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边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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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目前也取得了很大进展，我绝对不会让你的牺牲白费。”顾璟南盯着墓碑，一字一句地说道。
宋建明看了眼沈希，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这俩人是夫妻，而且沈希也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手术都是她做的，顾璟南告诉她这些事自然也是无可厚非。
四人在陵园里待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墓碑上一直停留的一只蝴蝶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蝴蝶把他们送出了陵园，然后驻足在一朵花上，直到两辆车开得不见车影后，蝴蝶才飞回了陵园。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总算没有那么凝重了。
顾璟南单手开车，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宋建明开口，“沈希，秦航然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沈希从后视镜看他一眼，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呐。
“你想问什么。”顾璟南瞥他一眼。
宋建明，“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一下。”
“当初是你把希希拉进这件事情里来，怎么？现在又不想让她参与了？”
宋建明受着他这讥讽的语气，他习惯了，再加上昨天在军区那边他的‘多嘴’，顾璟南这小子肯定没少在心里记仇。
其实他也有一点小私心，他车祸的伤还没完全大好，别说陪着他一起回部队，就连回学校任课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希望顾璟南能缓一点，再缓一点。
目前证据在慢慢明朗，藏在背后的人迟会露出马脚，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握着筹码。
即使不急着回去，也有一大堆事等着他们去做。
“宋老师，要不你跟我说说？”看这两人又要呛起来，沈希开口。
“说什么？”
“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她道。
然而宋建明噤声了。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在想该怎么开这个头。
“三年前，我们接了从边境线转运货品的任务，任务地点就在青西省的边境线。”还没等宋建明开口，顾璟南说了。
沈希坐直身，竖起耳朵专心听起来。
“那天，秦航然代替我开上了那架战斗机，他的任务是掩护我飞越边境线，结果最后……机毁人亡。”顾璟南声线淡淡。
但沈希听得出来他的话里有多克制着悲伤。
宋建明见他自己说了，便不多嘴了，也顺便听听看顾璟南能把这件事告诉到她什么程度。
“那些人的目标，抢夺货品，然后取我性命，秦航然帮我挡了一击，错过了跳伞活命的最佳机会，如果不是那一击，死的人就是我。”
沈希沉默的听着。
所以他一直这么自责。
“那场任务以失败结束。”话说到这，顾璟南似乎并不打算再说了。
沈希沉默了片刻，问，“那你驾驶的飞机呢？最后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但沈希还是问出来了。
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更多。
“也爆炸了，我命大逃了。”顾璟南自嘲的笑了一声，很是让人难受。
沈希知道，其中的细节顾璟南并没有告诉她。
或许是因为涉及机密，或许是因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沈希已经了解了大概，一些细节问题她自己也可以推出来。
她今天不想再多问了，顾璟南本来心情就难受，还一直抓着伤心事说。
车开回宾馆前，他们在外面找了个饭馆吃午饭。
魏淮两人看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重，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去的是烈士陵园，不用解释就已经很明显了。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宋建明问道。
这话惹来顾璟南一记冷眼。
赵凡见了，难得开口说道，“宋教授是为你好，你别看你现在眼睛里的异物取出来的，身体也没大碍，但在那些盯着m-01的人眼里，可不这么认为。”
宋建明笑了声，他这徒弟真是难得说了句他喜欢的话。
“沈小姐，既然在这里的事办完了，也该回省城了。”魏淮提醒道。
“急什么？”顾璟南又是一记冷眼。
朱明杰这暴脾气差点没忍住，但谁让这是顾首长，他再暴的脾气也被压的发不出来。
宋建明眉头微拧，“你还以为现在的青西省跟三年前一样吗？三年时间，足以物是人非。”
顾璟南又何尝听不出他话语里的提醒。
片刻后，他说道，“开了这么多天车就来这里待两天？青西省有不少能玩的地方，我要带希希多玩几天，你有事就先回去。”
宋建明，“……”
沈希在这，他都不听劝。
“沈希，你怎么想？”宋建明问她。
“我听顾璟南的安排。”沈希回答。
顾璟南嘴角微翘。
“宋教授，其实我也建议在阳南市多留几天，你这身体，再经不起长途跋涉。”赵凡一脸严肃的说道。
要不是因为宋教授体格强健，以他这个还没痊愈的伤势，半路上会感染也说不定。
“刚好我在这的部队医院有认识的人，我也可以借到一个实验室，你休息和我实验两不误。”赵凡说道。
宋建明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在这的部队医院有认识的人了？”
赵凡不语，低头扒饭。
宋建明盯着他，怪不得当初他前脚回省城的研究所，赵凡后脚就跟过来了。
这中间没有眼线他都不信。
于是一番‘讨论’后，都一致同意在阳南市多留几天。
这可让朱明杰叫苦，沈大少不想让沈小姐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赵凡很有行动力，吃过饭就准备带宋教授去部队医院。
但他不会开车。
顾璟南‘主动’提出送他们过去。
宋建明觉得他动机不纯，又逮不住什么毛病。
于是两辆车又前往了阳南市的部队医院。
部队医院有好几栋楼，不过都不高，最高的也就四层楼。
一到部队医院，沈希开始观察起来。
这里随军的气氛要更加浓烈一些，时不时的就能看见穿军装的人进进出出。
顾璟南没有跟着宋建明他们，而是带着沈希去花园里坐着。
魏淮两人只能远远看着。
两人十指紧扣，难得享受这片刻的静谧。
“喜欢这吗？”顾璟南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