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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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暖的话，殷灵心里再次犯起了嘀咕。
难道司玄的“发飙”和她有关？
还是和她手上的镯子有关......
不等殷灵多做思考，司玄忽然发力，再次向距离最近的谢起元发动了攻击。
而殷灵也能明显感觉到，司玄在试图冲破她的束缚......
“死小孩儿，戒律也关不住你是吧！”
殷灵咬牙，立即召出朱雀剑挡在了谢起元面前，陆时则快速调动八卦镜，将谢起元挪进了屋里。
过程中，陆时顺道把处在惊愕中的楚依依一并转移走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陡然发生转变，谢起元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阿元，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迟映雪出声唤回了谢起元的意识。
“是宋暖做了什么吗？”
商晚意同样一脸焦急：“是啊，外面什么情况？这些客人都怎么了？”
她和迟映雪本来正在客厅里招待客人，可莫名的，宾客们忽然整齐列队走了进来。
而且他们表情呆滞，像是失去了意识，难免让人担忧。
最主要的是，她们走不出客厅这道大门。
谢起元回过神，忙说：“两位阿姨，你们别担心，有殷灵妹子和宋煜、陆时他们在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其实他自己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为了不让迟映雪和商晚意担心，只能选择避重就轻。
院里。
司玄失去了谢起元这个攻击目标，忽然调转方向，把矛头指向了宋煜。
殷灵一跃而起，横在司玄面前，用胸膛挡住了锋利的骨刃。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没好气地说：“来，你往我这扎。”
陆时等人闻言神色一惊。
余欢哭丧着脸说：“灵灵，这个时候你就别拿生命开玩笑了，他没准真敢。”
看司玄现在的样子，明显已经失去理性，谁也不认......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司玄并没有伤害殷灵。
他手一挥停住了骨鞭，但很快就操纵另外一根继续袭击宋煜。
宋煜大惊失色，连忙翻身躲避，但他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司玄。
余欢见状忍不住吐槽：“他这算不算欺软怕硬......”
眼看骨刃即将刺穿宋煜的脊背，殷灵纵身一跃，抬剑斩向骨鞭，促使它改变了原有的方向。
两兵相接，在空中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在偌大的院子里回荡。
殷灵提醒余欢：“别愣着了。”
“好的。”
余欢应了一声，然后在下一根骨鞭到达之前，直接抓着宋煜的胳膊，把他带到了空中。
司玄一直对宋煜紧追不舍，颇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殷灵找准时机取出噬灵幡，然后手上快速结印，想要把司玄暂时收进去。
有了噬灵幡的压制，司玄倒是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呆呆地漂浮在空中，没有再继续动作。
殷灵一边画符一边吩咐陆时：“把我们转到日月村去！”
“日月村？”陆时有些诧异。
殷灵语速飞快地说：“对，屋子里还有人，让司玄呆在这不安全。”
万一他大开杀戒，这里的宾客怕是非死即残......
殷灵突然明白，师父为什么不同意让司玄留下。
是她太自信了......
日月村现在是一片荒村，在那里随便司玄怎么闹，至于伤不到人。
陆时思考片刻，连忙找出了日月村所在的方位。
“我马上把你们转过去。”
然而就在他正欲动手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
“住手！”
几人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来者是墨知音。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挟持了商晚意？！
殷灵又是一阵疑惑，墨知音什么时候来的，她为什么不受术法影响？还能从屋子里走出来。
陆时看到墨知音顿时皱起了眉头：“墨医生，你这是干什么？”
墨知音把锋利的手术刀抵在了商晚意的脖子上。
“把你手中的镜子给我。”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陆时问。
墨知音目露哀伤：“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只要你把镜子给我，我绝对不会伤害陆夫人。”
商晚意临危不乱，好声劝诫：“墨医生，你不要做傻事，挟持人质是犯法的，你是医生，有大好前途，这么做不值得。”
墨知音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刀：“什么前途，我不在乎，我只想让我喜欢的人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为此她愿意付出生命，前途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殷灵轻叹道：“墨医生，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你的男朋友已经转世投胎，用镜子换不回他的灵魂。”
“我不信。”墨知音声音低沉，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复活阿衡。”
随后，墨知音又用恳求般的语气说：“殷灵，陆总，就当你们是在做一件好事，我求你们了，把镜子给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她本来不想采用这么直接又极端的方式，可是她没有时间了，而且今天机会难得，她只能孤注一掷。
只要能复活阿衡，她甘愿坐一辈子牢。
“谁答应你的？”殷灵疑惑地问。
墨知音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殷灵一边尽力压制司玄一边说：“不管那人是谁，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在欺骗你，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你的男朋友早就不在了。”
“我不相信！”墨知音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阿衡那么爱我，他怎么可能轻易抛下我选择转世投胎。”
余欢带着宋煜落回地面，忍不住吐槽：“他爱你，那你爱他吗？真正爱一个人应该让他得到安息，投胎开启新的人生有什么不好，难道要守在你身边做只孤魂野鬼才好？”
墨知音流下两行清泪：“不......他走了我怎么办......”
商晚意再次劝道：“墨医生，你也应该忘记过去，开始新的人生。”
“不，我忘不掉，我根本忘不掉。”墨知音抬眸看向殷灵，“你不是玄学大师，无所不能吗？”
“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是不是，只要你能把阿衡叫回来，我可以不要镜子，任由你们处罚。”
殷灵摇头：“我叫不来已经投胎为人的魂。”
墨知音满脸不可思议：“那你先前还说可以了却我的心愿？”
“我指的是，我可以去地府查找一下你男朋友的下落，让你们在阳间见个面，如果他一切都好，你还放不下吗？”殷灵回道。
墨知音闻言瞬间崩溃了。
“不要，我不要见他......”
如果阿衡已经投胎，他现在应该是个三岁左右的婴儿......
这代表着他们之间有着二十多年的鸿沟......
阿衡会有新的父母，新的人生，以后也会找新的女朋友，结婚生子......
想到这些，墨知音就难以接受。
“不可能，他不可能去投胎，他明明那么爱我，怎么可能抛弃我......”
余欢轻笑道：“看吧，你这根本不是爱，是自私，你想把他留在身边，但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
“都已经投胎了还要给你叫回来，怎么叫？再杀他一次？”
真服了，什么病态心理。
墨知音不停地摇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我不相信。”
殷灵淡然地说：“逝者已矣，你应该放下执念，勇敢地走出来。”
墨知音红了眼睛：“放下？你们说得容易。”
“殷灵，你把他们这些鬼养在身边是为了什么？如果让他们去投胎，你能放下吗？”
殷灵面不改色地说：“如果她们想离开，我会尊重她们的选择。”
墨知音没有接话，而是转头问余欢和南星：“你们也是死人，为什么不肯接受自己的命运，抹去记忆开始新的人生，还不是因为世间有你们留恋的人和物！”
“现在让你们步入转世轮回，你们又放得下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凭什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劝我想开点？”
余欢和南星默默对视一眼。
片刻后，南星语气轻柔地说：“你的逻辑不对，我们现在是有割舍不下的情感，我们不想去投胎，但是你男朋友是自愿的。”
“就是。”余欢附和道，“我们是走是留全凭自愿，灵灵没有强迫我们，你男朋友都已经投胎了，你还要强行把他叫回来，这概念能一样吗？”
差点被这医生给带跑偏了。
墨知音沉默了一阵，然后再次看向殷灵。
“好，那我问你，如果今天陆时死了，你能不能坦然接受，放他离去。”
听到这个问题，陆时和殷灵都愣了一瞬。
殷灵凝望着陆时，关于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相处的片段缓缓在脑海中浮出，她不禁开始换位思考。
如果陆时死了......
她或许会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他的魂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