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江家主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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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舟继续说道:“除了田庄内部巡逻,还有田庄外围的围墙,通向田庄各个重要路口,山坡上的岗哨等等,也需要注意到。哪些是防卫的薄弱地方,哪些是监控死角,白天和晚上如何巡逻。以及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如何处理等等。”
齐皓一开始的确有些窘迫,因为他一直想着要有个平台,要干大事,要为家人报仇雪恨。
然而当家主真正要交给他任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着手。
还需要家主一一给与指点。太丢人了。
不过,他看家主神情温和,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反而非常用心非常真诚地给与指点。
于是他也把那份别扭感抛开,认真听家主的点拨。
以前只是听命行事,觉得护卫嘛,反正就是守着看着,有人来搞乱,有人威胁到家主就上,却并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此番听来,他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潜移默化中,他对江家主的敬仰又深了一层。
不由得,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有心而发,变得更加恭敬了。
他把家主提点的这些牢牢记在心里。
江一舟最后说道:“要完成这样的保卫工作需要用到多少人手,给这些人配备防具和武器…诸如此类,你给列一个清单出来即可。如此,我才好给你拨付相应款项,田庄的后勤才能给你们配备相应的服务。”
齐皓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他细细想了想,道:“家主按照你刚才说的要求,这简直比城墙防卫还要严啊?”
江一舟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云山田庄可比普通城墙重要多了。而且以后只会更严,特别是粮食和碳石仓储的地方,是防卫的重点。还有各个蓄水池等等,决不能让人搞破坏。”
齐皓也郑重应声:“家主,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写计划。”
江一舟目送齐皓的背影离开,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虽说作为管理者要学会放权,可放权的前提是确保这些人有相应的能力,并且要把大致框架制定出来,这样才不会放权的时候把整个架构都放散架了。
江一舟把所有人都安排下去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喝着参汤,随手拿起一本游记翻看起来。
现在她把田庄和老宅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人员也动员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银子。
只能等白酒销售的资金回笼,除了自己散卖,大部分都是张聪付贤,以及霍雨亭转卖。
按约定每月一结。
结钱的日子快到了,这个月售出去一千多瓶,算起来差不多一万两银子。
庄子上其他副业,比如粮食深加工的各种蔬果干,木薯粉条,鱼干等等。
这些都用在庄子日常开销,以及各种基础建设上。
现在每天都有两三百个工,也就是说每天睁开眼就要几十两银子的工钱和伙食费,然后服装费,各种杂七杂八的。
对了,还有粥棚,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乞讨的,过来讨吃的。
准备杂粮馒头,来就给一个……但架不住长期坚持,每天消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陶瓷作坊目前主要生产各种陶瓷瓶,用来装木薯酒,今后等生产力提上去了,才会面向市场销售。
而水泥销售每个月大概一两千两,这笔钱不能动,用来储备。
虽然田庄这几年发展势头很猛,也有越来越多人归附。
但究其根基还是太浅了。
与那些在这里根深蒂固的地主豪绅相比,她连他们十分之一的基础都没有。
特别是粮食。
没错,江一舟让人初步打探了一下这些人的储备,各种物资都堆成山了。
虽然他们对普通佃农和长工相当的刻薄。
粮食存了三年四年甚至更久的都有,就算是霉烂坏了也不舍得多给一些吃的。
当然,他们那么多粮食,在原本就产量很低的年代,可不就是从底层人身上抠出来的么。
这些储备,就算是遇上荒年都能挥霍上好几年。
……江一舟这段时间一空暇下来便仔细整理原主的记忆。
在其生命最后那一年左右,刘思长刘伯伯家给她的供给便少了,而且记忆中来送食物的人也换了。
当然,原主那个时候都到了最后山穷水尽的地步,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更没精力去关心。
但江一舟现在扯起了这么大的摊子,却不得不抓住哪怕丁点的蛛丝马迹,窥探未来的形势走向。
从之前获得的信息了解到:刘思长家后期家道中落,有一部分就是被鄂州赈灾案给连累了。还有一部分…她觉得恐怕跟气候有关。
天灾。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蹦出这个词。
只是,原主被困在偏院中,对外界发生的大事一无所知。
后来病倒在了床上,更是处在与外界隔绝的状态。
所以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有人告诉她。
江一舟从原主死前感知到蛛丝马迹,可以确定,那一年这里肯定发生了天灾。
最后的感知是——冷。
所以,是冰冻天灾?
无论如何,江一舟觉得多囤积粮食和炭火肯定没错。
对了,还有水源。
现在整个云山上挖了十多个水塘,每个水塘都安排人值守。
两年前的鱼苗已经长起来,十多个水塘都养着鱼。
值守的偶尔就给她抓几条来做各种炖鱼煎鱼炸鱼,鱼汤等等。
……江一舟正享受这一刻的悠闲,门房站在院子里汇报:
“家主,有一个流浪汉说是从外地逃荒来的,给他吃的也不走,说要见家主,求家主救命……”
逃荒?难民?
江一舟心中有些疑惑,庄子上每天都有赈济走投无路的人的粥棚。
目的也是广撒网,万一这里面就有真正需要帮助的,她的系统账户上就有功德收入。
即便没有,只是来混吃的,也不过是损失一碗杂粮稀粥,一个粗粮馒头而已。多多少少也会给转子增加一点口碑。
当然,若是这些人中有愿意留下在庄子上做工,那么她的庄子就又增加一口人,一份力量。
所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会赔本的生意。
此刻,江一舟听到门房的汇报,微微愣了一下。
一个流浪汉要亲自见我?
脑海中转过几个念头,虽然今年这里雨水比较少,但附近几个县并没有听说哪里发生灾荒啊?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吧。
若真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穷苦之人,就有一百功德。
她亲自去也没啥。
她合上书,抬步来到前院,站在台阶上。
院中站着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杵着一根树枝,肩膀上扛着一个褡裢,看到江一舟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道:“都说江家主乐善好施,我家里的地被畜生糟蹋了,地主冷血无情,逼得我们一家走投无路,求江家主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江一舟看对方只身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男子一听江一舟提家人,立马抹着泪:“呜呜,他们都被地主给占了去,我们没有银子,他们就要让我妻子儿子给他们当牛做马,必须要,要……”
江一舟看对方悲痛的样子,微微皱了眉:“要什么?”
“要二十两银子才能赎他们出来……呜呜,求求你救救我们吧。那地主就是扒皮的主,落在他手上他们断没有活路啊。我听闻江家主乐善好施,抱着这点希望才走了几十里山路过来的。我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啊,求江家主救救我们。”
旁边还有几个乞丐,这些算是那种职业乞讨者吧。
每天都会来要一个馒头,当然多了也不会给。
毕竟有的人宁愿饿死也不想伸手讨要,再苦再累也要去工作赚钱过更好生活。
而有的则喜欢讨着吃,手一伸就有吃的,又轻松又自由。
此刻,这几个乞丐都望着流浪汉,指指点点。
啧啧,这人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啊,一要就二十两。
他们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然后眼神灼灼地望着江一舟,就连旁边小厮递给他们杂粮馒头都忘了。
江一舟把这些看在眼里,顿了下,朝那流浪汉说道:“我云山田庄长期赈济穷苦之人,但有一条,那就是必须诚实。若是你撒谎的话,可是会遭到报应的。”
呵呵,报应?
那人面上诚惶诚恐,心里mmp,要是这世上有报应,为什么他好好在这里?呸。
江一舟给韦稞示意一下,后者拿出两个银锭递给对方。
然后,场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还真给二十两啊?连讨价还价都没啊。
江一舟说道:“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去把你妻儿赎出来吧,若是真没有去处,可以到我庄子上来做工。”
那人在看到韦稞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时,视线和注意力就吸引过去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银子,急不可耐地抓在手里,然后就用牙齿去咬。
他嘿嘿地笑着,嘴里含混说着:“真的,是真的…”
然后抬头看到江一舟和周围的人,似乎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作揖,“江家主真是好人啊,好人好报,好人呐,多谢江家主,多谢。”
然后嘿嘿笑着,揣着银锭,一边大声张扬地说着“江家主好人,以后会有福报的”,一边颠颠地离开了。
那几个职业乞丐也看向这边,心里不由得一阵遗憾:自己还是心不够狠,你看人家,张口就要二十两。这不就到手了吗?
江一舟视线朝他们看了过去。
淡淡说道:“你们可是也有家人被地主老爷给扣下了?”
几人悻悻讪笑,“没,没……”
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了,想编故事也编不出来啊。
江一舟没有过多理会,转身回院中。
韦稞小声说道:“家主,我觉得那人不像是逃荒落难来的,他怕是来讹钱的。”
门房让另一个同伴看着,也跟了上来,小声请求:“家主,我也觉得那人不怎么对劲,要不我跟去看看?”
江一舟微微偏过头,认真看了眼对方,大概二十来岁,身材壮士,看起来比较憨厚样,没想到挺机灵的。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舒童,是郑家庄的人,去年我们家走投无路了,幸好家主收留,我爹娘和妹妹都在庄子上做工。我因为力气比较大,所以当上了门卫。”
江一舟想起来,当时来的人比较多,所以尽可能给这些人安排下去,从里面招收了一批护卫。
江一舟笑着道:“你做的很不错,以后继续保持。升为二等护卫吧。”
舒童欣喜得眼睛都在冒光,“谢谢家主,谢谢家主。”
现在他们已经申请修建自己的房屋了,工程队大概再有一个月就能轮到给他们修。到时候父母都能住上自己的房子。
他看过庄子上修的房子,啧啧,又结实又漂亮,关键是都可以有自己的房间,还有……卫生间,据说通过下水道全部收集到一起,沤肥之后灌溉庄家就会长得更好。
所以现在庄子上大家都去卫生间如厕,绝对不能让肥水外流。
他的妹妹进了食品作坊里面,也学到了很多……
总之,这一切都是家主给的。
他朝着江一舟重重磕头道谢后,便真的去追那乞讨男人去了。
刚跑出一段路,他赶紧回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这是庄子上的统一制式衣服,走在外面很打眼的。
既然是去跟踪人,自然不能太显眼了。
江一舟看舒童的举动,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是个可以栽培的苗子。
就在刚刚,那乞讨者离去后,她就收到系统的提示:
【他是个赌鬼,妻女都被他卖了,没奖励。】
摔,果真是来打秋风的。
不过她江一舟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所以舒童的建议正和了她的心意。
同时,江一舟心里很欣慰:韦稞识人更上一层楼。她还发现了一个可栽培的护卫苗子。
傍晚的时候,舒童回来了,义愤难平:“家主,我跟着那人在外面晃荡了一下午,他拿到钱就去买了酒肉,然后去妓馆,最后进了赌坊……”
江一舟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家主,这些人太可恶了。肯定是他们打听到但凡来我明田庄的流浪者,我们就会施舍他们吃的用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来就讹走二十两银子,真是太过分了……”
“家主,我怕若是让这人就这么得逞了,以后怕是有更多的人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