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平无奇谢必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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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言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之后,便带着大壮出来候府大门。
城外庄子上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谢必严为了保住小命,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宋言唯一的要求,便是重病还要猛药医,此事拖延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来到大燕,他还品尝这大好河山,也未曾近距离品味街市上的车水马龙。
此时,春光明媚,正是踏春的大好时节。
洞林湖的湖岸边游人如梭,都是些俊俏的男女,那些男子多是书生打扮,油头粉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的喜笑颜开,有的摇头晃脑……
但宋言不时就能注意到,有些男子的目光,多是在一些女子身上打量,不由就想起了动物世界中的一句话。
春天,又是万物复苏,动物发情的时节。
洞林湖旁不到一里地,宋言给养在外面的外室购置了一处三间厢房的小宅院,便是为了让那秦氏,闲暇之余,还能赏一赏洞林湖的春光。
可见,宋言对这姓秦的外室,宠爱有佳。
只可惜,宋景明在得知宋言养了外室之后,便扬言只要他还在世,就不会让秦氏入侯府的大门,哪怕是个妾氏都不行。
昨夜宋言转辗反侧,突然才想起来,他曾与秦氏提过一嘴,只要他为宋景明祈福,治好了宋景明的旧疾。
宋景明必然会对他恩赏,届时再提秦氏入府为妾的事,必然也是水到渠成。
只可惜,这一切变化实在太快。
宋言沿着洞林湖的岸边漫步,穿梭在俊俏的男女之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到购置的宅院前。
“你觉得那秦氏如何?”
大壮一直低着头,似乎对宋言去找秦氏,有些不解。
但听闻宋言这么一问,他又犹豫不决。
“你尽管说便是。”
“二公子。”
大壮抬眼,看着宋言俊俏如峰的侧脸,苦笑道:
“小人不敢妄加评论。”
“让你说就说,哪有那么多废话。”
“小人只是觉得,那秦氏并非真心对待二公子。”
大壮咬着牙,目光扫过洞林湖,那一池春水,平滑无波,在暖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亮丽。
但一想到秦氏,他心中就觉得膈应。
秦氏人前庄重,对宋言更是百依百顺,那她眸子里偶尔透出来的精明,还有隐晦的狡黠,总是让给大壮很不舒服。
“哦?”
宋言突然停住脚步,眼前正是一座凉亭,亭中无人歇息,刚想要停歇片刻,但一想到可能是秦氏出卖了自己,他就再次迈开步子,
“那你觉得,她为何要接近我?”
瞧着宋言并没有阻拦,更没有言辞呵斥,大壮的胆子又大了几分。
“无非就是想要贪图侯府的权势,还有二公子您的钱财而已。”
权势?
钱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是正常。
既然宋言对秦氏百依百顺,那她为何要放弃这样一棵常青树,转头去抱其他歪脖子呢?
大壮抬眼看着宋言,见他依旧神色平静,接着道:
“小人也多次想和您提,可您说,秦氏早就败在您的英俊潇洒之下,死心塌地,不可能再有旁的心思。”
宋言苦笑,摸了摸鼻翼,这厮的长相确实不错,但也太自恋了一些。
爱情除了双向奔赴,自然是始于颜值,忠于品行,哪有一辈子忠于外貌,不为外物所扰的?
“我这么说过?”
大壮重重点头,
“有次,小人还亲眼瞧见秦氏与一个外男相会,给了不少银两,那都是您送她的金银首饰,换的银子。”
宋言目瞪口呆,转身怔怔地看着大壮,恨得牙根生疼,
“那你为何不早说?”
银子事小,但头上要是绿油油的,谁受得了?
大壮眼角一跳,
“小人说了啊,可你不信,说那是秦氏的哥哥。”
大壮小心翼翼地看着宋言,又补充了一句,
“此前,秦氏不是说过,她父母亲人,早年天灾的时候,就已经死绝了,她这才到青楼卖艺的?”
该死啊!
宋言确实记起来,真有这么一回事。
想到此处,宋言再也无心欣赏洞林湖的春光,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很快就来到那处宅院前。
若不是宋言,秦氏还在青楼卖艺,是个贱奴。
宋言不但帮她赎身,还将她的户籍改成了良民,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吃他的喝他的,背地里还有这等腌臜事。
可二人怒气冲冲而来,宅院中早就人去楼空了。
宋言里里外外一顿翻找,除了一些平时用的家具,少许衣物还留着,哪里还有秦氏的踪影?
这娘们怕是收到了风声,提前跑了?
“二公子,全都找遍了,没有。”
这还用你说?
我看不到吗?
宋言气急败坏,出了宅院,便吩咐道:
“稍后你去打听一下,看看秦氏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宅院中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一切都井然有序。
大壮重重点头,刚要询问宋言,接下来要如何打算,便顺着宋言怔怔的目光瞧去,那尽头似乎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见被他们二人发现,转身就跑。
宋言眉头一皱,抬脚就追了上去,可刚刚追到那箱子的转弯处,却哪里还有可疑的身影。
宋言不想轻易放弃,与大壮穿过巷子,来到天京城西府的朱雀街上。
见鬼了……
这条长街人声鼎沸,宋言扫了一眼,一座装饰精美的三层酒楼,就映入眼帘。
飞檐漏角,雕梁画栋,看上去既气派,又不失风雅。
这酒楼他印象极深,是天京城有名的风雅之地,其背后的东家,背景深不见底。
口干舌燥的他,心情也有些烦闷,
“走,去看看。”
大壮先是一愣,面色再次变得古怪,这醉望楼可是天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宋言也是其中的常客。
这找人找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勾起了酒虫?
……
天京城!
武侯府!
宋景明侧身躺在床榻上,目光惊疑不定。
他身前一位鹤发老者,正在细心为他把脉,许久后才放松下来。
“如何?”
“还算稳定!”
“我说的是城外庄子上如何!”
提及侯府在城外的庄子,鹤发老者眼中也是惊诧,
“说来也是奇怪,那谢必严倒是真心在为染了瘟疫的农户治疗,而是手段高超,不似凡手。但是……”
“但是如何?”
宋景明先是一愣,悬着的心稍微松懈,又因为鹤发老者一转的话锋,再次提起。
“老夫与谢必严浅谈了一番,他的医术平平无奇,不可能会有治疗瘟疫的办法。”
宋景明闻言,眸中精光四溢。
他又怎么会轻信一个无名无籍的郎中,“如此说来,有人借助谢必严之手,救治瘟疫,又不可肯表露?”
“此人会不会就是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