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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沂源乳虎 第二十七章:不见不闻无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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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醒来的果然杨康,看来打仗的吸引力还是比游戏大,杨炳见自己又成了旁观者,说道:“怎么舍得出来了?”

杨康笑道:“打架是我的最爱!”

杨炳道:“你我五感八触一体,这几天我在干什么,你能随时感知吗?”

杨康道:“不能,但我回来后就知道了!”

杨炳道:“奇怪,那你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杨康道:“应该是我在你的梦里吧!”

杨炳道:“就是梦境也应该有点印象呀!”

二人在这里瞎猜,始终不得其解,殊不知杨康游戏之地,就在杨炳的识海之中,为杨炳记忆所化,本来就是杨炳的人生经历与幻想,杨康在其中游荡,也只是将其扰动,但不能改变。二人虽然记忆共享,但这些记忆本就存在,如滴水入汪洋,怎么能够再行分辨。

杨炳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告诉我吗,不然总是旁观你做事,有些不妥当。”

杨康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杨炳道:“这是《老子》中的一段话呀!”

杨康道:“这也是咱们修习功法的口诀呀!你不知道吗?”

杨炳道:“知道!但也就是知道而已!”

他二人虽然体貌一致,现在又共用一身,但杨康单纯质朴,经历简单,在修行一道上的天赋也明显高于杨炳,虽然掌握的知识没有杨炳多,但在修行上却是可以指点杨炳。

杨炳心有所悟,依言行事果然有效,知道今后勤加习练,当可真的做到‘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要不然不管杨康做什么事,自己都在旁观看,实在是有些尴尬。

杨炳在那里练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杨康已经来到了山下,杨庄主已经集合庄丁完毕,就等儿子到来。

此次出击土匪山寨,因土匪山寨都在大山之中,不利于骑兵作战,杨康率领三百一十名精锐步卒作为主攻,猎户们出五十人作为奇兵,杨庄主率二百步卒断后,杨家庄精锐步卒尽出,只留下二百骑丁充作步卒守护庄寨。

主攻队伍中用一百名长枪手,配新式长枪,恐山间不便施展,配短枪杆,枪长两伬,亦配腰刀一把;二百刀手配弓弩,其中五十人配新式弩弓。

五十名弩手都选择力大能投掷者,每人配手雷十枚,又选十人作为爆破手,携带焰药包若干。

分配任务领取武器完毕,让弩手熟悉新式弩弓和手雷,然后全员演习。

一日匆匆而过,次日凌晨全军整装出发。

第一个攻击目标是三山寨,三山寨位于盆地东南,沿沂水顺流而下,可以到达上山的路口。

众庄丁大部分连人带兵器藏在船舱中扮作货物,只留五十人带兵器扮作护卫,伪装成运输货物的船队顺流而下,杨家庄经常在这条水路运输货物出去,即使被人看到也不会引起怀疑。

船队顺流行驶一日,将近傍晚时分才来到三山寨山下,山路难行,夜间不便进攻,为了不打草惊蛇,众庄丁将船在离山口不远一处开阔地靠岸,只出动五十人上岸,装作守护货物的样子,主力庄丁则趁夜深之时,借着夜色掩护悄悄上岸,埋伏在隐蔽之处,众人白天在船上休息够了,也不困倦,三人一组和衣而坐,闭目休息。

是夜,三山寨。

聚义厅内灯火通明,正中首座之上端坐一人,正是现在三山寨的大当家。

这位三山寨前任三当家现任大当家,黄目曲发,鼻尖如钩,面容阴狠,相貌奇特,有淡淡的胡人影子,姓丛,在家中行三,因生了一双黄色眼珠,人称金眼雕丛三。

杨家庄之役,三山寨前两位大寨主都丧于杨康之手,三山寨群龙无首,乱了好一阵,三寨主金眼雕恩威并施,费力好大力气才坐上了寨子的头把交椅。金眼雕一直主张攻打杨家复仇,倒不是他与两位死去的寨主有多深的感情,主要是为了收拢人心,安抚两位寨主的心腹。

今日探子来报,说是杨家庄有一支船队运送货物出去,停靠在山下不远处过夜休息,金眼雕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打算召集匪众打算下山劫掠,以报当日之仇。

众匪商议了半天,众说纷纭,有的神情激愤马上就要下山报仇,有的惧怕杨康勇猛提议谨慎行事,有的贪恋财货附和出兵,最后金眼雕拍板定论率三百精锐下山,在凌晨发起进攻,打杨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金眼雕道:“诸位兄弟,为两位寨主复仇乃是既定之策,他们若连夜行船,顺流而去,我们事先不知也就罢了,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岂能放过。攻打他家的庄子,咱们力有未逮,据探子回报,他家那头吃人的幼虎不在其中,其他人何惧之有,吃了他这股商队,咱们先收点利息。”

众匪应了,组织人马下山。为了不打草惊蛇,众匪不打火把悄悄向山下摸去,打算在凌晨时分,人最困倦时发起袭击,打杨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边匪众一出动,就被猎人们窥探得清清楚楚。

这些猎人们提前下船,早已埋伏在出寨的道路两旁,连忙派人下山报信。

杨康众人接到信息,只当作毫无防备,暗中埋伏好人马,只等匪众上钩。

寅时左右,正是日出前最黑暗的时候,杨康目力极佳,见山口处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支队伍,杨康假作不知,等到土匪们进入埋伏圈,一声令下,十数个装满了火油的陶罐掷出,随即点燃一支火箭射出,土匪队伍周边燃起了一圈火焰,黑暗的环境里,土匪们在火光照耀下异常显眼。

土匪们心知中计,慌忙转身欲逃,身后两个方向弓弦声响起,无数羽箭射来。见退路已被封死,土匪们无奈,见正面敌人不多,快步向杨康这边冲杀而来,杨康这边是五十位弩手,早已将弩弦拉开,前后三行摆好阵势,蓄势待发。

杨康一声令下,弩手们以行为单位轮流射击,这弩箭的蓝本是杨炳在后世的专利产品,以科学理论为指导,结合此时的工艺水平设计制造而成,射出去的弩箭又准又狠又远,土匪们纷纷中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土匪受伤倒地,弩手们两轮射毕,已有数十名土匪毙命于这新式弩箭之下。

在弩手们射击时,杨康也没闲着,手中硬弓不停,也已发出十余箭,每一支羽箭都要杀伤一条人命。

众悍匪三面被围,损失惨重,勉强冲到杨康面前,杨康众人早已挂好弓弩持刀枪在手。

众庄丁三人一组,结小三才阵纷纷向前冲杀,人勇枪利,配合无间,众匪徒奋力抵抗。

杨康大喝一声,如虎入羊群一般持铁枪冲入土匪队中,施展出无敌枪法,辗转腾挪,枪出如龙,奋勇杀敌,一时间血光崩现,惨叫声连连,众匪见杨康如此勇猛,已有当日参与过杨家庄之役的土匪认出他就是杨家那个小杀才。见他孤身闯入自家队伍之中,前任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心腹悍匪报仇心切,发一声喊围攻过来。

杨康这套枪法自开创以来,只在二十多天前使了一次,用的还是假家伙,今日终于可以痛痛快快不受约束地施展出来,也兴奋无比,使出全力,枪枪见血,下手毫不留情。

杨康杀发了性,一条铁枪阴阳开阖,所向披靡,攻如霹雳,守如泰山,身形转动,枪若游龙,每一枪刺出必有一名土匪倒毙于血泊之中,不一会儿就有三十余人命丧杨康枪下,周遭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圈尸体,众匪见他如此勇悍尽皆惊惧,不再敢上前攻击。

忽听得外围呼喊声连连,原来是埋伏在两侧的弓箭手见双方已近身肉搏,也收好弓箭持刀枪围杀过来。此时的形式有些有趣,杨康孤身突入敌阵,被围在中间,众土匪却不敢找他厮杀,围他的土匪又被三路庄丁围在里面。

杨康见状大喝一声,持枪攻向围在四周的土匪,以一人之力将土匪内阵搅得乱糟糟一团,外围庄丁见状也加紧进攻,这些庄丁是杨家庄丁中的精锐,武力不逊于这些悍匪,而且武器明显占优,三人一伙,配合紧密,杀向中间被围的土匪。

庄丁们手中刀枪远比土匪锋利,尤其是那新式长枪,锋锐异常,刺破只有简单防护的土匪身体毫不费力,入体极深,一旦刺中,鲜血就会从三条血槽中喷涌而出,使人很快丧失战力,而且枪手们三人一组,轮番而进,一旦被一人刺中,另外两支枪也会如影随形般跟随而至,不少土匪倒地时身上都不止一个窟窿。

那些手持长刀的庄丁,看起来则更加凶猛,长刀挥舞之下,前方凡有阻挡者不是兵器被斩断,就是肢体被砍下,一时间血肉横飞,触目惊心。

众土匪在接战以来处处被动,争斗至此已被歼灭一百多人,被众庄丁不断向内挤压,圈子越来越小,偏偏中间还有一个杀神不断击杀内圈的伙伴。

正在此时东方泛白,天光忽然见亮,已到破晓时分,众人面貌形容都已经可以看清,内圈的土匪们终于看清了敌人的形容外貌,只见一个高大的少年,衣甲具红,面目峥嵘,身上脸上都是鲜血,如修罗杀神一般在场内厮杀,长枪所向非死即伤。

杨康也看清了敌方状况,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忽然看见内外两圈之间,一个身材高大,曲发黄目之人正在指挥众匪徒战斗,知他必是首领,抡枪逼开周遭土匪,向前跑动几步,高高跃起,将手中长枪向金眼雕投掷而去,一枪将其钉在原地。

杨康长枪脱手,周遭众匪见有便宜可捡,就要上前攻击,却见他反手一抽,已将背上的长刀拿在手中,进步一挥,已将面前一个土匪的头颅斩下,转身斜劈又将一人砍为两段。所用正是当日在曹家缴获之刀,被他送给了自己的父亲,今日大战,杨庄主又将这把刀归还给他。

杨康的枪法取像于易经六十四卦,所以施展之时法度严谨,动静有序,刚柔相济,是一副大宗师的模样,施展之时内心也颇为冷静。

杨家刀法出自军中,刚猛凌厉,有攻无守,有我无敌,杨康天赋异禀,武学上的天赋极高,这刀法在他手中威力甚大。天赋高绝之人最容易在擅长的领域走极端,杨康而今长刀在手,满眼都是断肢残躯,鲜血飞溅,眼前一片血红,血腥气直冲口鼻,杨康被刺激得凶性大发,忽然仰天一声长啸,如癫似狂,长刀挥舞,疯狂杀戮起来,内外夹击之下,土匪们抵挡不住,发一声喊彻底放弃抵抗,有人抱头逃窜,有人伏地等死,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杨康眼看身旁众匪纷纷逃散,心中杀意不绝,杀机如有实质一般散发出来,几个离他近的土匪被他杀机所摄,伏地颤栗不止,就连在河边观战压阵的杨庄主都已感觉到了不对,连忙跑近查看。

杨康站立在战场核心,长刀稳稳斜指向前,浑身一动不动,刀身却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频率震颤,似乎有阵阵轻吟传出,刀身上的血液不再滴落,在高频的震动中化为一种诡异的红色雾气,包裹住整个刀身,将单刀染成了一把血色的魔刀。

杨康内心天人交战,渐渐控制不住杀意,身上杀机弥天而起,眼中尽是疯狂的杀意,长刀挥舞,将眼前一个匪徒劈为两段,刀锋一转又将一名吓傻了的匪徒头颅斩下,哈哈一阵长笑,迈步向前,就要将眼前的贼寇尽数诛灭。

就在杨康即将彻底疯狂之际,脑海中忽然传出一声断喝:“住手!”却是杨炳的声音。

本来杨炳不能离开肉身太远,一旦离得远了就要陷入昏沉,但自从练习了那不闻不见的法子,已经可以保持清明,但只能在脑海中与杨康对话,还不能出来控制身体。

这一日一夜,杨炳按杨康所授之法暗暗施为,从而进入一种恍兮惚兮的奇妙境界,此时却被杨康的滔天杀意惊动,当即出言喝止。

杨康此时杀意盈天,意乱神狂,开口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要拦住我?”

旁观众人见杨康如一位嗜血的魔神般大肆杀戮,本就惊恐至极,此时却见他停住脚步对着虚空大喊,似是有什么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更是惊诧莫名。

杨炳厉声道:“你杀心怎么如此之重,这些贼寇已经丧胆,杀之何益!”

杨康道:“此刀既已出鞘,不饱饮鲜血怎能收回?”

杨炳道:“大丈夫行事但凭本心,怎能为外物所惑,这把刀有魔性,赶快收回!”

杨康的杀戮行为被打断,虽然内心躁狂之意不绝,其实内心已渐渐平稳,隐隐已经意识到自己有着魔的迹象,只是心魔未去,杀机未散,一时还放不下屠刀。

杨康脸上阴晴不定,血色刀锋缓缓在身前挥过,身前的几个土匪为其杀机所迫,逃也不敢逃,躲也不敢躲,胆小的已被吓得屎尿横流。

杨炳见他杀机未散,怕他继续如此伤了心神,继续说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於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杨康喝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杨炳喝道:“即为刍狗,杀之何益!”

杨康又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杨炳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杨炳又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杨炳再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杨炳将儒道佛三家经文掺杂在一起念出,杨康果然一怔,说道:“这都是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这句话却是在脑海中对杨炳所说。

杨康这句话说完,杨炳顿感那弥天杀机消散于无形,长长地出了一口并不存在的气,知道杨康已恢复正常,就不再说话,继续不闻不见去了。

杨康恢复正常,挥刀甩去刀上的血雾,却见刀身上红色篆体‘噬魂’二字渐渐隐去,收刀入鞘,暗自说道:“这就是这把刀的名字吗?”

缓步走到金眼雕的尸体近前,拔出自己的铁枪,示意庄丁们收押俘虏,打扫战场。

然后来到杨庄主近前,说道:“让父亲担心了!”

杨庄主焦急地问道:“三哥儿,方才你是怎么了?”

杨康道:“一时无法控制杀意,现已无妨。”

杨庄主见他不愿详说,也不追问,让他暂时休息,自己去安排处理俘虏,救治伤员。

这一战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三山寨下山土匪三百多人,全军覆没,丧命近百人,重伤近百人,其余一百多人尽皆丧胆,光荣地做了俘虏。

杨家庄丁也有数十人受伤,所幸重伤不多,庄丁们都携带了杨炳所造酒精,互相清洗包扎伤口,都痛得龇牙咧嘴,感觉比刀枪被体时还疼。

杨庄主让没有参战的备用庄丁,换下受伤者,将俘虏就地看押,就要率众上山攻打三山寨,被杨康止住,让他在山下压阵,自己率人向山上走去。

在路口又发现了十多具尸体,却是方才大战时的漏网之鱼,这些人想趁乱逃回山上,被埋伏在此的猎人们射杀。

杨康让猎人在前带路,三百余人朝着三山寨本寨而去。

杨康褪去狂态,恢复本来面目,带领众人上山攻打三山寨,虽然沿路的哨探早就被猎人们清除,但山路难行,用了近两个时辰才来到三山寨门前。

本想用俘虏诳开寨门,可寨中留守的土匪也不是傻子,发现情形不对,死守不出,杨康也只好下令强攻。

杨康让弓弩手压制住寨墙上的土匪,派人在寨门下放了两个焰药包一起点燃,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寨门坍塌,杨康率领众庄丁长驱直入。

三山寨匪众在杨家庄一役就已逃散不少,在争夺寨主的斗争中又逃散一些,今日凌晨一战,寨中精锐尽数殁于沂水河边,留守者多为老弱,如何能抵挡杨家庄这些杀才,有些土匪仗着地利负隅顽抗,几枚手雷扔进去后尽皆了账,又杀伤了数十人后,杨康占领了整个三山寨。

杨康让庄丁们将匪众分别关押,审问寨中财货隐藏之处,山下带上来的俘虏早已丧胆,有他们带头,土匪们知无不言,众庄丁挖地三尺,将这土匪们数十年劫掠所得搜刮得干干净净。

杨康简单看了看所获之物,多为不好出手的金银玉器等物,毕竟维持这么大个山寨,平时所需钱财自是不少,易于出手流通的财货早就变成了柴米油盐。

忙到傍晚才将这些财货整理好,夜路难行只好在山寨中过夜,次日让俘虏们背着缴获的财物下山而去,临走让庄丁们放了一把火,将偌大个三山寨烧成了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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