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快来见过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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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的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悠悠飘荡，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微风轻拂，带着山林间特有的清新气息。
在苗疆的圣堂里，此刻却有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氛。
圣堂内部，一群年纪约末四十的老者分列两侧，他们身着传统的苗疆服饰，服饰上绣着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一位头发带着几分斑白的老者端坐其上，他面容严肃，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众人唇角紧抿，脸上皆带着肃穆之色，使得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抑感。
大厅里，没有人开口说话，互相沉默着，似乎陷入了什么为难的僵局。
坐在最上方的老者，更是眼眸晦涩，手中拄着一根金蝉蟠龙拐杖，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窗外。
那拐杖上的盘蛇栩栩如生，金蝉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窗外，绿树成荫，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但圣堂内的人们此刻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在他们不远处的墙壁上，火苗正蹿着火蛇，像是要将一切吞噬。
那火焰跳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给这原本就凝重的氛围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明明外面是艳阳灿烂，这里面却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最终，还是坐在首位的老者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各位，说说你们的看法吧。”将手中的金蝉蟠龙杖往地上轻轻一“笃”，老者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幽幽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那目光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被扫视过的人，一个个都瞬间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直到看到最后一个，老者声音陡然间变得冷然，“族长走之前，你们说的不是很热闹吗？怎么如今族长真去接人了，你们却一个个没有了主意？”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质问，让人不寒而栗。
被说到的众人明明也不比这老者小多少，但却没有一个敢接话的。他们低垂着头，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敢轻易表达出来。
直到最后，靠近老者最身边的那个在众人示意下，才不得不起身开口。
“大祭司。”那人起身，先是恭敬地朝老者告了一个礼，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怒了眼前这位威严的长者。
接着才道，“我们都唯大祭司马首是瞻，还请大祭司吩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这个口子一开，其他众人也纷纷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等唯大祭司马首是瞻。”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讨好和顺从。
听到众人这么说，那老者轻轻一哼，语气带了几分冷然，“你们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仿佛早已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心照不宣的想法。
事情没有成为定局之事，他们自然是各抒己见，但是如今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他们何必再去冒那个风险？索性交由他去做，免得惹火上身。
那老者双眸微眯，虽然身影瘦削，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之色，他哪里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算盘是什么，但是——只要对于他来说，这些人只要不站队那便，于他们他便没有任何的风险。
至于圣女……
轻嗤一声，老者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哼，圣女？不过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罢了。”
他见证两代圣女的成长，圣女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所以，他也很好奇，这个从小在外面长大的圣女，究竟长了什么本事。
“既然如此，那各位便听族长所言，待圣女需得恭敬有加，不得无礼。”老者缓缓起身，一字一句地下发命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大厅中回荡。
这句话，听得现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蹙了眉头。
“大祭司，你的意思是……要让圣女登堂入室？”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脸上满是惊讶和不解。
先前，最不同意让圣女回来的，不就是这一位吗？怎的，不过眨眼的功夫，这就变了卦？
众人心里诧异，可方才已经表过了态度，偏偏又不好再多言。他们在心中腹诽：“这大祭司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老者乜了开口之人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不认同，“何为登堂入室？圣女本就是我苗疆一族的天命之人，如今也算是回家了。”他的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他说得振振有词，以至于让原本还准备说什么的其他人也按捺住了内心的骚动。他们暗自想着：“还是不要轻易得罪大祭司为好。”
见众人都没有反驳，老者却又继续道，“不过……既然是圣女，自然得有圣女的风范，我苗疆百姓圣女自古以来都是为苗疆子民求得福祉，这位圣女虽自幼在外长大，但也需如此。”
这话一出来，刚刚还觉得诧异的众人立马又回过了神来。
“大祭司说得没错！”这样才对嘛！不然真要那么简单，方才何至于这般大张旗鼓地将他们这群人拉来呢？
不愧是大祭司啊，虽然在那屋子里关了如此之久，这脑子就是和他们不一样。
众人心里这么想，屋里的氛围也就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其中不乏有人开始对即将出现的圣女有了猜测。
“你们说，这圣女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模样？还会和我们苗疆子民有几分相似？”一人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我看能有五成就差不多了，听说这圣女的父亲乃是一位中原人。”另一人撇了撇嘴，似乎对圣女的身世颇为嫌弃。
“当年，就不应该让那位出去的，做出这般混淆血脉之事，当真是该死！”一个老者愤怒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
“当年之事谁能够料想得到呢？还连累大祭司……不过她这个女儿若是无用，那便算是母债女还，给她顶罪了！”有人恶狠狠地附和道。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语气中带着冷漠。
“但是听说如今中原人活得富庶，若是这个圣女真能……”一人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察觉到一道冷嗖嗖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顺着方向看去，恰好对上大祭司阴沉的眸子。
这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知晓自己这说错了话，心中一阵恐惧。
坐在他身边的人察觉到这一幕，赶忙打圆场，“你啊，就是想多了，一个在外头野大的小姑娘，能够有什么本事，迟早是要拿她的血来祭圣蛊的！”
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试图化解这紧张的气氛。
他这句话说得格外大声，以至于将旁边议论的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而也正是因为这句，大祭司的表情才渐渐又恢复平和。
那人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便看到他朝自己头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轻轻摇了摇头，此人心里也很是感慨，若非平素里和他关系还不错，今日他也不会去强出这个头。
虽然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但是其他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乎那热闹的议论声渐渐地就平复了下来。
待得最后一个人也停下了言语，老者将手中的金蝉蟠龙杖再度往地上轻轻一敲，“诸位，便随我，一同前去外头迎候圣女归来罢。”他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是！”众人纷纷起身应下，声音整齐而响亮。
随着众人离开，偌大的屋子渐渐又变得寂静起来，墙壁的火焰也在大门被合拢的刹那间，“嗖”地一下熄灭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大厅，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喧嚣与纷争。
众人跟在大祭司身后，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路旁的野花绽放，五彩斑斓，却无人有心欣赏，大祭司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众人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另一侧，苏檀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又真诚友善的少年，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似笑非笑。
“圣女姐姐，你可真好看。”少年眨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檀，“果然你说得对，不应该晚上来接你的，晚上看不出你美貌的十分之一。”
他说得语气真挚，就差对天发誓。
饶是苏檀明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一点都不如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简单，此刻也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往下道，“多谢族长夸奖。”
“圣女姐姐你说什么啊。”小少年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干嘛叫我族长，说好了你叫我小昭的，你昨天夜里不就已经这么叫了嘛，难道今天还要反悔不成？外头那么多人看着呢，我可都跟他们说了，我是来接圣女姐姐回来的。”
少年说着，朝身后努了努嘴，一脸“你快看”的表情。
苏檀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从善如流，“那就多谢小昭。”
小少年得意一笑，“圣女姐姐，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可不要再和我说什么谢谢了，我们这就回家。”
说罢，就要上前来拉苏檀的手，端的就是一个旁若无人。
萧逐野一开始看着小少年的表情还带了几分玩味，等到察觉到他的意图时，立马挡在了苏檀面前。
“你带路就是。”萧逐野也没有和小少年过多的废话，只是冷冷地下发命令。
小少年盯了他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朝苏檀扬起下巴，“圣女姐姐，你这个夫婿好没有礼貌，我们苗疆的好男儿多的是，你若是不喜欢了，只管告诉我，我给你换一个，不必在意他是什么身份。”
他说得那叫一个言之凿凿，最后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一句话，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干沉默了。
他们哪里听不出这小少年说这话就是故意在对着萧逐野说的，自从昨日相见，这个苗疆族长似乎对圣女的夫婿颇为不满啊。
“没事，你家媳妇不会嫌弃你。”强忍住笑容，宁野狐上前拍了拍萧逐野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他想，自己还真是生了一副热心肠，无论萧逐野如何铁石心肠，他都对好兄弟不离不弃。
可是，想归想，最后几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那一刻，他唇角的笑容是怎么都压不住了。
萧逐野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又疏离，一把挥开他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无妨，我自然是知晓檀儿同我，情比金坚。”
宁野狐：“……”
可恶，居然还给他给装上了！
萧逐野这话虽然是对着宁野狐说的，但声音却并不小，在这原本不大的房间里，更是显得掷地有声。
苏檀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小昭，辛苦你带路吧。”
小少年原本还等着苏檀开口说上一两句的，结果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一开始他还很是高兴，但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唇角带笑时，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四两拔千斤。
这就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的表现吗？
这两个人，还真是气煞他也！！
深吸一口气，小少年一抬下巴，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留下苏檀和萧逐野相视一笑，十指相扣。
二人下来客栈时，苏檀已经换了一身行头，身上穿的是小少年带来的苗族华服，面容以轻纱遮掩。
以至于虽然下面的苗疆百姓拉长了脖子想看看已经消失多年的圣女究竟是何等容貌时，却怎么都看不尽然。
另一侧，众人随着大祭司来到圣堂外，只见远处的道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为首的是骑着白马的红衣小少年，后面跟着一群苗族士兵。
大祭司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那辆越来越近的马车，众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好奇与期待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车门处，等待着圣女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