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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新情说与挚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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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难得一见,竟然在门口迎接我。”方辞礼一脸地受宠若惊。

裴弃直接给他肩膀一巴掌,“不就去年没接到吗,你天天念,信不信我给你嘴缝上!”

方辞礼抱着自己,“呜呜呜,好怕怕喔。”

裴弃优雅地送了他一个白眼,“滚。”

“哥哥。”李怀安抿唇,从旁边的轿子上下来。

裴弃敷衍一礼,“殿下好,请进。”

李怀安准备了半个多月的话全都被堵住了,裴弃这样不痛不痒的态度让他心慌。

秦叙上前一步隔开两人,“殿下请。”

一唱一和,好像他是这郡王府的主人。

方辞礼坐在轮椅上看着三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心里那个猜测陡然清晰起来。

李怀安习惯地要坐在以前的位置,裴弃突然喊住了他,“殿下,请上座。”

这话无异于往李怀安的心窝子里捅刀子。

“哥哥,我今日是来赔罪的。”李怀安从袖子里摸出个玉佩放在桌上。

方辞礼挑眉,却并未像之前一般开口挑火。

裴弃看也不看,“多谢殿下,只是臣受之有愧。”

裴弃极力压制着自己,防着自己又把上次小媳妇的话在李怀安和方辞礼面前再说一次。

他发现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找不到人说,他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也畏惧流言蜚语压上秦叙肩头。

对于方辞礼,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叙没出声,他知道裴弃不可能说出去,他也愿意配合裴弃。

这些事没必要昭告天下,只要自己舒心就好。

“你们两出去。”李怀安抬手指着两人,松墨和青砚反应极快,直接闪进来把人带出去,顺手关上门。

裴弃嘲讽地笑,“怎么,殿下准备三砸我郡王府?”

李怀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侧过身子,深深吸了几口气。

“哥哥,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只有你,你也只……只是多了一个秦叙和方辞礼,我们算是相依为命的。”

裴弃都被他气笑了,“你说什么?相依为命?我跟你?!”

李怀安抹脸,卑微地伸手牵住他的衣角,“哥哥,别生气了,我上次糊涂了,我说错了,我,我是真的想,我们不告诉别人,我们俩,就我们俩……”

“我一心单相思,没有第二颗心和殿下周旋。”裴弃快刀斩乱麻。

李怀安呆住了,“什,什么?”

裴弃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耐烦道,“我说我单相思。”

李怀安记性好得离谱,尤其是秦叙之前还挑衅他,说犯了和他一样的错误!

“哥哥,我不是傻子。”李怀安站起来。

裴弃烦躁极了,险些张口就要骂人,好歹还记挂着这人也算是他带大的,他疼爱了好几年的弟弟。

裴弃生生咬住话头,“我……我,他娘的,他不喜欢我了!不喜欢了!他就是对我是师徒情谊,所以我,是我陷进去了!行了吗?”

李怀安心底有疑虑,但裴弃显然已经不愿意再说了,他只能放缓了语气,“……好,只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不值得哥哥留念。”

裴弃默默呸了声,要不是不想让他砸,他才懒得跟李怀安说这样幼稚的话。

好在秦叙得到了他想要的安全感,在外人跟前的分寸感拿捏得不错。

李怀安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安安分分吃完了这顿饭。

夜里裴弃把人撵回去睡,自己半夜摸出院子去,正好撞见松墨推着方辞礼站在院子里。

方辞礼挑眉,“哟,怀民亦未寝。”

裴弃下意识偏头看秦叙屋子,担心吵到他,对上方辞礼戏谑的目光才发觉自己这动作有多傻。

方辞礼笑了笑。

两人靠在檐下赏月,廊下的冰块冒着丝丝冷气,远远瞧着这一片就像是仙境。

“别的不多说,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了,我们一起处理。”方辞礼意有所指,拍了拍裴弃的膝盖。

裴弃笑着靠在柱子上,“方大公子,你这话说得咱们都像是土匪。”

方辞礼笑骂他,“裴弃你大爷。”

“早死了。”裴弃一本正经。

方辞礼推他,“滚远点。”

裴弃岔腿坐着,长腿落在下三级台阶上,“看他吧,只要他还想在我名字后面缀一天,我都陪他。”

方辞礼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裴小郡王,这份爱真是拿得出手。”

裴弃哼了声,那可不,我裴小郡王一向如此。

两人就这么坐着聊到东方既白,正要转头睡觉,秦叙推门出来了,早间的雾气重,裴弃打了个寒颤。

秦叙体贴的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闻之,中午吃什么?”

方辞礼啧了声,松墨跳下来推着他赶紧走。

方辞礼都到了院门口了,还回头贱笑,“闻之~中午吃什么呀~”

裴弃脸上没绷住,红着脸转身进去。方辞礼仰天大笑,不停捶轮椅扶手。

秦叙紧紧跟着他,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甜。

进屋了裴弃就把人摁在榻上狠狠折磨,“还闻之,你浪什么,嗯?”

秦叙眼里瞬间蒙上一层雾,裴弃的手放在他身上就会引起一阵的战栗。

“师父……别……好痒……”

“裴弃,嗯……”

“裴闻之,裴弃!啊!”

“乖,别怕,不听话的小孩子就是要被教训。”

窗外枝桠晃动,风吹窗棂,少年荒唐事。

方辞礼原本打算一直住在裴弃府上,但听了秦叙的琴声,他觉得还是要爱惜一下自己的耳朵,于是连夜搬了回去。

屠苏酒一喝,元宵一咬,鞭炮齐鸣,这一年就成了曾经。

春二月,裴弃又送方辞礼下江南去治病了。

上京城与江南往来的这两千八百里,一来一往,便是一个春秋,翻过这座山头就是他们的一生。

裴弃伸了个懒腰,“打道回府。”

秦叙撑着伞跟在他身边,“闻之,你想出上京城吗?”

裴弃声音平静,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出不去的现实,“想,但我走不了。”

秦叙说,“可以走的,一定可以的。”

裴弃转头,微凉的指腹蹭了下他的嘴角,答非所问,“你去吧,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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