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投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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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壶乃是宴会时礼节性的游戏。
游戏时设特制之壶，宾主依次投入其中，中多者为胜，负者饮。
起初投壶只在王公贵族间流行，后来渐渐的也被众人当作赌博中的一项。
随从己将一尊透体黝黑的壶摆在了正前方，壶身呈下圆上细的形状，壶口约莫茶壶般大小，两边也有茶杯大小的口。
双方各站于壶前约莫4尺的距离将箭矢投进，中多者胜。
“你们俩人各有五支箭矢，轮流来一人一支，多者获胜。”
容玉己让人将五支箭矢分别给了黎书睿与凤卿月。
箭矢都是一样的，只有尾部羽毛处略有不同。
凤卿月箭矢的尾端是黑色。
黎书睿的则是白色。
“如果有人投中了小口，一支箭算作两支。”
中间的壶口偏大更有利于投射。
两边的口稍小，如果不是经常玩投壶的根本投不进。
“小侯爷先请吧”凤卿月这次没有先出头。
黎书睿也不客气站在了起点，似想到什么他看向凤卿月开口
“姑娘可有玩过。要是没有玩过，小爷可以让你先试一下。”
“嗯”凤卿月歪头思索片刻“蒙眼击鼓算吗。”
应该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你还会这个”黎书睿有些惊讶，毕竟这高门贵女可没有几人会。
要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击鼓。
这对耳力以及洞察力要求极高。
“哎呀，也就一般”凤卿月谦虚的摆了摆手“我在乡下经常玩。”
闻此，一旁的容玉轻轻勾了勾唇角。
还以为她真的会，原来也只不过是乡下游戏罢了。
一旁的乐师早已就位。
音乐响起，黎书睿将箭矢拿在手中把玩，这游戏他熟得很，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了。
音乐停下，他手腕向上高高扬起，箭矢就直直的朝壶口而去，“叮”的一声中正壶心。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厉害”凤卿月不由崇拜的看向黎书睿。
“也就一般般”他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姑娘请吧。”
凤卿月拿着箭矢有些紧张的上前，音乐声起。
可能是第一次玩，手有些抖，她用手掂量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自己与壶身的距离。
音乐停，凤卿月还在打量。
周围的围观群众都在催。
“赶紧的吧，别浪费大家伙时间了”
“不行就认输。”
“行不行啊，别耽误大家伙时间。”
……
凤卿月则没有理会，径直把玩着手中的箭矢。
凤远章瞧着也有些着急，凑到凤卿月耳边小声低语“你又不会，让你大哥来还可能有几分胜算。”
毕竟凤锦朝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投壶这类游戏对他来说算是家常便饭。
“不用”凤卿月冷声开口，忽然手腕一用力，手中的箭便直直飞了出去。
众人都目不转晴的瞧着。
只见箭矢擦着壶口而过“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小姑娘别担心，第一次玩这样己经很不错了”黎书睿忍不住安慰“再接再厉啊。”
“哼”凤卿月有些不高兴地扬了扬手中剩下的四支箭矢扬声开口“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恩，祝你好运。”
接下来的黎书睿进了三支箭，最后一支不知怎的就偏了，掉落在地。
黎书睿中了四支。
而凤卿月后来则也进了两支，掉了一支。
凤卿月现在手中只有一支箭矢，如果她投进了，也只中了三支，还是差了黎书睿一支。
现在的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已经没有再比试的必要了”黎书睿看了眼凤卿月又转头看向凤远章“那五十万两黄金我十天后亲自派人去尚书大人府上取。”
“是”凤远章死气沉沉的开口。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小侯爷且慢”凤卿月开口唤住了他，使得黎书睿不得停下脚步。
黎书睿转过身来，便正好看见凤卿月将手中的箭矢随意的扔了出去。
他的目光也不由的跟着箭矢而去，旋即，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不止是黎书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免目瞪口呆的看向那场地中央。
“咚”
“砰”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前者是箭矢落入壶中的声音，后者则是箭矢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
黎书睿不可置信的望向掉落在地上白色箭矢。
怎么可能。
他看见凤卿月随手扔出的箭矢将他的箭打落后稳稳的立于壶中。
壶中共有六支箭矢。
白尾三支，黑尾三支。
黎书睿有些大受打击，要知道在这京中，投壶玩的比他好的屈指可数。
看向凤卿月的眼神也不再是一开始的漠视“你怎么做到的。”黎书睿满脸疑惑。
“啊”凤卿月似乎也才回过神来看向壶中立着的箭矢“我也不知道啊，就随手扔的。”
她的脸上写满了迷茫与无措。
黎书睿见此，暗道这应该只是个意外。
而高楼之上的那人看向凤卿月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凤卿月跑过去数了数壶中的箭矢，扭头看向黎书睿“我们俩各三支，打平了。”
“胜负总归是要分的”黎书睿也有些茫然的挠挠头。
“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建议”容玉从怀中拿出一方袖帕“你俩蒙上眼晴各执一箭，看谁能投中。”
容玉其实存了一定的私心在其中。
蒙上眼晴的难度会增加不少，但这对于有武力的黎书睿来说并不算难。
而凤卿月一乡野女子，他相信刚才凤卿月能投中也只是侥幸而已，蒙上眼就难说了。
而他自己不知道的是，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这场游戏就己经没有公平而言了。
“可以”两人同时应声。
黎书睿大概看了一下距离便让人给他蒙上了双眼。
眼晴被蒙上，就只能依靠听觉了。
黎书睿以前也蒙眼玩过，不能说十支全中，十拿九稳还是有的。
只是这次他却有些不自信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凤卿月露的那一手在他脑中留下的映像太过深刻。
以至于他此刻竟有些怯懦了，害怕他一堂堂临安侯的小侯爷竟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丫头，那他的脸以后往哪搁。
但是很快，他便调整好心态将手中的箭矢扔去。
黎书睿只觉得身上重重的包袱被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