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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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有些不乐,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已经习惯这人动手动脚了。
前些阵子易曲生为了制作傀儡人,变着法儿地接触张青,研究她充满灵力还不会爆炸的胳膊腿儿。按理来说,张青在做为普通人的身体时,这般容纳灵力是容易爆炸的和易曲生炼的傀儡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她开始修炼之后,可供他参考的东西就没有了。
毕竟修士都是这样的,能够修炼之后,灵力就会充满四肢百骸。在身体各处随着血液流转一周,吐出浊气后回归丹田,是练气期修士最常做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易曲生发现了什么,仍然坚持日日研究张青。而且他还和金素儿讲了什么悄悄话,金素儿居然默认同意了他的行为。
只有阮瑞白不同意,他认为男女有别。
张青第一次觉得他人真好。
但胳膊再粗也拗不过大腿,易曲生天天顶着张青想杀人的眼神来动她的胳膊腿,甚至在金素儿默认的授意下还不知死活地动她的脑袋和脖子。
张青能同意吗?就算张青看在金素儿的面子上忍了,她的紫雷能忍吗?
忍不了一点。
易曲生那本来顺滑的秀发不止一次被电到焦黑掉渣,一张俊脸那段时间也是天天黑着。有一次阮瑞白路过他,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易曲生听得清清楚楚。
他气得当时头发又掉下不少黑渣子来。
饶是如此,易曲生依然顶着每天被电的痛苦去接触张青,毅力顽强到让人瞠目结舌。
张青有一种他在熬鹰的错觉,而自己就是那只鹰。
过了半个月,张青也就没脾气了,任由他研究。她有点怕这人哪天一不小心被自己的紫雷误杀。
后来易曲生终于筑基了。傀儡炼成了,容貌也一夜之间恢复了。
甚至对张青的紫雷都有一些抗性了。
此刻,易曲生一边摸着张青毛茸茸的脑袋,一边思考。他已经习惯了一边把玩师妹的胳膊腿儿,一边沉思。
张青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被他摸打结了,于是再次开口。“师兄?可检查出什么来了?”
易曲生抬起桃花眼,拍了拍张青的头,然后起身走到门口,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今儿下午来我炼器房,领罚。”
张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开,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领罚?刚刚不是说师傅才会罚她,易曲生不会罚她吗?
这是张青入门一来第一次领罚。
不过不是她第一次进炼器房。
易曲生的炼器房,阮瑞白的藏剑阁,金素儿的药田,这三处是他们三人自己建立的,也是整个天山门修炼资源最富有的地方。
说他们是天山门的弟子,不如说他们是天山门的长老更为合适。
修筑好以后,他们就是这三处的守门人,只要外门弟子攒够一定积分,便可随意选择一处去领奖。
奖励也是三人负责的,易曲生炼法器,阮瑞白传剑术和宝剑,金素儿发丹药。
显得她这个四弟子很没用,还招来了不少嫉恨的人。只是碍于她紫雷杀性重,金素儿三人又护得紧,那些人也不敢来找麻烦。
天山门真的很小,小到三个修为不算高的内门弟子都能当上长老。
也就张青这么想,门内其他人是不敢的。毕竟这三个地方都是金素儿三人自己出钱出力建造的,奖励也是三人各自的金库,他们攒够积分就能从人家金库里拿走好东西。喊他们一声长老又何妨!
炼器房在藏剑阁对面,都修在半山腰。张青到的时候,刚好遇见从山顶回来的阮瑞白,于是等人走进之后行了个礼,“二师兄好。”
阮瑞白摆摆手,脸色不太好,语气里还透着些疲惫:“不必多礼。”说罢便错过张青,抬脚往藏剑阁走去。
张青多嘴问了一句:“二师兄,发生什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阮瑞白站定了,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张青看着他的后背,等他回答。
阮瑞白是标准的剑修,爱穿纯色的青衣长袍,长剑从不离手,睡觉都抱着。和别的剑修一样骨子里透着内敛和凌厉,喜怒不形于色。阮瑞白除了面对金素儿,看谁都板着脸,话也不愿多几句。
剑修都有个毛病:不爱说话,让人猜。
阮瑞白回头,脸色泛白,嘴唇动了动,然后眼神漂移,眉眼间尽是犹豫之色。
张青明了。
她该猜了。
于是她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可是审问出了差池?”
阮瑞白点点头,然后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张青被阮瑞白别扭的态度整得有些烦躁。
“有意外,但不多?”
阮瑞白终于开口了:“有意外,挺多的,但也在意料之中。”
张青顿时严肃起来:“能细说吗?”
阮瑞白刚要开口,一道散漫的声音不适当地响起:“不如等你领完罚,你俩再深入交流?”
易曲生就从炼器房里走了出来,打断两人对话,他眉宇间有些不爽。“我在炼器房里等你进来,你却在门口和你二师兄聊上天了?交流感情也不挑挑时候。”
张青闻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领罚,于是老实低头认错。
“抱歉大师兄,我瞧二师兄脸色不太好,方才多问了几句。”
易曲生更不爽了。
他脸色不好用得着你多问?他能照顾好这么大个藏剑阁,难道照顾不好自己吗?
张青抬头看了看易曲生,发现他脸色快比阮瑞白还难看了。眨巴着大眼睛,更疑惑了。
她认错态度还挺端正的吧?
易曲生在不爽什么?
易曲生黑着脸,看张青一脸不解,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去,炼器房里有个空着的炉子,你自己爬进去,早些受罚早些结束,别耽误了傍晚的修习!”
易曲生在发什么疯啊,爬进炉子里?真要炼了自己吗?!
心里吐槽完,张青逃也似的钻进炼器房,留下师兄弟两个人面面相觑。
等张青离开,阮瑞白皱了皱眉,声音清冷:“你误会了?”
易曲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有,我知道你们在聊正事,我只是在吃飞醋。”
他不喜欢被人晾着。
阮瑞白:……
易曲生的直白他不是第一次见,吃飞醋这种荒谬事儿他也能如此直白地说,还是让阮瑞白无言以对。
他习惯了少言少语,对易曲生这种什么事儿都敢明着说的人应付不来。
易曲生真是没脸没皮。
阮瑞白调整了一下心绪,换上一脸正色:“审问结果出来了,那些弟子,是内鬼……”
易曲生也收了刚才的情绪,神色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