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前辈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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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开票当天，全线清零。
对于hpb的老粉新粉们来说，第一场十年演唱会，必定会是严选。
我拿着票房汇总情况表，坐在排练室，和文绘分析着接下来几场的安排和走向，顺便陪着两位怕寂寞的男人，看着他们排练。
和舞团一起排练的第三天，基本上演唱会上的所有舞蹈都已经拿下。
这几天副总一门心思在舞蹈上，公司的事，直接交给文绘处理，偶尔有需要谈判和回应记者的任务，也会交给我处理。
今天文绘没来排练室，应该是有事需要她亲自出面解决。
我陪着卫栩早早过来，坐在我专属的角落里，看看通告邀约的邮件，再看看他们排练的现场情况，时不时和袁诗桐聊几句，很快就到了下午两点半。
“尔廷哥，他们就在这儿排练呢。”文绘的声音从突然打开的门外传来。
“呦呦呦，这不是尔廷哥嘛！这怎么突然来这儿，文绘也没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副总跑着迎过去，卫栩他们三个也立马跟了上去。
“我这不是来公司跟文绘谈续约的事嘛，聊聊她就说你们在为演唱会排练呢，我来都来了，就来看看你们。”霍尔廷热络地与他们打着招呼，身后的工作人员还带来了奶茶，逐个发到了我们手中。
我起身和工作人员道谢，不自觉地将脸扭转，只留给他们一个侧脸。
记忆回到七年前，那时候我还在舞团。
一天在训练室练习着基本功，面对着镜子，我将两只手臂舞成各种姿态，柔弱的，刚强的，痛苦的，喜悦的，依恋的，孤独的。
我总觉得，人的身体，除了面部表情，肢体语言也是可以表现出情绪的。
那段时间，我酷爱研究手臂和手指的语言。
“筱潇，有一个工作，你要不要接？”婷姐来到训练室，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个招募通告。
那时候的顶流，伤心情歌王霍尔廷全国招募mV女演员，没有关于长相的要求，只要求，有舞蹈功底，手臂线条优美，手指纤细修长。
“婷姐，我，行吗？”我没接过这种工作，我只懂跳舞。
“当然行！我陪你去！”婷姐永远都是支持我的。
那时候报名参加海选的人，围着霍尔廷住的酒店楼下，排成了四圈。
大家看起来都是舞者，身形上个个优美。
我大概是下午才进到酒店里面的，按要求摆了几个动作，我就被请出去，叫了下一位。
本以为这就是一次体验，和婷姐逛了个夜市，买了一堆好吃的就回舞团了。
第二天，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让我重新去一次酒店。
傍晚时分，我在郑聪和婷姐的陪伴下，又一次来到了这儿。
进了那间会议室，面前除了昨天面试的那几位老师，又多了一位，霍尔廷。
“听说，你的手臂和手指，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想，让你跟一次剧情，再决定适不适合，可以吗？”霍尔廷温润轻柔的声音，让我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我微微点头，就开始听那首还没正式对外发布的新歌。
我明白，这首歌要的是两个人的纠结和纠缠，主背景只有黑色，女生的手臂和全套白色衣服的霍尔廷，全程演绎各种情绪的拉扯和放弃。
按照我的理解，我和他配合了一次。
四分钟后，我听到了屋里所有人的掌声，包括我身前的霍尔廷。
于是，我成为了那首歌mV的女主角，没露脸的女主角。
当年，那首歌被音乐榜单评为了最佳歌曲奖和最具表演艺术mV奖。
但那个时候的我，认为完成了一项工作而已，并没有过成为演员或是与霍尔廷保持联系的想法，拿了报酬，就又回到舞团继续跳舞了。
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我自嘲地笑笑。
这么多年了，霍尔廷这种咖位的人物，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我。
“尔廷哥最近也有演唱会巡演吧？”林深坐在霍尔廷的右边，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是啊，我这演唱会，主要就是唱歌，我也不会跳舞，全程唱歌就可以了，没有你们累。”霍尔廷也席地而坐，没有什么架子。
之前据我所知，霍尔廷是别的公司的签约艺人，后来名气闯出来了，合约到期就自立门户，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但这个圈子的更新换代很快，他的表演形式单一，慢慢的就被大家当作那种开口必是精品，但不会满世界追着跑的老牌艺人了。
圈子里现实的晚辈比比皆是，表面上不和他起冲突，背地里因为咖位之争，没少给霍尔廷使过绊子。
只有当时刚刚出道的hpb，作为新人，谦虚好学，再加上副总父亲本是霍尔廷的伯乐，他才和兄弟几人私交甚密。
后来，hpb解散了，副总成为了我们公司的副总，而他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解散了工作室，加入到了副总的旗下。
霍尔廷，那绝对是我们公司的一哥，无人能撼动的顶梁柱。
因为这么多年，我只跟随卫栩，霍尔廷在我这儿不过是个传说，直到今天，我才又一次见到他本人。
“萧珃，我的经纪人和女友，嗯，尔廷哥没见过吧？”不知道我失神的时候他们聊了什么，卫栩突然介绍起了我，搞得我一阵心慌。
“呦，什么时候有女友了？这好啊，小栩也该成家了。”霍尔廷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笑着和卫栩聊了起来。
我礼貌地微笑点点头，然后继续与他们保持距离。
“歌单选好了吗？安排得尽量合理一点，你们要唱跳，体力消耗得大，不能一直跳。”霍尔廷接过歌单，认真地帮忙分析。
“我们啊，不跳舞的歌太少了，只能是有个别的歌不是全员都上的，轮流歇一下吧。”尹霖用手摩挲着小腿，可能是练舞强度大，有些吃不消吧。
“嗯，是，你们没有几首老老实实站着唱的歌。”霍尔廷笑着说。
“哎？尔廷哥，给我们放几首歌的版权呗，我们翻唱一下您的歌，致敬您。”副总讨好地凑过去，挽着霍尔廷的胳膊。
“行啊，你们喜欢哪些？”霍尔廷大方同意。
“那必须得有《问情》和《无情的雨》啊！”卫栩点了两首歌，我心里一紧。
《无情的雨》，就是那首。
那支mV里，我的手臂，就是那围绕着霍尔廷的雨。
“你们喜欢就拿去唱！还挺有眼光，我也最爱这两首。”霍尔廷一拍大腿，豪爽答应。
“这两首绝对是精品，歌好，连mV拍得都好。”副总又开启了夸夸模式，“《问情》那江南意境，和爱而不得的那种情绪，绝配！《无情的雨》那女演员的手臂，太漂亮了！整个撑起了剧情！”
“是啊，拍完了《无情的雨》，我都感觉自己好像和那个女孩真的谈了场恋爱，那手臂和手指带戏，多少年我都再没见过那么有灵性的演员。”霍尔廷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为了避免我坐在角落里，被他们一句接一句的话语吓死，我默默地溜边走出了排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