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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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下。
渝州城中。
此时固然天下大乱，诸侯交兵频频，但巴蜀之地因其独特的地缘优势，所遭兵祸不多，这城里倒是一副繁荣景象。
张希圣身穿道袍，头戴斗笠，明晃晃的江湖中人打扮。
他走进城中最大的酒楼，随后掷出一块碎银叫来店家，问道：“我听说这青城山中有一座剑庐，主人是位十分厉害的剑术高手。我想与他论剑一番，你知道去剑庐的路该怎么走吗？”
没错，他竟然十分嚣张地当街打听李星云的住所，半点掩饰也没有。
“剑庐？这……”
那位店家面色微变，旋即告罪道，“客人请稍等，这种消息小二最是灵通，老夫这就将那小子叫来。”
望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背影，张希圣嘴角微翘：“希望袁天罡就在附近，我们彼此的时间都很宝贵啊。”
少顷，一位店小二打扮的男子哈着腰来到桌边：“客官，您要找的剑庐我知道在哪儿，您想要什么时辰进山？我可以带您过去。”
“越快越好，”
张希圣眼含笑意，“这样吧，让店家把肉切好包好，酒灌进我这葫芦里，咱们现在就出发？”
“诶呦喂，您可饶了我吧。”
小二顿时苦了脸，“那地方可偏着呢，如今日头偏西，现在去，晚上就得露宿山野了。听说山中野兽颇多，能食人，我这小胳膊小腿的……”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明天早点出发？”
“我这也是为您考虑不是？您武艺高强，或许不怕野兽，但露宿山野总要消耗些精力不是？再与人比武，总不太好。”
“你这小二，懂得还挺多。”张希圣哈哈一笑。
“嘿嘿，”
小二摸着脑袋傻笑，“迎来送往，见得多了，胡乱一说，胡乱一说。”
“行吧！”
张希圣伸了个懒腰，“回去告诉你们店家，你帮他谈下了一笔生意，给我准备一间上房。”
“好~嘞！”
……
……
夜。
张希圣负手立于窗边，一边凝望着爬上中天的皎皎玉兔，一边梳理着自己的计划。
“专门拖我一晚，恐怕是为了明天给我准备一个惊喜？”
他撇了撇嘴，“可惜啊，小世界到底还是有极限的。虽然能钻空子，却也有不可撼动的铁则。”
因为第一次施展【北斗玄枢罡】就吸纳到了一身大天位的功力，所以与张玄陵夫妇谈完事情后，他在天师府又尝试了一次。
但这一次尝试却碰壁了。
按照天灵一号的说法，是这个小世界中不允许超过一定密度的能量体存在。
如果张希圣非要吸收，那么为了不被这一方天地排斥出去，他必须要调整自身体型，简单来说，就是膨胀身形来降低能量密度。
这他当然不愿意了，这么早就不当人那也太离谱了。
所以最终，张希圣体内的能量止步于张玄陵的两倍，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突破到大天位之上。
“看来通过小世界积累能量回馈本体的思路终究有其极限，接下来我能做的就只有研读道藏、提升心境、熟练技法了吗？”
他叹息一声，“也罢，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说罢，他袖袍一挥，展开一副卷纸，宁心静气，提笔勾勒起来。
……
……
翌日。
吃过早点后，在小二的带领下，两人踏入了青城山中。
“道长，您说要找剑庐主人论剑，可我看您也没带剑啊！”
跋山涉水途中，小二擦着汗随口问道。
“论剑何须有剑？”
张希圣随手拨开一株长得过于随性的灌木枝条，似笑非笑，“再说了，你不也没打算真带我去剑庐吗？”
“你！”
小二身形一僵，垂死挣扎道，“道长真会说笑，咱们不去剑庐还能去哪儿？”
“无需紧张，”
张希圣语气平缓，安抚道，“我们不是敌人，我来这里只是想要见大帅一面罢了。你们昨天应该将消息传给他了吧？是在前面等我吗？”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二这时候也不装了，十分敏捷地直起腰背，转过身形，警惕道。
“如你所见，”
张希圣双臂张开，一脸温和，“一个想要求见不良帅的普通道士。”
“此事我做不了主，你等等吧。”
说罢，小二从怀里取出一枚烟花抛上天空。
张希圣没有打扰对方的动作，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看来你并非天罡三十六校尉之一啊，这个信号是发给谁的，店家吗？话说不良人这么庞大的组织，除了三十六校尉之外，还分些什么级别啊？有地煞七十二、周天三百六十之类的编制吗？你们一般是怎么晋升的？你现在属于哪一级别？”
他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嘴里唠个不停，小二偶尔想回一嘴，却又怕不小心泄露了机密，忍得十分辛苦。
“说起来，这边应该也算是你们不良人十分核心的秘密了吧？能被安排在这里，说明你很受看重啊，升职加薪应该不远了。要不要互相通个姓名？以后若是当了校尉，可别忘了我这个故人啊！记好了，我叫……”
“你叫什么并不重要，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令本帅满意的理由，那就留下来吧！”
就在张希圣随口调戏那位不良人店小二的时候，一道充满压迫感的沙哑嗓音在他背后响起。
霎时间，他感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让自己一举一动都变得十分困难。
张希圣心里明白，这是有人用极为强横的内力填满了附近空间而令自己产生的错觉。
在这个世界上，能给自己带来这种级别压迫感的，除了不良帅袁天罡外，绝无其他可能。
“大帅！终于等到你了！”
他微微发力挣开禁锢，满脸惊喜地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树梢上，伫立着一道充满了肃杀的威严身影，那斗笠，那面具，那气势……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的不良帅吗？
于是，冲着那个方向，张希圣大声喊出了令对方情绪不连贯的话：
“我要加入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