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一口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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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着浓雾的昏暗海面上，一座巨大的海岛隐隐露出一角。
几群服色各异的人各自聚拢在一起正仔细盯着碎石广场深处一座浅得能看见尽头的灰白色石洞……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小小少女紧张的挽着旁边高大妇人的手臂低声问道：“嬷嬷，尤丽卡姐姐能找到帮助我们的源界使者吗？”
高大的中年妇人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真正的源界使者是极其难得的……如今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了，不过尤丽卡是你们这一代中唯一一个能烙印真实触碰图章的法师，她有三次机会进入源界……只要成功一次，就能彻底拯救我们了！”
突然，一个穿着兽皮的汉子吼叫道：“亮了，有人回来了！”
人群骚动起来，一个个眼睁睁的看着石洞里面居然闪烁起细密玄奥的符文，紧接着一团闪烁的光雾凭空出现在石洞中央……
光雾持续压缩，最后变成一个极小的黑色原点，然后……一只惨白色的手掌正在拼尽全力的挣扎伸出！
“是我们的人！是我们的灰袍祭祀回来了……赞美黑暗！”
一小群穿着灰败色泽修道袍的枯槁男子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
空间波动愈发强烈，一条人影狼狈的从空间门隙之中挤了出来……一个灰衣男子裂开嘴巴露出焦黄的牙齿虚弱的单膝跪在了山洞之内。
“我布鲁克回来了，我还是第一个打开源界空间之门的……”
四周一片寂静，灰袍人之中一个老者站出来颤声问道：“收获呢？可有什么收获？”
灰袍人布鲁克扯开破破烂烂的灰袍，唰的一下……一条黑色带着白色斑纹足足一米多长的蛇落在了地上，后颈处一个暗光流转的诡异图案还在闪烁。
“冷血源兽吗？”
灰袍之中有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但老者却上前几步隔着山洞口仔细观看着这条明显来自于地球还不适应这个世界的毒蛇……
“很不错了，这是一条属性很奇异的源兽，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布鲁克，你是我暗谷修道院的骄傲！”
老者随后仔细看了看守护在洞口旁边的一个男子，见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才暗自叹息一声……
布鲁克手背上和毒蛇身上一模一样的图案闪烁不停，居然就这样和地上的毒蛇建立起一丝诡异的心灵联系。
一人一蛇缓缓走出山洞时，一个黑衣人突然悄悄接近了暗谷修道院的老者然后低声说道：“您是有眼光的智者，不过既然海港监督没有兴趣……就说明这条源蛇的成长度还不可预知、如果您有即刻壮大暗谷修道院的想法……我很高兴为您提供最慷慨的买主，相信会有一些人对这种源蛇感兴趣的……”
老者连目光都没有瞥他一下，冷漠的答道：“尤族人吗？这条源蛇可能是我们暗谷的希望，我们不会随便把它卖掉的！这里没有你的生意。”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抬手抚摸了一下两鬓垂下的卷发便躬身退去……“愿神保佑您的灵魂……”
布鲁克警惕的盯着黑衣人缓缓消失在人群中……“一直盯着源界出口吗？这些恶心的尤族寄生虫！”
老者点点头：“不必理会他们，在法德尔海上他们还不敢太过嚣张。我们先回修道院去，全面了解源兽才是当务之急！”
人群又发出一声惊呼，明显又有人从源界返回了……
黑袍女巫们越来越紧张了，十一位使徒穿界去探险，现如今已经回来了三个，尤丽卡还没有动静。
按照以往的比率，从来没有超过一半的使徒能够活着回来，源界很神秘……也很危险！
小女孩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声音低低的问道：“嬷嬷，尤丽卡姐姐能回来吗？”
嬷嬷似乎也很紧张，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安慰小女孩，只是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着又发出一丝光芒的山洞……
扑通一下，一个几乎赤果果的壮汉落在了山洞地面上，四周的人一怔，然后一群穿着兽皮衣身形剽悍的汉子嗷嗷叫了起来！
“巴里，巴里！巴里活着回来了！巴里回来了！”
那位站在洞口的中年男人抬起头冷冷扫视了一眼，一大群壮汉立刻萎缩了一下齐齐后退几步……
壮汉巴里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血腥厮杀，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但神色疲惫不堪面色焦黄整个人都暴瘦了一圈。
一个老壮汉擦了擦眼泪低吼一声：“好孩子，巴里……你受苦了，就算没有什么收获也是好样的！”
巴里憨厚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叹息一声后从身上解下来一只造型奇异的包裹……“阿波长老，很遗憾我没能带回源界生命体……但我带回来一些物资，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哇，这么大一袋子！”
“要是有源器之类的就发达了！”
“做梦，真正的源器比源界使者都难得，整个海域都没有一件，能有一些值钱的源界普通器物就不错了……”
四周的人在窃窃私语，一群兽皮汉子倒是很开朗，兴高采烈的接回了疲惫不堪几乎虚脱的壮汉巴里把他扛在背上严密守护着那只背包呼呼啦啦的离去了。
那个尤族奸商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一般立刻离开了洞口沿着壮汉们的脚步追了上去……
又过了许久，山洞再也没有闪烁起来，黑袍女巫们愈发焦躁不安，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低低啜泣起来！
高大的黑袍嬷嬷脸色愈发苍白，旁边的小女孩更是把脸蛋都埋进了她的袍子里面不敢抬头……
突然，山洞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又再次闪烁起光芒！
“还有人活着回来了！”
守在山洞门口的男人突然眯起眼睛仔细看着闪烁的符文图案和光雾，看着一个黑袍少女气喘吁吁的落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微微皱起眉头，眼神疑惑的看着黑袍少女站起身，上上下下扫视了半天也没发觉什么异常。
“没有使者驾临吗？”
“别做梦了，就是个小女巫而已……没被源界的巡视者杀掉就不错了……”
高大的嬷嬷松了口气，对似乎受了伤的小女巫招手说道：“尤丽卡，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黑袍小女巫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摇头说道：“嬷嬷，让你失望了，我没受伤……只带回来一点点物资！”
一只透明的大袋子从袍子里掏了出来，里面居然是花花绿绿的各种奇异的物品……
不过如果有地球人在现场的话就能立刻发现，小女巫尤丽卡带回来的居然是一只特大号购物袋……里面的东西全都是超市里才有的快消日用品！甚至两盒安全气球也在其中……
守在洞口的男人仔细看着尤丽卡手里印着马德发超市logo的塑料袋，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那种诡异的感觉确实存在……
就在女巫们簇拥过来后，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突然抬头对嬷嬷说道：“枯木谷的女巫是吧？你们愿意把源界带回来的物资交易给海港城吗？”
哇……四周闻言一片哗然，这名监视源界之门的大人对那条明显有些潜力的源蛇都没感兴趣、居然看上了一个小女巫带回来的普通物资？
嬷嬷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守护着山洞的海港监督提议。
没人知道，女巫尤丽卡的怀中一只不起眼的玻璃瓶子里面一滩乳白色的液体正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