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成见就像一座大山,如何努力都搬不动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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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小坂男先是一愣，旋即便笑了出来，配上脸上的污血，看上去更加狰狞。
他似乎是想以此来吓住面前这个老头。
那双眼睛却还在不老实地四处乱飘，看清房间布局的同时也看到了刑具。
倒刺鞭、钻肉勾、烙铁、火盆……
“呼！”看着那些东西，小坂男反而舒了口气，死死盯着面前的老头，语气森寒道，“那个小鬼居然觉得用你和这些老古董就撬开我的嘴？”
雾隐村暗部的防审讯特训可以说是残酷至极，这些常见的刑具他以前早就体验过无数次了，抱着必死的决心随便撑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
不过，除了那些常见的刑具以外，还有一个和活牛差不多大小的“铜牛”，以及一具铁铸的人形铁桶。
小坂男看不出这两个东西的作用，至少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威慑力。
可是，梅雨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翻开了木桌上的忍具包，搜索小坂男的随身物品。
苦无、手里剑、兵粮丸、随身的一些工具，还有两瓶药物。
梅雨嗅了嗅其中一瓶的味道，立刻就分辨出了几种有着麻醉效果的药材，不过还有很多成分闻不出来，明显是雾隐村暗部专门调配的麻醉药。
除此以外，在另一瓶药物中，他还闻出了“古柯叶”的成分，这是一种兴奋精神中枢、降低食欲、解除疲劳等功效的药材。
“这是特制的外伤药和内伤药吗？”梅雨转头看向小坂男，像是在看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笑道，“看来您在雾隐村也属于级别不低的忍者。”
小坂男脸上微不可察地一抽，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小鬼，我为什么感知不到他的查克拉……”
梅雨一直在观察他，见其脸皮动了动，便暗自点了点头。
这个不自觉的细微动作，证明他是真的忌惮云川大人，忌惮之中还带着对未知的恐惧。
只要还能感到恐惧那就好办了，最怕那种不怕死不怕疼的家伙，被折磨到神志不清都一言不发。
念及此，梅雨走到小坂男的面前，瓮声瓮气道：“我只是一个没有多少日子好活、没有成为忍者的才能，临死前想燃尽自己的老家伙。”
“至于你为什么感知不到云川大人的查克拉……”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旋即笑道：“因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没有任何‘忍者才能’的人啊。”
没有……忍者才能的人？
闻言，小坂男怔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才是“没有任何‘忍者才能’的人”。
渐渐的，他逐渐睁大了被血痂模糊的眼睛，眼前是一片血色。
小坂男终于明白自己的雾隐之术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那个小鬼的存在了。
哪怕问题的“解”是那么令他不敢置信，但现在想来却只有那一种可能的结论了。
“那个小鬼，根本就不是忍者？根本就不会任何忍术？！”
没错！就是这样！
“雾隐之术”并不是通过形体感知敌人的特殊忍术，而是通过“异种查克拉”的波动来感知敌人的位置。
但云川根本就没有使用忍术，甚至根本就没有提炼查克拉，从始至终都没有查克拉波动！
再加上对方那和瞬身术无异，甚至可能还超出些许的速度。
完全察觉不到气息的特殊手段，以及那种诡异到极致的暗杀术……
如果他没有用雾隐之术的话还好，说不定还能用其他忍术周旋一下。
但他却自作聪明地选择了雾隐之术，反而给对方提供了最好的暗杀环境。
“可恶！可恶！！我居然会败在一个不会任何忍术的小鬼手里！！”小坂男低吼一声，已经恼怒到极致。
但在心中恼怒的同时，也在发自内心地骇然。
不使用忍术，居然也能做到那种程度吗？
真是……
“不可思议吗？”
梅雨点了点头，哈哈笑道：“觉得不可思议就对了，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哪怕不去学习那些忍术，依然可以活捉强大忍者，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但那位大人就是这样一个创造奇迹、不可思议的人啊！
“嘁！”
看着梅雨“小人得志”的样子，小坂男咬了咬牙脸色变得阴沉。
但很快，他的脸上逐渐出现一抹笑容。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赢了吗？”
小坂男的嘴角缓缓咧起，讥讽道：“那些老土的刑具，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我知道。”梅雨笑道。
“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情报，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我知道。”梅雨继续笑道。
“你知道什么？！”小坂男的额头蹦出青筋，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要喊得这么大声，这间审讯房是特制的，不管你喊得有多么大声，外面都是听不到的。”
梅雨摇了摇头，又豪爽地笑道：“我之前说过吧，和你们这些忍者比起来，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才能的普通人。”
“在遇到云川大人之前，以采药行医为生的我看过太多苦难了，自己也差一点被雨隐村的忍者当成间谍杀掉。”
“所以，为了能够帮到云川大人，我请教了普通人的方式。”
说着，他那张憨厚的脸上，神情一点点有了变化。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闪动着光芒，逐渐变得有些疯狂。
“当他们怀疑你是间谍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是！所以，药商、谍报，这是我选择的路。”
“而凌迟，是我最近才从云川大人那里学会的手法。”
梅雨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柄手术刀，一边消着毒，一边低头解释道：“听说凌迟的最高境界是千刀，但我实在算不上有天赋，所以最多能切一百二十四刀。”
说着，他眯着一只眼睛，捏着手术刀对准小坂男。
“一切双眉，二切双肩，三切双胸，四切双臂，五切双肘，六切两腿肉，七切两腿肚，八切……”
看着面前这老头用刀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小坂男的心中不可抑止地开始涌出恐惧。
从双眉到双肩，从双胸到双臂，从双肘到两腿，最后是……
“双手。”
梅雨的话语突然一滞，将锋利的刀刃停留在他的双手，歉意道：“抱歉，我忘记你已经没有手了。”
“啊，真是可惜，不能突破最高纪录了。”
听到他越发细微仿佛呓语般的声音，小坂男哆哆嗦嗦地逐渐有些扛不住。
“你，你这个家伙，你只是个普通人，猪狗一样弱小的家伙……”
小坂男的面部忍不住抽搐，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打颤，表情介乎于愤怒和极度恐惧之间，喃喃道：“你一定是想诈我，你只是想要情报，一定是的……”
“哈哈哈，不相信吗？无妨无妨。”
梅雨大声笑了笑，旋即眯起眼睛，逐渐收起笑容，“就像云川大人说的那样，人们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别担心，你替我准备了避免你昏死的药物。”
说罢，他拿起一旁的药瓶，笑道：“为了感谢你，我有很多时间，慢慢陪你玩耍。”
“……”
“啊！！”
在声嘶力竭的惨叫和哀嚎声中，整个房间的烛光为之摇曳黯淡。
与此同时，隔壁的客房中。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阻碍我们去发现、去创造的，仅仅是我们心理上的障碍和思想中的顽石。”
云川躺在床上，温和的声音像是摇篮边的童谣，低头看向怀里刚刚睡着的时雨。
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笑，轻声道：“做个好梦吧。”
说罢，缓缓合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