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重生和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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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这个词出现在现实里,往往指的是浪子回头、悲惨的人生终于有了盼头、病症烦恼尽去,形容的是一种轻松和重获希望的感觉。
可赵晓彤现在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赵晓彤除了看一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册子以外,也会在网上看看小说,例如重生文什么的。
刘北这时候想的是,目前网文产业方兴未艾,2006年有静官的《兽血沸腾》、天下霸唱的《鬼吹灯》、云天空的《邪神传说》,2007年月关《回到明朝当王爷》、Z大《无限恐怖》、禹岩《极品家丁》等等。
至于重生文,一般认为2004年周行文的《重生传说》是重生文始祖,刘北好像也看过,但是因为实在太过于古老,其中的剧情和人物完全忘记了。
现在要是参与网文布局,好像正是时候……不过刘北觉得应该做些更有趣的事情。
刘北有阅读网文的习惯,因为经常打赏作者,也结识了不少著名网文大神。
其中一些人还和他有现实来往,这些人中有太监成性的,要不要干脆找到他们,把他们现实阉割,免得将来去写文吊人胃口,恶心成千上万的读者。
他没有想到的是,无意间发现他重生真相的居然是赵晓彤,果然是天然克腹黑吗?
“没错。”刘北坦然承认了。
“好,既然你是重生的,说个彩票号码我去买。”赵晓彤白了他一眼。
赵晓彤本来就只是随便说说,并不会真的如此认为……只是觉得这小弟弟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小小年纪竟然散发出让大姐姐心脏犹如小鹿乱撞的魅力,只能想点荒诞的原因来解释,不然太丢脸了。
哎,要是被竹清徽知道,非得嘲笑她老牛吃嫩草不可。
其实自己也不算老牛吧,最多算刚刚长大的小母牛。
遇到了一头早熟的小公牛犊子,想一起在春水泛滥的田野里耕地、拉犁、玩耍,不是很正常吗?
刘北微微一笑,真诚永远是必杀技,跟她说实话,她反倒是不起疑心了。
他敲了敲桌子,手指沾了点可乐随便写了几个数字,“重生的小说剧情里,主人公记住了彩票号码来博第一桶金,其实是没希望的。因为当你买下了前世必然会中奖的号码以后,这一期的中奖号码就已经变了。”
“为什么?”赵晓彤下意识地反问,随即沉默地点了点头。
“尤其是那些过亿的大奖……你若只想分一注奖金,也许还是有希望的,若想靠重生记住的号码独吞,想都别想。”刘北哈哈一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蝴蝶效应而已。”
“你说话倒是谨慎。”赵晓彤已经能够接受这小弟弟一百个心眼子了。
赵晓彤的一大花销就是每个星期买几注彩票,现在忽然觉得没有必要保持这个习惯了。
“买彩票不靠谱,但是你跟着我这个开挂的人发财,那就是必然的。重金押我,让你财富自由…只要赌场不赖账。”刘北看着噘着嘴的赵晓彤,她似乎有些郁闷,“嗯,马未名肯定不敢赖你的钱。”
这些依靠家世捞钱的二代,就算没有格局,也会懂得看一点局势,估计他马家正愁没机会给赵家这边送钱呢。
赵晓彤赢了钱,是她应得的,不算马家送的钱,马未名要是能干净利索地结账,也是一个示好的态度。
“嘿嘿,输了算我的,赢了肯定分你一半。”赵晓彤又拍自己的包包,十分豪爽地说道。
刘北站起来,拿着可乐一饮而尽,就去找那个胖子报名了。
那是自己刚刚喝过的可乐!赵晓彤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跟上了他,这小弟弟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明里暗里的撩别人。
赵晓彤也提醒自己,不能当真啊,他这么熟练,绝对就是随便玩玩,她要是真的上了当,最后他始乱终弃,那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姥姥家那边的表弟表哥表妹表姐,真的会兴高采烈地赶来聚众嘲笑。
胖子叫庄聚贤,在马未名手下混饭吃,管的就是八角笼比武场这一块,算是个肥差。
“今天下午就有一场,报名满十六个人就开赛。”庄聚贤伸手捶了一下刘北胸口,像是检查货物一样,又去捏刘北的手臂。
刘北拍开庄聚贤的手,看了看周围疑似选手的人,“能凑得齐十六个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有专门在这里打拳混口饭吃的。”庄聚贤被打开手也不以为意,瞧着刘北依然笑眯眯的,“要么你有些拳脚功夫,要么擅长挨揍,都可以在这里混下去。”
“是一对一,还是混战?”赵晓彤站到了刘北身旁,好奇地问道。
身高腿长的赵晓彤,是一抹明艳的亮色,尤其是短裙下那白腻细嫩的大腿,更是吸引得周围一群人围了过来。
酒精、暴力本就容易催生对女色的渴望,这里安排那么多穿着兔女郎装的服务生,不就是为了催生更多的欲望吗?
有欲望,就需要满足,就有各种各样的交易——不,生意。
现在赵晓彤没有治安署署员那层制服的保护,就跟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一样,瞧着周围各种各样的眼神,她也有点害怕,不由得搂住了刘北的手臂,紧紧地靠着他。
刘北的身手到底怎么样尚未可知,但身高体格都能够看到,倒也没有人来调戏赵晓彤了,像阿斯兰日那样的毕竟是少数。
庄聚贤解释道:“抽签决定分组,十六进八、八进四,赢一场就有钱拿,打进半决赛就有两万块,冠军五万块。”
“五万块,还可以了。”刘北点了点头,2007年五万块钱在郡沙还是能够买到近二十个平方的房子,也不算少。
“怎么瞧不上啊?你要是拿了冠军,还可以挑战马总的四大金刚,以一敌四,赢了的话能拿三十万。”旁边一个有些豁牙的中年男子冷笑着说道。
他穿着短裤短袖,一双满是油污的运动鞋,个子不高,双腿粗壮,看起来也是参赛者。
“输了呢?”赵晓彤又问道,尽管她已经决定全压刘北,但规则总是要弄清楚的。
“输了的话,五万块钱没了,也许小命也没了。”庄聚贤看了一眼那个豁牙的中年男子,回头对刘北说道。
“打死人不是很麻烦吗?”刘北有些好奇。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庄聚贤也不向刘北吹嘘马未名的能量,拿出一张纸给刘北,“确定报名的话,就在这里签字画押。”
刘北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庄聚贤嗤笑了一声,却也没有催促刘北,看得这么认真,难道你还要提出异议,让马总和你重新签合同吗?
“这个声明的意思,大概就是人在这里被大卸八块,拆零卖了,也和这地方没有任何关系。”刘北习惯性地解读和总结条文,跟旁边的赵晓彤说道。
“这种合同根本无效。”赵晓彤不满地说道。
“这是合同吗?这是免责声明。再说了,有没有效,要看是谁拿出来的,懂吗?”庄聚贤拿了笔递给刘北,似乎确定刘北一定会签。
他猜得没错,刘北签完名,然后又按照庄聚贤的要求盖了手印。
刘北抬起头来,发现周围的人盯着他的目光,似乎一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有审视,有敌意,大概都是在琢磨刘北要是成为自己的对手,有几分胜算。
姚庚圳也站在圈外,目光闪烁。
阿日斯兰直接推开了两个参赛者,那两个参赛者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只是看着阿日斯兰的体魄,都敢怒不敢言。
“小弟弟,你挺有种嘛——我喜欢你,不过我更喜欢你们南方女人,我们加点赌注如何?”说着阿日斯兰的目光就落在了赵晓彤身上。
“来啊来啊,我嬲你娘佬子——我还喜欢你爹,喜欢你爷爷呢,把你爹你爷爷也压上来啊,输了我就把你爹你爷爷卖到解放西去做鸭!”
赵晓彤认为刘北会卷进来,和她原来提裙子想炫耀自己的大长腿有关,心里正郁闷着,看到阿日斯兰又想利用自己来羞辱刘北,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有这样的家世,她哪里受过这种气?尤其是阿日斯兰这种一看就是重点盯防,入住酒店半小时就要去巡查一番的家伙。
“小娘皮嘴巴挺利索,等会儿倒是能让爷爽到——”
阿日斯兰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北抓住了衣领子,阿日斯兰也不甘示弱,同时抓住了刘北的衣服,两人互相瞪眼,脸红脖子粗。
“打,打!”
“揍死他,我们南方的女人是他能惦记的?”
“别哔哔,拳脚见真章。”
围观者不停地拱火,场面剑拔弩张,庄聚贤伸手按住双方的胸口,威胁道:“一会儿擂台上打,现在谁动手,谁就失去参赛资格,马上给我滚蛋!”
庄聚贤鼓着眼睛左边瞪一眼,右边瞅一眼,要是现在就打起来,很有可能影响到接下来的押注。
阿日斯兰和刘北分开,刘北哼了一声,转身揽住赵晓彤的腰肢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赵晓彤自然不会落他面子,只是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手,仿佛担心他趁机更进一步,要上下求索。
“谢谢你帮我出头。”赵晓彤小脸粉红,爷爷是老警卫出身,父亲也是湘南治安系统的老大,她自然更崇拜强力而有担待,愿意为他出头的男人。
小弟弟除了年纪小,真的很有男人味,想来他在自己的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女高中生为他神魂颠倒,自己要还是高中生,一定倒追,想必凭借自己的美貌和身材,还是有希望的。
可惜现在被他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她都不好意思也顺势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乱摸乱玩,生怕那种罪恶感和羞耻感让自己受不了……最主要的还是怕玩着玩着认真了,最后他始乱终弃,留下她被竹清徽无情嘲讽。
“你和我一起来的,他羞辱你就是想羞辱我。再说了,我不出头,你能老老实实让我感受小腰精的魅力吗?嗯,腰,细腰的腰。”刘北啧啧感慨着,原本觉得赵晓彤的腰紧绷着不够软,现在看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要死——”赵晓彤真有点受不了这小弟弟坦荡荡的耍流氓,可是一个让女孩子觉得帅气又可爱的小弟弟,这样做又让人反感不起来,只是有点羞涩,还有一点点隐秘的兴奋。
她还是打开了刘北的手,然后和刘北一起领了参赛选手的号码贴纸。
两个人坐在一起闲聊,赵晓彤想要为刘北制定一些比赛策略,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并不会这样的策略,便试图从课文“田忌赛马”中汲取经验,结果发现也行不通,因为己方仅有刘北这一匹上等马,而自己连下等马都算不上,因为她都没有上场的资格。
刘北就听她叽叽喳喳,不禁有些感慨,这个时代白芸萱那种女孩子才是稀罕物种,大部分女孩子都挺正常、挺可爱的,也导致了刘北有一种满眼看去都是想要摘取的漂亮花儿的感觉。
没坐一会儿,刘北便看到又有人去找庄聚贤报名,似乎很快就凑齐了十六个人,还有两个似乎很有实力的人,被庄聚贤安排在一旁等着,大概是还有下一场。
八角笼周围的看台上也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三教九流都有,很多人聚在一起交流信息讨论押注,刘北刚刚报名的时候也看到了,甚至可以押注是否有人被打断肋骨,断几根肋骨,还有某位选手在场上坚持的时间之类的,种类繁多。
刘北也注意到,十六位选手中有阿日斯兰这样的过江龙,也有许多已经算是职业的参赛者,也有明显就是来搏一把的,他们神情紧张,东张西望,要么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要么就是心怀侥幸的投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