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出奸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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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门获得了来自魔尊的资助,但是除了张青的房间莫名其妙地被装修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没有变动。
张青想了想也就知道原因了。
天山门只是个小门派,坐落在大陆中央的天玄派势力范围内,归属于天玄派管理,周围也是有许许多多和天山门同样的小门派。
这个地方,可好可坏。
好是好在和平安稳,几百年没出过什么大动静,各家各户都能安心发展。
但坏在和天山门一样规模的小门派太多了,也太挤了,修炼资源都得靠抢。如果哪一家突然发达了,其他门派立马就会知道。
难免会有人出坏心思,动手动脚。
“所以咱们即使有钱也不敢花,就是怕被盯上?”张青盘坐在一块巨石上,单手撑头,身子微微歪斜。
想来自己房间被装修了也是易曲生和金素儿心怀愧疚,但又不敢大张旗鼓让自己暴露出来。
金素儿将一颗灵种埋进土里,小手轻轻抚过土堆,输入一丝绿色的灵力。“嗯,不过天玄派命令要求禁止内斗,违者将被其他小门派瓜分所有资源。
除了禁止内斗,还有禁止滥杀无辜凡人,禁止故意坑害其他门派等等,都会导致被抄家。”
金素儿叹了一口气,不满地嘟囔:“都这么低调了,还是被盯上。”
“抄家啊……”张青微微坐起身,“如果有人动了歪心思,不能上报给天玄派吗?”
“唉……哪儿有那么容易。”金素儿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小巧的身体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山高皇帝远,等天玄派派人下来整治,黄花菜都凉了。”
张青挑挑眉:“那他们定下这规矩有什么用?”
易曲生提着水壶走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屑:“呵,能让他们好好威风一番,灭掉肇事的门派,顺便带点儿好东西回去。至于已经受到迫害的门派……”易曲生将水壶倾斜,看着清水缓缓流出,“多半已经被瓜分干净了,他们不会费劲儿去替人家重整旗鼓,更不会去找有没有幸存的受害者。”
只管灭口啊。
“那肇事的门派就不怕被灭口吗?”张青还是很困惑。
“怕呀,天玄派刚开始管理这一片的时候灭掉三四个,后来都学精了,偷偷摸摸地搞事儿。”金素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蹦蹦跳跳地从药田里绕出来,小心翼翼地注意脚下埋好的种子,以防被踩到。
“还记得上次大师兄被下药的事情吗?”金素儿一屁股坐在张青身边,张青递过去一壶水给她喝,待她咕咚咕咚喝够了,抹抹嘴继续讲:“呼……给大师兄下药的弟子不是我们天山门的,其他门派插进来的奸细,想要离间大师兄和二师兄。”
张青微微蹙眉,略感恼火:“为何要坑害我们?我们明明没招惹过他们,也不曾展露什么钱财和资源。”
金素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娇俏的脸染上一丝愁绪:“青青,在修真界,老实本分就代表弱小可欺……何况我父亲不在,现在的天山门在旁人看来,正是摇摇欲坠的时候。”
张青抿唇,躺倒在巨石上,看着清透的天空。
“好人真是难做啊……”易曲生浇完水,也坐在了巨石边上,懒散地念出张青的心里话。
惹得张青剜了他一眼。
但易曲生却没心没肺的低笑起来。
当奴隶的是他,但为难的却是张青。
张仑灵多少有些不了解自己的宝贝女儿了,张青并不需要一个奴隶黏着自己,她更喜欢独自美丽。
反观易曲生,他本就喜欢贱兮兮地往人雷点上蹦哒,有了奴隶契约之后更是与张青形影不离。
好烦人的狗皮膏药。
张仑灵还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在女儿那里库库掉。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易曲生修炼的话,她能分一杯羹,但易曲生并不是什么勤于修炼的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张青都怀疑他筑基的修为有水分。
虽然三人唠的话题很严肃,但不妨碍金素儿心情愉悦。
魔尊当时甩给了易曲生一枚空间戒指,里面有不少适合在天山门环境生长的灵植灵种,极大地缓解了她药田的紧缺。
金素儿摸了摸腰间的口袋,掏出那枚戒指,看向一旁躺着晒太阳的张青,颇有些心虚:“青青,这空间戒指要不还是你拿着吧?毕竟是你爹留给你的……”
张青闭上眼,摆摆手:“那是大师兄差点赔上小命才换回来的,就算你还给我,我还是会给天山门花。”她把两条胳膊垫在头底下感受着药田里充裕的灵气流动,默默吸收,还打了个哈欠:“与其让我拿着乱花,不如让你这个代理掌门来,把钱花在刀刃上。”
倒不是张青不喜欢钱,只是她才练气期,小儿抱金行于闹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懂的,正如天山门不敢用张仑灵的这笔钱大肆铺张,她又怎么敢独自留着。
况且张仑灵也不是没给她好东西,左手上那个银镯……她现在还鼓捣不出来什么门路,但直觉告诉她这个镯子价值不菲。
金素儿抿抿嘴,还是把戒指收好,小脸微红。
易曲生在旁边嘴欠道:“素儿,你用不着不好意思,青青也不是没拿到好处啊,你看,她还有我这么个奴隶。”
金素儿反而更愧疚了。
她师兄这奴隶当的,不如不当,张青都嫌弃死了。
况且张青也未曾真的把易曲生当做奴隶呼来喝去。
金素儿没搭理易曲生,继续说着她这些天逼问出的情报:“那些奸细身上带着我们的好邻居——青山门的腰牌,但我不认为他们就是青山门的弟子。”
张青微微睁开眼睛:“嗯,是在给青山门泼脏水也说不定。”
毕竟青山门与天山门关系很好,一直有交易往来,金素儿的丹药,易曲生的法器,有很大一部分卖给了他们。
青山门的掌门也非常关照天山门的几个小辈,时不时就白送点好东西过来,或者亲自来串门,指点金素儿三人修炼。
两家小门派在这一片地方还有着“兄弟情深”的佳话。
张青加入天山门两个月以来,经常能看到山脚下天山门的弟子和一群带着青色腰牌的同龄修士做交易,关系很融洽,连砍价都是小幅度的,偶尔才会有争吵。
张青微微偏头看向金素儿,吐出自己的想法:“话说回来,两家的关系会不会太好了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金素儿轻松地笑笑:“我的父亲和青山门的掌门一直关系很好,据说是因为年轻时两人一起在大陆上游历,以兄弟相称,后来我父亲遇上了母亲,母亲又怀上了我,他们就纷纷在此处落地安家了。”
金素儿垂眸追忆着,眼底带着温情:“萧银浦掌门是很好的人,自打父亲带着母亲去游历求医,他怕我们受欺,隔一两个月就来照拂我们,也不曾借着兄弟的名义接管这里,反而手把手地教我怎么管理一个门派。”
她偏头对着张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青青放心吧,他断不会是你想的那种人。”
张青把头摆正,又把带着镯子的胳膊从脑袋底下抽出来摆在肚皮上,这镯子硌脑袋。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放心了……那些奸细还真是忙碌,既要挑拨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关系,又要挑拨天山门与青山门的关系。”
易曲生和阮瑞白的关系本就不好,险些让他们成功了。
易曲生轻笑一声:“可不是么。”
张青思索了一阵:“对于他们的身份,大师兄有头绪吗?”
易曲生正在把玩一片树叶,听到张青问他,愣了一愣:“师妹为何觉得我会有头绪?”
张青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揶揄:“你连魔尊都敢算计,推测一下这等小事又有何难?”
易曲生被嘲讽到了,小声嘟囔:“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动脑子的活儿。”金素儿也笑嘻嘻地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易曲生别扭地哼哼唧唧了一阵儿,随后竟也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
“此事不好推测,害怕我们两家联合的门派这一片到处都是,我想……既然天山门已经有奸细,青山门不一定没有,不如我们等到萧掌门再来的时候和他通通气?”
金素儿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那些奸细口风很紧,我没办法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
张青支起身子,困惑道:“这也太被动了,为何不直接上门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