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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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霍元甲如同不能接受自己的被击败般,失魂落魄,良久才开口道:“你有如此实力,为什么从来不争,做到津门第一对于你来说轻而易举。”
沈逍开口道:“汝之蜜饯,吾之砒霜,这是小时候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你在乎的东西不代表我也在乎,我更在乎的是霍府,包括你,当然还包括我那没了的嫂嫂、未出世的侄子!”
“霍元甲,姨母你母亲卧病在床,你未曾服侍过一日,这是为不孝,你不辨是非,帮门生强出头,是为不义,更因此事为家人招致祸事,你是否感到过羞愧!”沈逍厉色对霍元甲说道。
听闻沈逍说出的话,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霍元甲怎能不感到羞愧呢,只是他现在最难接受的还是他这津门第一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在自己的最擅长的领域输给别人,自己最在乎的东西其实一文不值。
见到霍元甲没有说话,沈逍也离去了,他知道霍元甲需要时间消化今晚或者说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切,现在的他说太多,也没用,想通需要靠霍元甲自己。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见到的是霍元甲留下的一封信,信上写道:“我这半生,一直以成为津门第一为目标,最后因为这个津门第一为家人招致祸事,失去了我的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剩下的女儿如今我没有面目再见到她,我不知道如何和她开口,她的娘亲和弟弟因为我没了,我知道我离开之后沈逍能照顾好娘亲,就让我在四处流浪,想清楚这一切后再回来吧。”
看着霍元甲的离别信,沈逍知道霍元甲已经成功回到了主线,出去流浪,将会在此间领悟到武学的真谛以及精武精神,而他只需要静静等待并且在此期间做好一些安排,等待霍元甲归来便可。
当霍母知道霍元甲离家而去时,除了默然落泪便也不再言语,她知道她这个儿子这前半生算是顺风顺水,凭借着卓越的武学天赋,习武取得不俗的成就。
如今受此大挫难免心里有落差,出门一趟或许能让其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作为一个传统妇道人家,霍父未离世支持霍父,如今有霍元甲支持霍元甲。
只是可怜她那小孙女,她也不知如何向思思开口。于是开口向沈逍问道:“逍儿,思思现在好得怎么样了?”
沈逍见到姨母这番神情,自是知道霍母想的是尽快把思思接回家,于是回道:“思思好得差不多了,医师说可以把她接回府上调养。”
听闻此言的霍母,开口让沈逍尽快把思思接回霍府,便独自前往祠堂,她要和霍父好好诉说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也希望霍氏宗亲能保佑霍元甲这趟出门安全。
数日后,大病初愈的霍思思终于被接回府上,回到府上的霍思思见到双亲皆不在,便开口向霍母询道:“奶奶,父亲和母亲在哪儿,怎么不见他们来接思思。”
这数日霍母和沈逍商量过,思思年龄尚小,刚大病初愈,如果把实情道出,恐怕其难以接受,只能哄骗着这小姑娘,霍元甲夫妻因为黄氏受惊,需要前去求医,两人出远门去了。
思思听闻此言,小小人儿甚是懂事,疼惜黄氏怀孕之不易,便不再闹腾,在霍母膝下承欢,说了一阵子贴心话的两人很快见到了沈逍。
沈逍见到霍母和思思相谈甚欢不忍打断,便在一旁坐下,看着自己这可爱的小侄女,过了一会,看出沈逍有话商议的霍母,便让下人把思思送回房内。
“逍儿,你有何事对姨母说?”霍母对着等候的沈逍问道。
沈逍看着面前白发丛生的姨母开口道:“姨母,我想带上你和思思,一起前往河南经商,离开津门。”
听闻此言的霍母心中自是一惊,她实在不知沈逍为何要提出离开故土,前往他乡,特别是如今镖局生意甚好,府上积累的钱财足够他们一大家子人安生许多年,但是霍母知道沈逍是个自小能拿主意的,便看着沈逍等待沈逍继续说话。
知道姨母愿意听取自己解释的沈逍说道:“姨母莫要看如今镖局生意红火,随着掌权的式微,各地军阀四起,我们的运镖路线将会大大减少,再者外来的洋泊生意越来越好,他们的织布比我们的便宜上数倍,民间布商大受打击,况且不止布商,其他商人皆受到影响,他们的生意变小,就不会再聘任我们这些镖局运送货物了。”
霍元甲接着道:“故我们的运镖生意只会越来越差,如果我们继续开展镖局,短时间内能维持营生,但是时间一长,细水流长,我们的钱财花费就会越大,所以我想放弃镖局,前往河南经商。”
听完沈逍的话语,霍母也深知有理,她不是个常年在内宅的妇人,她也时常出门置买商品,看着越发多穿着西装梳着辫子的众人,知道当今的确被外来商品冲击,只是心中还有一分顾虑:“如果我们离开,元甲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祠堂又有谁打理?”
知道霍母心中顾虑所在,沈逍早已经想好办法,便是让霍大伯看守祠堂,同时留下两三下人协助,定不会让霍元甲回来得知不了他们所在,祠堂也会不断香火。
听闻沈逍安排,最后一丝顾虑也消除,霍母就让沈逍全权负责此事,只留下一句好生安置手下镖师,就回到房内。
得到霍母支持的沈逍迅速向众人说出了另谋出路一事,听闻此事的镖师皆是面露难色,行镖大半辈子,不当镖师他们该是何去何从。
沈逍于是许诺,愿意跟随他们迁往河南经商的,一律待遇从优,不会让他们收入比现在差,同时不用再刀口舔血。知道台上说话的沈逍一直说到做到,台下众人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只需要和家人商议,便可择日出发。
这些霍府事宜处理完毕,我们转向霍元甲,离家而去的霍元甲身材带的钱财不多,仅有少许,出了津门后便也所剩无几,一路向西走的他到达山西境内已经是身无分文,只能靠乞讨度日,也幸亏山西人向来大方,让霍元甲不至于饿死街头。
此日的霍元甲终于走到一处山上,这些天肉体虽然忍受饥饿、居无定所之苦,但是比不上心中之苦,心中苦闷未减少分毫,甚至对自己的习武一事产生了怨恨,或许他如同幼年霍父所说,不去习武才是最好的,自己的习武除了给家里带来事端,便也一无是处。
有此想法的霍元甲这一路就从未动武,哪怕有地痞流氓对其拳脚相加,他也只是护住要害随他们殴打,今日来到山上的他看着广阔山景,不由得心情稍好,想起小时先生所说:“我和天地共日月,亦与山河分秋色。”
欣赏了一会景色霍元甲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子求救声音,连忙寻着声音前往,看是否有人需要帮忙,到达声音传来处果然见到一少女摔倒,应该是扭到脚踝了,霍元甲上前查看,少女见到有人前来,本是心中一喜,见到来人邋遢,却不由得转喜为忧,若霍元甲是歹徒,在这群山之间如何是好。
霍元甲看出少女心中所想,停下脚步:“姑娘莫慌,我虽是丐儿,但是心中无害人之意,我见你脚踝受伤,恰好我懂一些推拿之术,或者能帮到姑娘。”
喜儿见到霍元甲目光真诚,也就小脸一红请求霍元甲帮自己诊治,得到允许的霍元甲方才上前,喜儿的扭伤并不严重,只需要正骨一番,回去寻些草药敷上,三到五日便可完全痊愈,当帮其正骨完,安慰完这是小伤后。又见喜儿似有不便,霍元甲也就接着询问是否有难处。
喜儿难处自是行走不便,虽然脚踝被霍元甲治疗完毕,但是离她的村子还有好一段距离,她这次出来本是为了寻那淘气狗儿,不自觉离了村子甚远,只是面前此人这么瘦弱,如何帮自己回村呢。
霍元甲也是个心中聪慧之人,看出喜儿不便,开口道:“若是姑娘不嫌我这身上污秽,我愿意背你回家。”
喜儿听闻此言连忙解释道:“我不嫌你身上脏,我只是怕你背不动我,山路崎岖,行走费劲,你莫要多想。”
霍元甲知道喜儿如此为他着想,真是淳朴,更是对喜儿心生好意,便说道自己有的是力气,尽管上背,一定送到她回家。喜儿才羞着脸,攀上霍元甲背部,两人一起向喜儿山村走去。
一路上的两人说起了闲话,得知喜儿是这村上村长之女,此次离村竟是为寻那狗儿,不由得向喜儿调侃,狗儿没寻到反而弄伤了自己。喜儿受到霍元甲的调侃也不生气,问起了霍元甲为何此番模样,霍元甲自是不知如何开口说出自己往事,只能搪塞过去,说自己游历而来,途中钱财用光方才如此。
两人回到村上,早已心急如焚,正想让村里众人寻找喜儿的村长大叔连忙迎上,得知是霍元甲诊治好自己女儿脚踝,还不计劳苦将其送回,一定要让霍元甲留下,自己好生接待一番,于是霍元甲便也留下,坦然受了村长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