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车到山前疑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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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就放过他吧！”
见慕容复落得如此下场，想到曾与自己齐名，乔峰并未赶尽杀绝。
林耀东却道：“大哥，他和你有血海深仇，你真要放过他？”
“嗯？”
乔峰想起林耀东之前就说过，自己和慕容复有血海深仇，当时他以为林耀东说的是慕容复杀了马大元。
可方才林耀东已经破案，杀害马大元的是康敏和白世镜，并非慕容复。
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慕容复有什么仇？
慕容复同样疑惑，以为林耀东要对自己泼脏水，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慕容复落到今日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林耀东正色道：“我可没兴趣羞辱你，这事虽然不是你做的，但确实和你有关，因为害死乔峰母亲的人，正是你爹慕容博。”
“什么，我母亲死了！”
乔峰听到母亲死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乔三夫妇。
慕容复则破口大骂：“放屁，我爹已死二十多年，如何杀乔峰母亲？你这谎话未免太低劣了些。”
“你爹是死，不过是假死，还会到处杀人，可怕得很。”
林耀东看着慕容复，说道：“这些年江湖中很多人都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燕子窝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你就不好奇吗？”
“没错，杀这些人的，正是你爹慕容博，他当年害死了乔峰的亲生母亲和不少武林中人，为了逃避罪责，选择假死，来了个金蝉脱壳，之后就偷偷跑到少林寺藏经阁偷取武学，不然你以为还施水阁里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是怎么来的？”
“父债子偿，这些年江湖上许多人到江南找你麻烦，不算找错。”
“你只是你爹掩人耳目的工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这不可能！”
慕容复一时间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
这么多年来，江湖上找他报仇的人确实不少，慕容复有时也感觉锅背得莫名其妙。
他解释了很多次，期间有人听劝离开，也有人选择动手，有几次慕容复甚至差点被围殴至死。
慕容复一直在调查，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父亲给他挖的坑！
林耀东见慕容复失魂落魄的模样，冷声道：“是真是假，挖开慕容博的坟墓，一看便知，不过你快死了，没有机会去验证！”
“慕容博害死了我亲生母亲？”
乔峰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林耀东：“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慕容氏乃是大燕皇族后裔，一直想要复国，大约三十年前，慕容博在江湖上，也算响当当的人物，他为了挑拨战乱，于是故意设局，邀请了智光大师、赵钱孙、汪剑通和少林玄慈等人，设伏劫杀你父母。”
林耀东挑了些说：“你父亲武功高强，奈何势单力薄，面对一众高手围攻，分身乏术，导致你母亲死惨死，你那是还在襁褓之中，气息微弱，他以为你母子二人都被杀害，连杀数人，最后心灰意冷，写下遗书之后，抱着你母亲和你跳崖。”
“不过跳下之后，发现你还有气息，就把你丢了上去，之后你就被带头的玄慈转交到少室山下的乔家夫妇收养。”
“至于你父亲的事，以后再说，总之慕容复跟你有仇，你要是不信就搜慕容复的身，这孙贼做梦都想当皇帝，随身携带着大燕国的传国玉玺和族谱。”
对于林耀东的话，乔峰信了大半，因为林耀东没有害他的理由。
听到林耀东的话，乔峰来到慕容复身前，伸手入怀，取出一颗黑玉雕成的方印和一个油布包。
那玉印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豹子，乔峰将印一翻，显出印。
乔峰不识篆，见那玉玺雕琢精致，边角上却颇有破损，显是颇历年岁，多经灾难，虽然不明真伪，却知大非寻常，更不是新制之笺。
段誉饱读诗书，看到上面的字体，念道：“大燕皇帝之宝。”
乔峰捏着玉玺，打开油布，抖出一副黄绢，双手提起。
只见黄绢上以朱笔书写两种字，右首的弯弯曲曲，乃是鲜卑文字。
左首则是汉字，最上端写着：“太祖明帝讳”，其下写道：“烈祖景昭帝讳隽”，其下写道：“幽帝讳”……
至太上六年，南燕慕容超灭国后，以后的世系便是庶民，不再是帝王公侯。
年代久远，子孙繁衍，乔峰无心详览，但见那世系上最后一页写的是“慕容复”，其上则是“慕容博”。
“果然是鲜卑族人，该死。”
林耀东的话显然证实了大半，盛怒之下，乔峰一把捏碎了玉印，将黄绢震得粉碎。
不说慕容博是否真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单是慕容父子这些年乱杀无辜，挑拨战乱，就罪该万死。
林耀东拱火道：“大哥，我的消息千真万确，你打死慕容复报仇，绝对天公地道。”
“而且慕容复这些年处心积虑，暗中杀害了不少中原群侠，死不足惜，动手吧。”
乔峰觉得言之有理，再看慕容复武功被废，肢体不全，已然是废人模样。
如果是段誉，或许会心软，乔峰却没有妇人之仁。
于公于私，慕容复都该杀。
眼见乔峰抬手，阿朱丝滑的跪下地上：“乔帮主手下留情，公……慕容公子已经被废了武功，还受了重伤，已不能再作恶了，还请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又来，梅开二度啊！】
看到阿朱为慕容复求情，林耀东很无语，不过没有出声说什么。
段誉也没开口。
因为乔峰才是苦主。
听到阿朱求情，乔峰眉头微皱。
慕容复却疯狂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为我求情，乔峰，来啊，杀了我吧！”
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了，不但身体残缺，失去了生育能力，武功还被废掉。
加上身份暴露，就算今天不死在乔峰手里，也会被那些仇家找上门凌辱。
与其如此，不如死在乔峰手中。
乔峰想着自己就算报仇，也不能趁人之危，既然是慕容博害死自己母亲，那自己就找慕容博老贼算账。
至于慕容复，看样子确实无法再兴风作浪，加上阿朱苦苦哀求，最终收回了手掌。
“我乔峰大好男儿，竟和你这种人齐名，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冤有头，债有主，慕容博之事我会调查，你走吧！”
慕容复大受打击，随即怨毒的看向林耀东：“杀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只有活在过去之人才会后悔，我之眼光总是放在现在。”
林耀东视若无睹，潇洒转身，留给慕容复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慕容复感觉再次受到了侮辱，双目充血，悲愤交加之下，晕了过去。
乔峰见状，并未施救，只是让丐帮弟子把人送往燕子坞。
至于是死是活，就看慕容复的造化。
见慕容复被抬走，林耀东面色如常，心想：“慕容复，现在一定很渴望力量吧，或许可以试试那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