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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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凤萱，凤言则跟着引路的宫女到了御花园。
只见御花园被装饰得极其富丽堂皇。
亭子及高墙的檐角被挂上了各种样式的灯笼。
花园中百花竞相争放，桂花，菊花，木芙蓉，秋海棠，木槿等，百花齐放，应接不暇。
水榭亭台内，三五一群，七八一伙，有早到的夫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有小姐们聚在一起赏花论诗，人人衣着鲜艳，竟是比这御花园中的百花还要耀眼几分。
凤萱看见此情此景虽然有些不太适应，但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嫁入高门，这点紧张的情绪也被兴奋渐渐淹没。
见凤萱要离开，凤言立即拉住她的衣袖，紧张的问。
“姐姐，你要去哪？”
凤言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四处逛逛”凤萱有些不耐烦的将她的手拔开。
看着凤言的眼神也带着些厌烦。
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有一个这样蠢笨如猪的双胞胎妹妹。
也不顾凤言的祈求，转身离开，片刻便消失在人群。
凤言有些失望的收回手。
她其实都知道，姐姐嫌弃她。
凤言有些失魂落魄，打算寻一处没人的地方静静待着。
一转身，却与后方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被撞倒在地，一旁跟着的小丫鬟紧张的连忙伸手去扶“小姐，你没事吧。”
凤言知道自己闯了祸，忙伸手去扶。
却被那人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凤言手背顿时红肿一片。
来人看着凤言有她一个半的身子，眼里闪过一抹鄙视。出口的话也称不上好听。
“你眼睛长头顶上了，走路不知道看路，还长着做什么，不如挖了给这御花园中的花作肥料好了。”
“对不起”凤言忙低下头道歉，女子的话让她不由得浑身颤了颤。
希望对方能原谅她的过失。
“小姐，你衣服破了，这可怎么办”一旁小丫鬟突然眼尖的发现裙摆处的破损。
“什么”乔冉脸色一变，伸手拉过裙摆，果然裙摆处有些脏污且破了一道口子。
若不仔细看，却是发现不了的。
可乔冉是什么人，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小姐，我们没有带备用的衣裳”小丫鬟在一旁抓着裙子一脸着急。
乔冉本来好好的心情被破坏，恼羞成怒之下，一甩手就给了凤言一个巴掌。凤言被打得摔倒在地，手掌被青石地砖磨破，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本来之前的小插曲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这结实的巴掌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凤萱也随着众人围了上来。
“长得这么丑还来参加宫宴”乔冉的目光看向凤言，似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立即又瞥开了头。
“看见你那身肥肉，本小姐早上的早膳都要吐出来了。”
说着，乔冉还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凤萱一听她这话，身子一顿。
听着身边众人对凤言的指指点点，原本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努力将自己的身子隐在人潮。
这些话，凤言早听了千八百遍，心早已麻木不堪。
她缓缓站起身子。
小时候，嬷嬷告诉她，她是福星转世，得天上神仙眷顾，所以才比一般人胖。
她强力压下眼眶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开口“小姐这裙子多少银两，小女子愿照价赔偿。”
“赔”乔冉嗤笑的看着她，声音狂傲不羁“你拿什么赔。”
她伸手撩起衣裙“这布料乃是锦绣纺出品的水云纱，百两一尺。我这一身衣服就值千两。”
想到此，乔冉还是有些心痛。
这衣裙她可是第一次穿，结果就被人破坏了，叫她如何不恼。
恐且锦绣纺做衣服工期极长，她等了足足三个月才拿到手，本来打算在宫殿上惊艳四方。
她目光凶狠的瞪着凤言，似要此事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
众人一听是水云纱，也不免唏嘘。
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凤言。
看这女子衣裙应当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惹了乔冉也只能噎下这个哑巴亏。
乔冉是何许人也，定远将军府的掌上明珠，柔妃的娘家侄女。
这般尊贵的身份才使得她有恃无恐，敢在这皇宫的御花园中吆喝。
“乔小姐想怎么样”凤言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想尽快将这事揭过去。
若因她而连累了整个尚书府，她就是罪人。
“这个嘛……”乔冉有些认真的思索，半晌她看向凤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凉亭。
目测有百米远。
“姑娘从这爬过去，边爬边学狗叫，这件事本小姐便既往不咎，一笔揭过。”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其中有一女子小声开口“这是不是太过了。”
乔冉闻言，转头笑看着那说话的女子“要不，你替她。”
闻言，那女子立即吓得不敢再说话，忙缩回了人群。
乔冉抱胸看着凤言，眼中尽是得意之色“开始吧。”
凤言低下头，不看众人神色。
身躯慢慢俯低。
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令她感到绝望的不是这些人看她的目光。
而是凤萱的不作为。
一滴清泪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滴下，没入青石板，转瞬不见。
凤言只觉得今年的秋天比任何时候都冷，风吹过，她感觉全身血液都被凝结。
就在她要双膝跪地时，胳膊被人狠狠拉住。
凤言抬头，见是凤卿月，好不容易压下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委屈的唤了声“堂姐。”
忙扑过去，一头埋进了凤卿月的怀中大声放肆哭着。
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没事”凤卿月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安慰“有堂姐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凤卿月伸手将她颊边落下的泪抚去，她这个堂妹太过脆弱，她就不该放她一个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堆里。
果然，她才多久不在，她这小堂妹就被人欺负，哭成了泪人，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似的。
她眼神狠厉的朝人群中看了一眼。
凤萱只觉得她这一眼要将她千刀万剐了似的，害怕的别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