怪你，我现在都已经胖了。”
周毅川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车辆，“不胖。”
“还不胖，肚子上都有肉了，万一我要是丑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周毅川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我不会不要你。”
一句话，概括了她所有的问题。
宋明珠心里开心的冒泡。
“还算你会说话。”
自从上次裴枭离开后，宋明珠翻出了他的手机号码。
给他发了条信息。
只是简单的新年祝贺。
宋明珠：新年快乐（*＾-＾*）
为了显得不那么冷漠，她在后面还加了一段开心的颜文字。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来天，都没有得到裴枭的恢复。
想来，他应该是忙工作上的事情。
从开始到现在，各大新闻头条都被裴枭给占据。
盛世集团拿到了中东地区石油的开采权。
现在的裴枭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在所有方面的领域，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他们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宋明珠也很满意现在的一切，全都刚刚好。
回海市的高速路上。
宋明珠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见到上面备注的电话。
是从君临公馆打来的。
宋明珠犹豫的接起，“喂…”
里面传来张妈的声音，“明珠小姐，先生要您今晚来趟家里吃放。”
宋明珠疑惑，“哥哥呢？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许是离开的久了，对君临公馆，有一时间的陌生。
张秋禾：“先生最近都在忙，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我想着正好，明天是元宵节，明珠小姐要是能够回来一趟，先生一定会很开心。”
宋明珠看向周毅川，他说：“去吧，总该要回去一趟。”
宋明珠也就点头答应了。
“嗯，你告诉哥哥，我会回去的。”
宋明珠挂了电话。
周毅川见到她脸上的情绪，“…怎么了？不开心吗？”
宋明珠，“我很久没有回去了，我有点害怕，周毅川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周毅川握住了她的手，“吃顿饭而已，不用害怕，等结束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宋明珠，“那好吧。”
周毅川绕路，去了帝都市。
从下午一点赶到君临公馆时，天色已经暗下。
宋明珠站在门外，回头看了眼周毅川，深吸了口气，还是鼓足了勇气走进，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来了。”
张秋禾打开门，见到门外的人，“明珠小姐。”
宋明珠肉眼可见的无措，小心翼翼的点头，走进玄关处，“需要我脱鞋吗？”
张秋禾怔了下，“不用不用，明珠小姐不用拘谨，先生说了，只要明珠小姐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君临公馆还是明珠小姐的家。”
宋明珠抿唇笑了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这是我买的，不是很贵重，希望别嫌弃。”
张秋禾立马接过宋明珠手里的东西，“明珠小姐，快进来吧。”
宋明珠视线张望，见到空荡冰冷的打听里，只有几个佣人在忙碌。
“哥哥呢？”
张秋禾，“先生，还没有回来。”
“明珠小姐还是先坐一会吧。”
宋明珠，“好。”
宋明珠十分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佣人给她倒了杯茶，“谢谢。”
再度回来时，却给了她，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几分钟后，庭院外又开来一辆车，车内沈云韵挽着裴枭的手臂走来。
宋明珠看去许久不见的人，她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
沈云韵穿着一身高级定制香槟色的毛绒围肩，与一旁的裴枭，甚是相配，宋明珠只是简单的穿了件普通的针织米白色的高领毛线衣，还有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外套，脚上的鞋子也是杂牌，几十块钱一双，并不值钱。
“先生，夫人…”
宋明珠站在沙发旁边，略显局促不安，“哥哥，嫂嫂。”
沈云韵颔首点头，“嗯，回来了？”
宋明珠点头。
裴枭一如既往，还是那样淡漠，身上带着丝丝疏离的薄凉。
时隔大半年未见的人，宋明珠对他却也不知道，还能够再说什么。
沈云韵似是早有准备，她眉眼含笑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包给她，“…这么长时间不见，明珠又变漂亮了。”
宋明珠礼貌回应，“这红包不用了。”
沈云韵，“收着吧。”
“不多。”
宋明珠抿唇点头，“那好吧，谢谢。”
宋明珠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这个是给小与的。”
沈云韵，“好。”
宋明珠在君临公馆没有见到孩子，既然不在，去向她也没有多问。
在这里，宋明珠多了分寸感。
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好好陪陪你哥哥，他也很想你。”
宋明珠点头。
说完这句话，沈云韵就坐车离开了，一直随着她身影消失，目光才落在一旁的裴枭身上。
明明曾今是无话不谈，最亲的亲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明珠对他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
张秋禾出现打破了寂静，“先生，可以开饭了。”
裴枭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嗯。”
“去洗手，吃饭。”
裴枭拿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轻轻挤了一些在掌心，然后拉起宋明珠的另一只手，放在水龙头下。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在她手上轻轻地揉搓着，帮她清洗掉手上的泡沫。
“什么时候开学？”裴枭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宋明珠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问题。
她轻轻地回答：“后天。”
一旁的佣人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她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常。
裴枭拿起佣人递过来的毛巾，先帮宋明珠擦干了手。他的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密。
宋明珠怔怔地看着裴枭手上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裴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她擦干了手然后放下毛巾转身走向餐厅。
上完菜，裴枭遣散了佣人，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了两人，面前宋明珠闻到了一股酒香，她看去是用红酒炖的甜品，味道香甜。
“这是什么？”
裴枭拿了碗给她盛了点，“红酒驱寒，尝尝。”
“我不能喝酒，等会就醉了。”
裴枭，“少喝点，无妨。”
“喝醉了，就在这里住下。”
“不用，等吃完，一会我让毅川过来接我就好。”
裴枭眼底黯然汹涌。
最终宋明珠还是忍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她尝了碗里的红酒汤，带着果香，滋味香甜。
“好喝。”
一碗又一碗，宋明珠有些把控不住，而她也相信了裴枭的话，说这红酒度数不高。
然而不过一会后。
宋明珠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正在试图聚焦眼前的景象。
“为什么我的头这么晕？”
宋明珠摇摇缓缓的站起身来，朝沙发走去，
她拿起手机，想要拨通周毅川的号码。
裴枭夺过她手中的手机。
他的脸色阴沉。
宋明珠被裴枭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
她的脸颊微红，双唇微张，显得有些无辜和脆弱。
然而殊不知，裴枭眼底的情绪中带着兽性的贪恋，宋明珠还未站稳身子，就被裴枭单手横抱起来，宋明珠无力挣扎只能勾着他的脖子，任由被他抱着，直接走向楼上的房间。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发泄在这一刻。
宋明珠整个人晕乎乎的被丢在床上，她又爬起来，想要走向门外，“你是谁啊！”她晃了晃脑袋，面前的男人样貌，让她有些看不清，“你让我出去。”
宋明珠一头撞到了高大男人坚硬的胸口上，裴枭暗黑的眸光如狼般紧盯着面前的女孩，“明珠，还想去哪？”
“我要去找周毅川…我喝多了，我要回家。”
未开灯的房间里。
裴枭将女孩抵在墙上，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感受着那柔软的肌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转眼单手就掐着她的脖子，见到女孩诱人的薄唇，裴枭的内心却如同翻涌的波涛，无法平静。
然而，这还不够。裴枭心中的冲动愈发强烈，他不再满足于这浅尝辄止的吻。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明珠的嘴唇，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
男人猛地俯下身，将自己的唇瓣紧紧地贴在了女孩的唇上。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轻柔，它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他们两人紧紧地融合在一起。
宋明珠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她只是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空气被掠夺，宋明珠疯了一样的想要将面前这个人给推开，但是他重的像是一堵墙，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等到她终于承受不住，因为醉酒，而晕了过去。
裴枭抱着女孩，将她放在了床上…
宋明珠也在清醒与晕厥之间，仿佛横跳，一秒上了天堂，下一秒又下了低语。
女孩难受的哭了起来。
“冷…”
“呜呜呜…好痒。”
“不要碰那里。”
几个小时后，宋明珠更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整个人如同死去了般，被男人从浴室里抱出来。
宋明珠太累了。
女孩的身子被擦干，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裴枭却着了迷。
面容冷峻的男人，他的短发如墨般漆黑，还未来得及完全干透，带着一丝湿润的质感。
男人的手指轻轻拂过女孩娇嫩的脸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欲望与占有。看着她的目光，也都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美丽的洋娃娃。
不远处开来一辆车。
女孩的房间中，裴枭身影隐匿在黑暗中，穿着一身浴袍，身姿挺拔，手里拿着红酒，阴鸷的眸光落在楼下位置。
门外的张秋禾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恭敬：“先生，外面有人，是来找明珠小姐。”
裴枭抿了口杯中的红酒，锋利的薄唇，抿开一道弧度，眼神黯然平静，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薄凉的移开目光，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更像是在看待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