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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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冰萱眼睛一亮,真是一想就有现成的,“知冬,你祖父的酒卖不卖?王老爹能卖给我几坛酒吗?”
知冬本姓王,因知冬爷爷在府里侍候主子半辈子,故而大家都尊称知冬爷爷一声“王老爹”。
王老爹今年已有六十多岁,已经不在府里服侍,荣国公开恩命其回家养老去了。
知冬摆摆手,着急的说道:“小姐要酒,祖父肯定会给您的,怎么让小姐出钱买呢。”
“那是王老爹花钱买材料辛苦酿制的,我如何能直接讨要而不付报酬?没有这样的道理。”唐冰萱严肃的对知冬说道。
知冬在唐冰萱身边几年,也了解小姐的脾气,知道小姐买酒是认真的,也不再多说,而是问道:“那小姐要什么样的酒?奴婢好回家去给您带来。”
说到要什么酒,唐冰萱又犯愁了,自己是女儿家也就是喝点果酒,男子喜欢喝什么酒,烈酒?
唐冰萱吩咐知夏给知冬拿一百两银子,“那你就跟王老爹要几坛烈酒吧,让王老爹按市价卖给我就行。”
知冬见自家小姐把银子都给自己了,也就不推辞,带着银子就回家去。
醉仙居,唐三爷和江疏年几人正坐在二楼喝酒听曲,楼下唱小曲的是醉仙居的头牌香莲姑娘。
香莲姑娘能在醉仙居崭露头角,靠的就是她那婉转清亮的嗓音,无论是委婉缠绵,典雅细腻,还是悠扬清丽,她都能驾驭纯熟,信手拈来。
“好!不愧是香莲姑娘,赏!”唐三爷听香莲姑娘唱完一曲,高声吆喝道。
“小女子谢唐三爷。”香莲姑娘俯身拜谢,抬起头来饱含情意的看了江疏年一眼。
江疏年并没有留意到香莲姑娘的眼神,依旧和旁边的云琅谈笑喝酒。
今日送给唐冰萱的景泰蓝红珊瑚耳坠是江疏年特意去城东的宝成楼亲自选的,当时掌柜的一把那耳坠拿出来,江疏年就觉得特别适合唐冰萱。
而且就是如此巧,江疏年刚从宝成楼出来就碰上了唐冰萱的丫头知秋走在街上,顺利的把礼物送了出去。
从上午把礼物送出去,江疏年的心情无端的好,就连今日的酒宴也放开心神多喝了几杯。
可怜的香莲姑娘站在台上,抛媚眼给了瞎子,手指绞着帕子心情低落的径直下台回了自己屋子。
醉仙居掌柜的赶紧到台上向众客人赔罪,“香莲姑娘今日身体略有不适,还请众位爷海涵。”
醉仙居的后台老板是齐王殿下,当今圣上的胞弟,因此有不满的纨绔也不敢贸然闹事,很快又有其他姑娘上台唱曲,仿佛刚才的插曲是个幻觉。
江启走进包间,低声对江疏年道:“三爷,方才唐大小姐的婢女知春姑娘找到小人,说是唐大小姐给您送了回礼。”
“哦?东西在哪?”江疏年看起来已经醉眼朦胧,桃花眼眯起来更加撩人。
旁边的云琅看着江疏年心里不禁暗想,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真是暴殄天物!
“东西小的直接放您马车里了。”
江启看三爷今日喝的不少,劝道:“三爷,不如今日早些回府?”
江疏年自听到唐冰萱给他回了礼,脑子里就想快点见到是何物,应着江启,“嗯,我去和唐三爷说一声。”
江疏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走到唐三爷的座位前,“三叔,我今日喝的有点多,要早点回府了。”
唐三爷看江疏年的状态确实喝了不少,应道:“行,我也差不多喝好了,一起回吧。”
唐三爷站起身,招呼大家,“诸位,今日咱们就喝到这吧,爷我喝多了,得回府了。”
众人不依,一人道:“唐三爷海量,这才喝多少,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唐三爷笑骂道:“看来你上次喝醉酒闹事,你爹打你不疼。”
那人听唐三爷提醒,顿时酒醒了一半,想到上次被自家亲爹打得皮开肉绽,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就一紧。
唐三爷也不跟那人多说,“散了吧,各回各家,咱们喝酒喝的是乐趣,可不是生闷海灌。”
“走吧,我今日出门坐的别人的马车,你送我一程。”唐三爷拽起江疏年就往外走。
江启见江疏年被唐三爷生猛一拽差点摔倒,急忙出声,“唐三爷,您慢点,还是小人扶着我家三爷吧。”
唐三爷之前还以为江疏年醉酒是装的,没想到是真有些醉了,揽住江疏年的肩膀低声道:“幸亏今日无事,你小子之前可从来不会放纵自己喝这么多。”
江疏年呵呵露出傻笑,“三叔,我今日高兴。”
唐三爷看素来谨慎的手下今日难得放纵,起了兴致连忙问道:“为何?”
江疏年歪头思考了片刻,摇着脑袋对唐三爷说道:“呵呵,不告诉你。”
这下子唐三爷是真的好奇了,在外面不好多说,赶紧和江启带着江疏年走到马车旁。
两人进了马车,唐三爷眼尖的看到车厢里放了两坛东西,看起来像酒。
此时江启驾车驶离醉仙居,唐三爷抱起一坛打开,顷刻间马车里酒香四溢,“好酒!”
江疏年喝多了身体不听使唤慢了半拍,没有抢过唐三爷,焦急的要唐三爷还给他,“三叔,我的,我的!”
“你小子有这么好的酒,也不说孝敬三叔我,这坛酒我就笑纳了。”唐三爷说完抱起酒坛子就喝了一口。
唐三爷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再次赞叹道:“真是好酒,又香又烈,过瘾!”
江疏年双手紧紧的抱着剩下的一坛酒,唯恐唐三爷又来抢,控诉道:“三叔,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送给我的礼物,您何苦要跟我抢!”
“大侄女?”
小丫头片子,有这么好的酒不说孝敬家里长辈,居然送给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中留啊。
唐三爷看着江疏年幽怨的眼神,轻斥“当初你老子提婚约,爷可是唯一支持并且替你说尽了好话,要你一坛酒不亏。”
江疏年听罢也不好再讨要,只紧紧抱着怀里的酒坛子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