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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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沈小姐果然是个心中有大爱的人,只要是为大局着想的事,半点都不会犹豫。既然如此,明日便带你进宫。”他说完便直接离去。
是了,她不过只是一个女人,在男权至上的世道里,她根本不算是什么东西。
她凭的这份姿色也不过是比别的女人苟活得久一点罢了,活在世上也不过是徒增磨难而已。
第二日一早,下人们果然受到了晋王的吩咐将她打扮得美艳动人。
她知他向来讨厌一身艳丽勾人的女子,可是他今日却命人将她打扮得比以往的每一日还要艳丽勾人。
她不仅双颊嫩红如桃,唇更是红得要滴出汁水,衣裳更如晚霞烧暮。
入了皇宫,来到使臣的接风洗尘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件商品一样跟在燕无臻的身后。
宴厅的一边坐着一排燕国的使臣,另一边则坐着一排晟国的朝臣,正上方是龙凤之座,坐着的是燕承乾与祝茗,他们这一群人的目光无不聚焦在她的身上。
是呀,现在她才是那个能带给天晟和平的人,自然是能成为众人的焦点。
只是各自的这份打量可就耐人寻味多了,譬如燕承乾,至今看着她的眼神仍是想将她看透,想要一亲眼前人的芳泽。
皇后祝茗看着沈曦沄果真入殿不禁心中捣鼓。
她与大燕不是第一次合作,天晟朝早就不是从前的天晟,即便是身为皇后的她如今仍处处受人掣肘,偌大的天晟,竟然连后宫她都无权管辖。
那这样她做这皇后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空有国母的名声罢了。
最重要的是,她这个皇后还要时时刻刻小心着被别人暗杀,如此一辈子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另寻一个靠山,另寻一个出路。
她与大燕国皇早就约定,他可以作为她在天晟的内应,为他攻打天晟铺路。
上次宫变,她明明看出燕无臻对这个沈曦沄如珍如宝,早两日燕无臻更是为了这个女人不惜违抗自己的兄长,违抗圣意。
如今他已经成为天晟的实际掌权者,若真的要抢一件什么东西,皇上与她自然无法与他相争。
既然天晟是别人的天晟,那得不到的权力何不毁掉,反正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此番她便是故意将这一情报透露给燕国,好让燕国趁机出使天晟求娶沈曦沄。
这些个朝廷百官虽然是燕无臻的人,可亦是天晟朝的官员,若是听令于燕无臻废帝废后也许他们会肝脑涂地,但若是听令于燕无臻就因为区区一个女人与大燕为敌,那可就不好说了。
大燕如今兵强力胜,就连当初的沈扈沈将军都被策反,棋差一着未将其完全战胜,如今沈扈一死,更加无将可领兵与大燕作战。
短期内如果再与大燕作对,那么天晟将会处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到时候别说跟着晋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就算是跟着上天做神仙他们也不肯了。
入殿以来,周围人投来‘饿狼扑食’的目光,沈曦沄只觉自己被啃食得体无完肤。
明明身上穿着衣服,领口也高高立着,可是总觉得自己在这些人鹯视狼顾的目光面前是衣不蔽体的。
行完礼数上的互相介绍过后,燕国使者于凌率先发话。
“传闻天晟有位活菩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等绝色可比之前那个扫兴的灵犀公主好上百倍千倍了。”他说着竟不顾礼数大摇大摆上前走到沈曦沄面前来回踱步来回打量,好似在打量一件商品,羞辱至极。
沈曦沄紧抿着嘴唇不发一声,双手更是紧握双拳。
现在只有她一人在丹墀立着,其余人皆已落座,她就像是一只精美花瓶一样供众人观赏,或讨论着她的罅隙。
“美人如此绝色,小时候可是被沈扈将军如何养大的?爱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平时又有何习惯?”于凌问道。
眼前人满眼戏谑,所有的兴味皆来于对她的嘲弄,没有半分对人的尊重。
“回使者,小女自小随父杀敌,睡在野间,吃的都是随地可见的野草野菜,并没什么特别。”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她亦毫不逊色。
父亲说过,沈家人就该有骨气,不畏强权,不畏生死,宁愿死也不受半分屈辱。
她这么不识抬举,激得对方兴味更浓。
“哎哟~真不愧是沈将军的女儿,竟也长得七分骨气,可那又怎么样,连你父亲都丧命我手,你是他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囊中之物。哈哈~”
说着,于凌见坐于尊位的天晟皇帝没有反应,伸出手便朝她的脸摸去...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打开,并没有摸到那张粉嫩的小脸之上。
“燕使者于凌,这么烈性的女人这样调教是不对的。”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冰冷的男声,沈曦沄这才放下方才欲挡住脸的手。
是燕无臻?他想干什么?他还想怎么调教她?
于凌眼神一凛,警惕地应声道:“哦?晋王有何指教?”
皇后祝茗更是死死盯着台下几人,她的计划正是让燕无臻出手保护这个女人,好得罪燕国,让燕国有借口对天晟开战。
“这个女人之前一直养在本王的晋王府,不如由本王来展示一下,这吃硬不吃软的女人该如何驯服。”
说着,他拍了拍手掌,下人便直接抬上一个捆绑犯人的十字木桩。
接着,沈曦沄便被五花大绑地绑在这个木桩之上,燕无臻还亲自拿来一个鲜红的大苹果放在她的头顶。
他拿着匕首在手间晃了晃,轻轻松松地扔了出去,正中她头顶的苹果,将其一分为二。
人肉靶子,耻辱至极。
众目睽睽之下,她面不改色,始终闭着双眼,眼不见为净,不去见任何人羞辱的表情,不去看那锋利的匕首向自己飞来。
接而,她的耳边只传来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你看,她多烈性,半句求饶都没有,所以光是调戏数落,是调教不了这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