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头子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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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书院,位于天京以西。
大燕太祖皇帝十年初建,不仅在天京地位超然,乃至整个大燕,也举足轻重。
柳玉龙便是云天书院的学生!
次日清晨,宋言与柳玉龙一同坐马车前往。
今日是宋言与段凌峰约好取剑的时间,自然要柳玉龙亲自前往。
“这是谁的府邸?”
“这是楚王的府邸。”
楚王?
大燕三皇子秦牧,宋言仅在宴请北荒使团的宴席上,匆匆一面。
楚王府背后,一街之隔,便是云天书院的朱红大门。
“楚王深居简出,一般也不在朝堂上露面,你见的次数少,不认识也正常。”
柳玉龙从马车上跳下,目光落在那高墙之上。
这座府邸乃是前朝旧臣所留,翻修之后,惠文帝赐给了楚王秦牧。
赵王与晋王明争暗斗,都想入主东宫,楚王却没有这想法?
朱红门前,那位沐浴阳光,还在打着瞌睡的门房,听闻有脚步声传来,先是一惊。
睁眼看到宋言与柳玉龙之后,懒洋洋问道:
“两位公子有何事?”
“我等是来寻孔夫子的。”
“可是宋大人?”
宋言微微颔首,那门房神色一变,慵懒的姿态一去不复返,甚至还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大人,孔老大人早有交代,他在内院等您。”
“多谢老丈。”
“大人客气。”
宋言与柳玉龙走进书院,只见这云天书院,高楼林立,俨然一副欣欣向荣之态。
“内院怎么走?”
柳玉龙倒是对云天书院极为熟悉,指着前方笑道:
“从这里进去,见着一排书院之后,从右边那条小径绕过去,就能看见一片开阔的荷塘,荷塘上有一座凉亭,凉亭背后就是内院。”
“你倒是熟悉得很。”
“以前经常在那凉亭偷懒,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宋言迈步走去,此时正是书院入学的时辰,一大群朝气蓬勃的学子,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互相谈笑,很是热闹。
这一幕,倒是让宋言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前世的大学时代。
那时候,无忧无虑,心中除了学习,便只有猪朋狗友之间的玩乐。
比如今这步步为营的处境,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迎面有春风而来,宋言心中顿时便浮现一句话,极为应景,情不自禁道: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以前便劝你来云天书院读书,你百般不肯,现在又开始后悔了?”
宋言苦笑,那死活不来,只想泡在纸醉金迷中的,可不是他啊。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耳边却不时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
“咦,你们瞧瞧,那不是宋言吗?”
“哪个宋言?”
“就是武侯府的嫡子呀。”
那少年又补充了一句,
“现在可是被圣上亲封了平安县男了。”
“还真是他……他不是云天书院的学生,怎么跑来了?”
“谁知道,估计是门头打盹,他混进来了吧?”
“可要轻一些讲,他现在可不同往日了!”
“怕什么,不就是做了几首诗词嘛,谁不会?若真要论才学,还不一定比得过你我呢!”
宋言哭笑不得,与柳玉龙对视一眼,却发现柳玉龙面色阴沉,伸手一指,
“你这小子,给我过来。”
那群少年里,刚刚才说得最起劲的书生,脖子一扬,硬着头皮就道:
“怎么?又不是说你!”
宋言眉目一凝,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长发随风轻舞,巧笑嫣然!
柳玉龙抬脚就走了过去,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从小到大,他因为庶出的身份,哪怕是在云天书院,也受尽冷眼。
这一路走来,他忍气吞声,从未与人交恶,一是不想惹祸上身,二是懒得与这群鼠目寸光之辈置气。
但说他可以,议论宋言的是非,那便不行。
揍他一顿!
那少年书生一怔,没料想柳玉龙当真大步而来。
柳玉龙身型高大,自己这身板,虽然也算结实,但与对方相比,便是云泥之别。
这厮如果真的揍他一顿,有宋言撑腰,怕是不会有什么后果……可他这脸面,就丢尽了。
不划算!
他连忙后退一步,直到退入人群中,
“别以为本公子怕你,本公子不与你这等莽夫,一般见识。”
其余几个学生一瞧,有两个已经撸起衣袖,嘴里不屑道:
“怕他作甚,刘兄,揍他!”
“我不是怕他,是不值当。”
姓刘的书生一听,顿时是脸红脖子粗,硬着头皮,
“你我都是读书人,岂能一言不合就动粗,那与市井之徒有何区别?”
“刘兄所言极是。”
旁人一听,也后退一步,放下衣袖。
其余人一瞧这架势,自然也不愿意再去招惹柳玉龙,他们又不是傻子。
于是,偌大一个广场上,柳玉龙孤身一人,面对一种书生,形成了鲜明对面。
哪怕他们口中还在争辩,但逐渐苍白的脸色,已经将他们出卖得一干二净。
宋言见他们胆小如鼠,摇了摇头,上前拦住柳玉龙,目光落在一众书生身上,笑骂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话一出,一众书生的面色更白。
柳玉龙也被吓了一跳,这话的打击面实在太广,若是被有心人宣扬出去,对宋言极为不利啊?
殊不知,这是宋言故意而为。
这些时日,他出尽风头,惠文帝对他也有戒备。
现在又与孔彬走在一起,难免会被有心人猜忌。
倒不如,借此机会,再轻狂一次,表明他不愿意与云天书院的书生为伍。
果不其然,那鹤立鸡群的女子,美眸一闪,轻笑道:
“不愧是宋大人,果然字字如珠玑。”
“云成郡主倒是对大燕的文化了解颇深,却不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宋言轻笑,目光落在云成郡主身上,此刻仅有她一人。
“宋大人请指教!”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云成郡主眉头微皱,宋言则解释道:
“太师这老头坏得很,云成郡主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免得被教坏了。”
云成郡主这才听明白宋言话中的潜在含义,脸面顿时一片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