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可惜没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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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说话吗？”

唐文山听见这个声音猛地转过头，脸上的激动和高兴怎么都掩盖不住。

可是当他看到马路上还是空旷无比的时候，唐文山脸上的开心又被失落代替，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他又转了回去。

头转回去的视线瞥到了左边，有一个人影。

唐文山立马定睛一看，是唐罄，她站在雨中，雨水并没有沾染她半分，看着那张令人惊艳的容貌，仿佛像一个神明一般，但她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杀了那么多人，她不是神明，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鬼，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花朵，虽然美丽却充满了邪气。

他看着这样的唐罄，他一点也不害怕，他只知道她是他女儿。

唐文山笑了，脸上的失望之色消散了，他看着唐罄，开心地说：“罄罄，你......”

唐文山的话哽在喉咙，说不下去了。

唐罄开口了：“那些人我都杀了。”唐罄的语气很平静，只是陈述一下事实而已。

“我查到了。”

唐罄没有回答，唐文山也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良久，唐文山看见唐罄这副样子，他又后悔了，如果他没有把人塞别墅里，唐罄没有杀人，那他现在就可以投胎了。

渐渐的，唐文山的眼角浮出了一点泪水，他自责极了。

唐文山有些哽咽的开口说道：“你生前生后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罄罄。”

唐罄心里毫无波动，她说：“为什么说死后还害了我？不是你给我送人来我的不会实力增长那么快。”

“可是，你不杀人的话，你可以投胎的，下一辈欸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嘁，你想多了，我心里有怨，注定投不了胎。”唐罄自嘲的说。

唐文山听后纵使心里还有疑惑，但他也没有再说了。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唐文山心里在想什么，唐罄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别墅二楼，唐文山住的房间。

“我要去自首了。”唐文山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有点小声了。

“嗯，我知道。”唐罄轻轻的回答。

“今天，是你吗？”唐文山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唐文山笑了，他猜得没错，女儿一直都在，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唐罄看着这样的唐文山，又想到了他对妹妹那么好，仿佛回到了以前，即使自己已经死了。

过了一会儿，唐罄开口道：“你回去吧。”

唐文山想再看看唐罄，更想抱一下自己好几年没有抱过的女儿，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望而已。

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一直看着唐罄，他说道：“罄罄越来越漂亮了。”

这句话简单到只是一句夸赞，但是唐文山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他在唐罄死后无数次悔恨，如果当初多在乎一点唐罄的感受，如果自己开口表达，兴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可惜没如果。

唐罄没有说话，在唐文山的注视下，唐罄转身了，只给唐文山留下了一个背影。

唐文山知道唐罄这是不想再说了，他知趣的缓缓转过身，他没有马上往家走去，而是站在原地。

就这样，两父女就站在雨中，唐文山还撑着伞，唐罄没有伞也没有被雨淋到。

过了一会儿，唐文山转过身想看看唐罄走了没有，他看到唐罄还在原地没有走，但是也没有转过来看他。

唐文山知道自己不能再奢求什么了，他抬脚往前方走去，却听见唐罄说道：“明天。”

唐罄甩下一句话就走了，唐文山听见这句话就停住脚步转了过去，看到雨中已经没有人了。

明天是什么意思？明天怎么了？要发生什么吗？

唐文山心里有很多猜测，但是都觉得不会发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唐文山转身走了回去，雨中撑伞的背影尽显落寞。

回到家后，一个人在客厅里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脑子里还在想刚刚唐罄的那句明天。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三点多，还有几个小时呢，也不知道躺在床上能不能睡着。

唐文山靠在沙发上，没有想通那两个字，索性不想了，而后他又想着明天了，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唐文山的眼睛有些累了，他看了眼时间，四点了。

随后，他起身回了房间，姜悦还是原来的动作，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唐文山抱着姜悦慢慢的睡了过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姜悦已经醒了。

姜悦缓缓的睁开眼睛，她静静的看着唐文山，一大股烟味扑鼻而来，心里想着他不知道又吸了多少烟。

刚刚她在窗户外面看到了唐文山，雨中还有唐罄，她的直觉告诉她唐罄发现了她，唐文山还不知道。

姜悦慢慢的挪动着身体，转到了另一边，她静静的看着已经关闭了的窗户。

她之前才忍住的眼泪此时又涌到了眼眶，只要稍微眨一下眼睛就会掉下来。

唐罄死前死后的模样又浮现在姜悦的脑海，始终挥之不去。

她感觉过去了很久，她的眼睛因为眼泪流多了干涩，困意也上来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就闭眼了。

然而，姜悦刚睡着不久，就开始做梦了。

梦里的她比现实中年轻了不少，却对此毫不知情，身体也不听使唤，手上拿着简历，正赶赴某个公司。

她仿佛是梦中的一个傀儡，每天机械地做着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