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这一辈子都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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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是一门艺术,费牧歌不多说,就这一句话。
柳阿姨真要是有心,会忘了她忌口,为此摆了比平时还要丰盛的一桌子?
打着对她好,又没好到地方的幌子,故意气她!
费母正抱着小孙子呢,拿着胳膊捣了下自家男人。
费父蹙眉,声音严肃道:“柳阿姨,既然你要给牧歌煮面条,就没必要在外面买饭了。
没必要一家人还吃七八样东西,最近风声紧,我们不能太张扬了。”
费牧歌跟着点头,认真地说:“对,柳阿姨没必要为了我特意煮饭,更是没必要因为我出院铺张了这么一桌子。
唉,我现在是明白赚钱不容易了……这一桌子得花多少呀……”
柳阿姨被爷俩直白的理解,给噎得满脸通红。
男主人都点出来她早餐铺张,这跟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我,我这是觉得小歌出院了,大家伙开心……不过费厂长您放心,今后我肯定会注意的,不让人抓到咱们一点的错。”柳阿姨认错积极、态度端正。
对待茶言茶语,只能比对方更茶,让对方无路可走,用魔法打败魔法。
又或者用直男的处理方式,顺着对方的话,一杆子锤死!
为了保证亲子鉴定的权威性,他们选择的是附近的军总医院,正好姜师傅开着车带他们过去。
这次不仅姜师傅、柳阿姨要去,就是费父、费母和费盼夏也跟着去。
费盼夏说了,她也希望用这种亲子鉴定的方式,确认下自己的亲生父母,省得以后在费家名不正言不顺的。
费父认识的人比较多,直接寻到医院里的一个主任,由其带着众人去了化验科,每人抽取一管血拿去检测。
检测结果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出来,他们对此都很关注,便安静地在走廊里等着。
没有手机,也没有剧本在手,费牧歌有些坐不住,便借着上厕所的空去溜达下、透透气。
从厕所出来,她看到有些人蹬蹬往外跑,心里好奇。
不过有人已经伸手拽住奔跑中的一位,替她问出了心声:“同志,你们怎么往外跑?”
“住院部有人要跳楼!”这一句话像是闷雷,让四周静了一下,但凡没有急事的人,都纷纷出了门诊部,往后面的住院部跑去。
费牧歌沉着脸抿下唇瓣,跟上众人。
她来到住院部楼下,看到七层楼顶坐着个年轻的女孩儿,便跑入住院部,顺着楼梯一口气爬到七层。
七层楼梯拐角离地面一米处,有镶嵌在墙壁上的一个个供攀爬到天台的铁栏杆,之上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铁门。
如今铁门被人在外面给拴住了,众人急得团团转,等着消防人员过来将铁门给切开。
“唉,那小姑娘明显是不想活了,连给咱们劝说她的机会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瞧着那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楼呢?”
“你们有所不知啊,这小姑娘是前天晚上被送进来的,听说是哪个文工团的台柱子,但是她表演的时候,舞台上的玻璃灯正好掉下来摔了一地,而她脸上和身上留下不少伤疤……好像还有一个月她就能转正了,转正后哪怕她受伤也能转文职,现在呀,她这一辈子都被毁了……”
“我还听说啊,她怀了孕,对象还被抢走了……”
“难怪她会想不开了,没了工作和名声的女人,活着也是受罪……”
费牧歌拳头越握越紧。她顺着楼梯,挤过拥挤的人群,上了七楼后,进入楼梯旁边的病房。
“麻烦大婶儿让一让,”她声音略微急切地说着,走到窗户口探头,果然旁边有个锈迹斑斑铁质的下水道。
从这里到顶楼不过三米的距离,可是到楼下却有足足近二十米!
费牧歌深吸口气,抓着窗棱子便跃上窗台。
“小,小姑娘你干啥?人家跳楼你凑什么热闹啊?”
“对啊,这年头咋跳楼都要赶趟?小姑娘,你这么年轻漂亮,有啥想不开的?”
被她挤开的几个妇人本来还有些不满,见她这个架势,赶忙上前拽住她的衣服和胳膊。
费牧歌哪里抵得上她们的力气,硬生生被踉跄地拽了下来!
“婶子、大娘,我是要爬上楼顶救人呢!”她认真地开口说道:“我会点功夫,上去跟那位小姐姐聊聊天,拖延下时间,等着消防员叔叔们抵达。”
“咱们这里是军总医院,多得是小伙子爬上楼顶,哪里需要你一个小姑娘?”
费牧歌无奈地说:“可是那小姑娘明显是不想活了,人上去的越多,她越可能做傻事。
我上去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就能给她解开心结了呢?”
一个大娘想了想说:“那你用床单系在腰上再上去,不然太危险了。”
立马就有妇人开始将病床上的床单给撕扯成两半,再各自拧成粗绳子,几个床的床单都给系好。
她们中就有军SAO,跟男人学过怎么将绳子系成不容易松开的结扣。
几个人忙着,另几个人跟费牧歌交代怎么劝人,“人的生命就一次,不管多艰难,挺过眼前一关,就是暴风雨过后现了彩虹……”
“谁没有犯错、遇到骗子的时候?实在不行,就寻个农村插队,远离熟悉的地方……结了婚还有离婚的,怕啥……”
费牧歌连连应下,不过两三分钟,她便腰间系着床单再次爬上窗户,深吸口气抓着旁边颤颤巍巍的下水道,脚踩着钉子,在楼下众人轻呼声中,轻巧利索地几下子便够到楼顶的檐。她一咬牙,脚上猛地一蹬,整个人便借着胳膊撑起来,爬上了楼顶。
所有人都替她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费牧歌浑身也是大汗淋漓了。
“你,你别过来,”见到她爬上来,女子愣了下戒备地浑身紧绷,似是下一秒便要跳下去。
费牧歌轻笑着慢慢走上前,在女子三米的距离停下,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屋顶,两条腿垂下,状态相当地放松,不是荡秋千般的惬意,便是她不畏生死了。
那女子反倒是有些担心她,“小同志,你没必要为了我冒生命危险。
我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