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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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猜测陈遇安感情时经常过于用力地去感受陈遇安随意释放的暧昧，捕捉到一点就很开心，想想自己有点像个变态。
而如今，人坐在自己面前，说着足够让几年前的自己痛哭流涕的话，但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心中的波澜，或者可以说，不想去主动感受了。
“我知道之前我很过分地否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否认了你所做的努力。我道歉对不起，你先别急说话。”
陈遇安说着话，感觉喉咙发干。
“之前的事儿在这掰扯不明白的，也没意义。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互相折磨了好不好，至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何棋浅浅抬头看着陈遇安，他静静地凝视着，悲伤的眼底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之前常住的酒店因为承接了会议满房，所以此刻何棋不得不刷着手机找合适的酒店。
“为什么Julian没告诉我她们换了酒店。”何棋对自己嘟囔着。
陈遇安上车后听见何棋的抱怨，选好音乐才开口：“他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也是问了李艺甜才知道你会回来。”陈遇安又补充。
陈遇安直接发动汽车。
“再看看吧，别再出什么错。”何棋小心谨慎，她怕临海校区再出现任何不受控制的事儿。
跟着陈遇安的安排到达新酒店后，何棋震惊的看着他。
“你别告诉我这也是我们协议酒店。”浓香型香氛能把人扑倒，她看了看眼前辉煌的大厅，彬彬有礼的服务人员。认真对比了之前出差住的酒店。
“程总厉害，程总有人脉。”
“腐败。”
“之前的协议酒店也不差吧，这是景明这阵刚谈的。”
办好入住后，陈遇安顺手收好何棋的工作证又自觉地拿着行李箱，边走边和何棋解释着。
不再像刚吃完午饭时般尴尬，二人迅速各自消化了情绪，又迅速恢复到往常相处模式。
“他们基本也都在这层，你有事儿打电话给我，先休息吧。”陈遇安把人送到电梯口自己转身下楼回了公司。
何棋简单收拾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躺下后却睡不着了。
“你在干嘛呢。”何棋拨通了和李艺甜的视频通话。
“你又去哪了，你出国了，怎么这么黑。”李艺甜背景嘈杂着，镜头怼在脸上，眼睛一直在镜头外。
“好了，你说吧，我在休息室喽。”李艺甜找到安静的位置后，调整好摄像头的角度。
“我在临海呀，本来打算睡觉的，但是我睡不着想着给你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
“那你给我看呀。”
“可是我又不想起来了，躺着好舒服。”
“......”
“你什么时候回浅川啊，什么时候来京都啊。不会陈遇安三言两语就哄好了吧。”
“他找你说什么了啊。”
“没说什么啊，就问我你怎么跑去韩国了，东问西问的，一猜就是他又要整什么事儿。”李艺甜极其不满地说。
“他今天来接我了，跟我道歉，让我给他一次机会，有点好笑。”何棋如实把发生的事儿跟李艺甜讲。
“你心里纠结了是吗。”
“也不是纠结吧，他连喜欢我都没说。反正就很奇怪，心里没点波澜。”何棋回答。
“没波澜了，你等我一下。”李艺甜拿起手机，悄悄穿过了微暗的走廊，进了个寂静的屋子，翻转摄像头。
空旷的屋子里一排桌子，做了四五个人像是面试官，正对着前方一个人，那人坐得笔直，头发明显被精心打理过。
“咿？人呢。”李艺甜自言自语。
“哦在这。”
又是一个空房间，屋子里的人形态各异，有的在做拉伸有的紧张得一直在喝水。还有些穿着长款棉服的工作人员，三两聚在一起，对做着准备的年轻男孩们说着些什么。
李艺甜仅仅是带何棋看了几眼，便又回到之前的休息室。
“怎么样，心里波澜了吧，那陈遇安看了那么多年有什么好波澜的。”
“这是在干什么呢。”
何棋瞪大双眼，从躺在床上变成坐在床上。
“在面试，我爸那派了两个人加上我这的人，挑挑好苗子，准备录节目赚大钱啦！”
“所以你要不要过来，跟我每天看看小帅哥们也很开心啊。”
何棋听懂了这是李艺甜在催促自己离开企学。
“马上马上，安排好马上就走喽。”
李艺甜不能消失太久，两个人又简单地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何棋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了自己久远的高中时期。
梦里陈菁雪举着手机问何棋为什么总来看自己微博，自己解释不出。
之后陈遇安带着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出现，对何棋说：“你不要来打扰我们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太让我失望了。”随后把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几脚，然后自己撕心裂肺的痛哭说你是个骗子。
又梦了些乱七八糟的没有逻辑的东西。
五感逐渐恢复，大脑逐渐清醒。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见被子摩擦的声音，她睡觉习惯一点光亮都没有，所以在摸索到手机点开屏幕的瞬间被光亮刺到突然闭眼。
缓了缓，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开了床头的暖黄色灯光。
再次打开手机 18：26。
原来做了巨长的梦不过才睡了一个半小时。
“你几点下班呀，给你带了礼物。”何棋找到朱雨霏的对话框。
“没什么事儿我随时都能走呀，晚上一起吃饭吧。”朱雨霏秒回。
“好”字刚输入好，还没点发送，恐怖的语音电话弹了出来。
“喂。”何棋下意识以为是朱雨霏要和自己约吃饭的事儿，便迅速接了电话，不想让恐怖的语音通话铃声持续。
“你睡醒了。”陈遇安喃喃细语。
她吓了一跳，电话里怎么是个男声。
拿开手机，仔细看了显示才发现打来电话的是“陈遇安”不是“Julian”
何棋又接着电话讲。
“睡醒了，你们在一起呢？”何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刚联系了朱雨霏，陈遇安就打来电话，那一定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