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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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江瑶的惩罚并没有让陈卓开心起来。
他有孩子，他喜欢孩子。尽管为了避免产生感情，陈卓几乎没有跟江瑶的孩子有相处的时间，即便从一开始，跟江瑶的婚姻就是为了复仇，但孩子一个个离开，还是让他当父亲的心刺痛不已。
他想起了莉莉、乐乐、欢欢…还有跟唐莹的孩子…
没有爸爸的孩子肯定很辛苦吧？
孩子们会怎么问起他呢？
藏在身体里思念的种子一旦破土而出，就像心头长了草，无法抑制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安排一下，我要回趟老家！”
陈卓看着熊俊，焦虑和不安的情绪感染了他。
“好！”熊俊拍了拍陈卓的肩膀，就像多年以前那样。
莉莉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她已经上了小学四年级，除了读书外，她还要帮忙带弟弟妹妹。
学校里的生活枯燥、乏味，这些都勉强可以忍受，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他们三个被高年级的坏学生盯上了，隔三差五拦住他们要钱。
今天，她胆战心惊地带着弟弟妹妹走出学校，只要顺利穿过一个弄堂，就可以坐到家里的车上了，巧儿妈妈，不，爸爸没有娶她，巧儿阿姨在车里等着他们。
她不敢把被敲诈的事情告诉巧儿阿姨，他们是三个被爸爸抛弃的孩子，已经够麻烦巧儿阿姨了。
“莉莉妹妹！怎么没从学校大门走啊？害得我们好等啊！”
还是没能躲过那几个恶人。
“上个礼拜不是刚给过你钱吗？”
莉莉挡在乐乐和欢欢身前。
“那不是上个礼拜的事情了吗？”
带头的是个个子高的胖子，他的眼睛在莉莉的胸前瞟了瞟，小女孩已经开始发育的身体让他起了其他的想法。
“莉莉妹妹，这样吧，以后你做我马子，我罩着你怎么样？”
“呸！不要脸！”乐乐朝胖子使劲吐了一口痰，刚好落在胖子的眼角，胖子怒不可遏，举起拳头就砸了下来，眼瞅着就要捶到乐乐的脸上。
在这电闪雷鸣之间，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只听咔的一声，胖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剩下的几个人眼看大事不妙，拔腿就跑，瞬间就只剩下胖子跪在地上嗷嗷大叫。
“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下次连你的腿都打折！”
来的正是陈卓，他刚好看到了三个孩子被欺负的一幕，一时间愤怒、惭愧涌上心头，一上去就对胖子下了狠手，完全不管胖子也不过是个大一点的孩子。
“爸爸！”
“爸爸！”
“爸爸！”
三个孩子都发现了陈卓，先后叫着爸爸，乐乐和欢欢冲了上去，抱着陈卓又哭又笑。
“爸爸来晚了！”
陈卓安慰了乐乐和欢欢后，单独来到莉莉面前，半蹲下，张开了双臂，“莉莉，我的乖女儿！”
莉莉再也忍不住，投进了陈卓的怀里，多日的委屈化成了嘤嘤的哭泣。
“爸爸，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陈卓的心都要化了，他抱着三个孩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马春晓在车子里等了许久，不见三个孩子出来，她等不及下了车，朝巷子里寻来，然后，就看到了好久不见的陈卓，四目相对，马春晓捂住了嘴。
陈卓这次回来，本意只是看一看。
但，看到三个孩子的境遇，他的想法变了。
“我想把孩子送到妈妈那里去！”
尽管艰难，陈卓思前想后，还是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
马春晓犹如五雷轰顶，动弹不得。。
上次陈卓来带走了老妈，这次他要带走孩子？！
“不行！我只有孩子了！”
“在他们心里，你只是阿姨！”
陈卓说出了最残忍的事实。
马春晓的手在颤抖，心如刀割，世界仿佛塌陷。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撕扯着她的神经，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世间罕见的悲惨命运降临在她身上，而她只能无助地承受这份无尽的痛楚。
“莉莉跟我说，不想再寄人篱下，想跟我走！”
陈卓浑身无力，莉莉抽泣着跟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他除了答应，想不出其他的应对方式。
“莉莉，莉莉是我的女儿！”
马春晓的伤痛如同波涛汹涌的洪水，无法抵挡。她感到生活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陪伴着她。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陈卓扶起马春晓，替她擦干眼泪，他看着她遮不住的白发，心里一阵心酸。
“是我不好！”
他把马春晓搂入怀中，他感到马春晓的颤抖。
“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马春晓软软地伏在陈卓怀里，不敢动，害怕动一下梦就醒了。
这几年来，她只有在新闻里才能捕捉到陈卓的身影。
他娶妻、生子、成为江氏掌门人、收购江氏、成为家族联盟主席、丧妻、丧子…他像一个传奇人物，每一个新闻都具有爆炸性。
“闭上眼睛！”
陈卓从兜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玻璃瓶，拧开盖子，滴了一滴在指肚上，他轻轻地涂在马春晓的眼角，上次来接老妈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马春晓眼角的细纹，这次他特意带上了公司研发的去皱特效药。
一丝凉凉的、舒服的感觉从眼角蔓延到全身，陈卓还是那么温柔，他轻易地瓦解了马春晓心里的防线。
“不要哭，把药都冲走了！”
陈卓用纸巾轻轻吸走马春晓眼角流出的眼泪，他的话不仅没有止住女人的泪水，反而让泪水流得更多。
马春晓把陈卓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那里有三个疤痕，陈卓轻抚着疤痕，他清楚她的意思。
几年不见，再见亦不陌生，这就是亲人。
马春晓并不笨，早在看到陈卓结婚的新闻报道第一张照片时，她就从照片里看到了他的忧伤，他开心的时候不是那个样子。
“你可以把你的苦衷告诉我！我不会阻挠你！”
一句话让陈卓动了容，他除了把她抱得更紧，不知道说什么话。
“陈卓～”马春晓的手摸着陈卓的脸，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一个月后，我将会去追求赵家千金！”
一句话，把马春晓打到了地狱。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5年后，我再来找你！”
“5年？陈卓，我不年轻了！”5年后，她拿什么跟更年轻的女人去竞争？现在的她，已经一败涂地了。
“在度假村，有一个小温泉，是我安排人工开凿的，每个礼拜去那里洗两次澡，你的体质会得到极大改善，肚子上的疤痕也会渐渐消失。”
“小温泉？”马春晓的好奇心冲淡了哀伤，她每天都在度假山庄进进出出，从来没有发现有施工的动静。
“是！稍后熊俊带你去！前不久，公司才把药浴液研发成功，效果非常显着，也没有什么副作用，放心使用。”
给不了完整的感情，但所有可以给予的东西，金钱也好、权利也罢，陈卓向来细腻、大方，毫不犹豫。
这也是他让人无比留恋的地方，世界上，能像他这样不计回报愿意付出心思的男人，马春晓恐怕再也遇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