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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艰难的生活创业史 第十八章 劝娇妻莫听谗言为生活一波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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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最好不要生活得比别人幸福。张秋仁过着农村的日子,没有一件象样的农业器具,周围都有手扶拖拉机了。张秋仁向人家借了手扶拖拉机,并告诉父亲到某地去收柳条,一并拖运。起初,王宁没有不同意见,到邻居家借把镰刀出事了,邻居家老太婆说拖拉机还是借人家的,再给老家拉着,能顾得过来?又不养你自己。这一下不得了,王宁坚决反对张秋仁给老家拉柳条,小两口在屋里吵了几句,秋仁明白这又是邻居家老太婆戳的歪,平日里有些小节他都不予计较,他都劝着王宁,怎奈王宁是个没多少文化的人,初涉这个环境有些不适应,有时直憋得张秋仁喘粗气,也难免有时争吵几句,张秋仁都能忍得过。

小两口在争吵,老太婆在门外偷听。张秋仁不想和王宁大闹,出了大门,正顶上偷听的老太婆,老太婆问又吵啥的。张秋仁说吵啥和你没关系。老太婆扬起了高调说没关系咱走,把个张秋仁气得直骂坏死了,原来老太婆家还有两个儿子在打光棍。

王宁没有拗过张秋仁,张秋仁那份爱心不愿被任何外在的环境所改变。虽然父母没给他多少物质上的财富,但他知道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父母能把六个孩子养大成人就是付出了最大的爱,穷人的孩子这样想。

王宁心里不高兴归不高兴,可终究经不住张秋仁的耐心养护,有时张秋仁试着劝说心爱的妻子,做人不要这样,谁都是父母养育成人,应心存感恩,你的言行举止在影响着孩子。王宁坦言看看周围人家都生活得富足、幸福,她只是心急过日子。张秋仁说命运将你交给了我,我将不辱使命将你呵护到底,我虽然没有多少能耐,但我知道怎样去爱,你就相信命运,认真地对待每一天,不要和有钱人比,那样会很累的,会很难找到乐趣的。心小了,所有的事就大了。心大了,所有的事都小了,凡事不要放在心,最好做个没心没肺的人。

日子有时真的好累,看看心爱的女儿快乐地成长着,他又乐了,孩子给予他无限的乐趣,他希望孩子长大要知礼知愈。

张祥丽回娘家喝喜酒,她将路遇茹月告诉了张秋仁说:“茹月问你生活得怎么样。”张秋仁似乎回到十几年前,那个穿着青布鞋,白领袖,花格布上衣,曲发卷到额上,一笑就能让人销魂,走路略显大方,那份气度不凡的样子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他怎么就没路遇过,他多么渴望见到她,他急不可耐地问,姐姐快告诉我茹月的电话。张祥丽说没有她电话,秋仁想你们是挚友啊,张祥丽说茹月就这样让你着迷走开了。

每每得到茹月的消息,总会有一段时间让张秋仁放不下,这份深深搁置的思念不知要在张秋仁心中维持多久。

张秋仁接了份合同,五万五千只方簸箕篮,上三种颜色,接合同时,市场上没多少货,所以张秋仁没当回事,急于上别的货,没过几天,市面上货多起来,张秋仁这才想起抓此单,没黑没白,走街串巷,有时刚放下模子,转一圈回来就有人退模子,本身已瘦的象排骨,这下折腾越显皮包骨头。为了生存他有超强的毅力,他宁愿少吃一顿饭,少睡一会儿觉,也不愿让厂家将罚款单撕下。

求哥哥、拜姐姐,终于将合同安排完,可是没两天,又有三千多只篮子退编,理由是张秋仁的篮子不赚钱,不赚钱是相对而言的,这就是市场。三千多只,每只上调五毛钱就一千五百多块,为了不影响那五万只,他只有避开这个区域。

晚上,张秋仁翻天覆地在想明天到哪里生产这三千多只篮子,亲戚都跑遍了,同伙们该帮的也帮了,还有一个星期。

看着酣睡的女儿和妻子,他闭了灯。

这可是个大单子,完不成任务是要挨罚的。已经没钱赚了,王宁很不乐意张秋仁做这样的生意。

听说于凤霞那个村适合上这种货,张秋仁来到于凤霞门前,凝视着门里洗衣服的三十出头的妇女,这可是中学时第一个能说上话的女孩,时光让他蜕变得如此沧桑,那双蓝布鞋,修长的青裤,白袜子、蝴蝶花卡,上身着碎花衬衣,那张白里透红的脸,那位纯情的少女已成为张秋仁记忆中的于凤霞。十八年,彼此都不大认识了,张秋仁便自报姓名,那妇女用同样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说,你不是原来的样子,十八年,岁月这把无情的双刃剑将他们的青春削得无影无踪。

顺便打听一下茹月,那可是他永不褪色的初恋。他似乎又回到初恋那个年代,有话一时又说不出了,只好说明来意。于凤霞有些犯愁,说没放过货,但迫于这十八年一见,于凤霞开口便要张秋仁付定金。张秋仁没有置疑。十八年谁了解你张秋仁,换上谁可能都得防着点,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经济时代,这很正常。张秋仁说先给多少:三千行吧。这不由商量。张秋仁随即回家取钱带模子。

张秋仁好象感觉到距茹月越来越近了,本想探一下茹月近况,于凤霞也告诉他没有茹月的联系电话。这世界都让他生畏,亲情都哪里去了?你姐姐,我姐姐都怎么了?都故意躲着我,我又怎么了?又对她们怎么了?

张秋仁没有得到茹月的消息,匆忙将货收完,没想到车子坏在于凤霞大门前,于凤霞找人将拉货的车子修了。吃过晚饭,十点左右,张秋仁将货送到厂家。

第二天上班,张秋仁就挨老板严厉地批评,说咱不能以人家替咱修车子为代价来换取这么多烂筐,这是两码事。

张秋仁默认这批货是别想赚钱了。数落着下批货能赚多少才能将此次亏损补上,张秋仁努力着,没黑没白地做着磕头买磕头卖的生意。

桃子的愿望终久要成泡影。张秋利象头小牛一样受不了那根缰绳的束缚,他在外生存惯了,让他呆在除了种地就是遛牛的生活圈子里,对他来说那还不是个囚笼?他开始反抗,春节干脆不到桃子家过。桃子也不甘输给他,就这样春节两地过。

春节后,桃子没等到张秋利,他们可是在桃子村举行了婚礼的,如今秋利不再去桃子家,对桃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她是个很孝顺的女人,等了两个月不见秋利归,打了背包便去了上海。

桃子奔了黄阿姨,黄阿姨得算他们的月老了,她一遍遍地催秋利到上海,秋利不愿被人囚笼,可他还是爱着桃子。上海已是轻车熟路,就这样,他们又在上海安下了临时的家,孩子放在桃子老家。

在大路上,张秋仁被五嫂叫住了,五嫂显得不高兴:“他叔,你得把货钱给我。”

张秋仁很不适应:“五嫂,你回东北?”

五嫂:“两个月后回。”

张秋仁:“一个星期以后,怎么样?”

王嫂:“不行,听说你全家要搬到上海去。”

张秋仁:“我哪有那能奈。那是别人讽刺我的,到上海一个星期就回了。”

五嫂:“难怪人家说你要带钱跑。”

张秋仁也来气了:“你听谁说的,我虽然一贫如洗,可我不至于把一生的路走到这几万块钱上就算了。”

五嫂:“不管你怎么说,你就得给我钱。”

张秋仁:“现在?”

五嫂:“嗯。”

张秋仁心里嘀咕,五嫂怎么了,你即便听人说了啥,也不至于逼我于此吧。况且,平日里我待她不薄,但这事还真不能顺着她。

张秋仁给五嫂留足了退路:“这样,我给你写张字条,你到厂家去支,说我让去的。”

张秋仁想让她知道这批货款他真的没得到,无奈的五嫂拿着张秋仁写的字条,不情愿地走开。

张秋仁回家告诉王宁和五嫂的路遇,王宁也不知是谁造的谣,说你放的那批货老板是个骗子,在飞机上就被逮捕了,还有人说你这回这辈子爬不起来了。

就这样,张秋仁的生意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搅合着,似乎要举步维艰了,还有自己人幸灾乐祸,帮着他们绊张秋仁一脚。

不管生活怎样艰难,张秋仁下定决心要走出一条路,他和王宁带着童瑶,背负着些许压力,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所有的景致他都不屑一顾,他想让王宁领略一下上海的魅力。

二岁的女儿瑶瑶活泼可爱,时常让她逗乐,理发店里的梅子一边给客人理发,望着玻璃门外的瑶瑶,挤了挤眼,可爱的瑶瑶也向她挤了挤眼,大家都乐了。

瑶瑶好奇地望着楼下洗鱼的张秋仁,招呼爸爸,张秋仁听到孩子喊他,抬头看见女儿惊讶地叫王宁,原来瑶瑶将头伸进了水泥栏杆间,此栏杆底宽上窄,瑶瑶一旦抬头,将会被栏杆夹住,没等王宁出来,瑶瑶已将头夹在栏杆当中,疼得孩子哇哇哭起来,秋仁放下手中的鱼,急忙上楼,小心翼翼地将孩子引出栏杆。这时,楼下的鱼已被野猫叼走。

上海的百货商店举步就是,真不愧购物天堂,张秋仁想带王宁买点衣服饰物,她劝秋仁还是不买了,留着点钱,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一个礼拜呆在上海,王宁没逛一个商店,没买一点饰物,是桃子送了王宁几件衣物,也算他们的上海一游。

徐贵庸已无法了解张秋仁的收支状况,于晓许有些羡嫉张秋仁的能力,又向他透露茹月生活的窘迫,张秋仁已不是青春年少的张秋仁了。他不再轻意相信这些人的话,甚至茹月的窘迫都是相对而言的,他深信茹月会是一个贤妻良母、才德兼备的女子,他相信她会幸福的。他想了解一个真实的茹月,也想让茹月了解一个真实的张秋仁,他有时似乎要呐喊,要与这些虚伪的人对抗,他开始反驳这些人:她生活得怎样和我没关系。张秋仁的态度使于晓许感到意外,你知道吗,张秋仁是多么地痛。

不管怎么说,张秋仁还是惦念茹月,为了业务,有一段时间他每天都去县城,他多么渴望路遇,他不是没有勇气,他不想搞得沸沸扬扬,他已经把爱看得很大了,从秋转到冬,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得茹月始终没有进入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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