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汉铜板辱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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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秦掌柜只感觉口干舌燥，心中不禁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今日怕是踢到了铁板。
他迅速走向一旁的小二，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声，让他回族里叫人。
然而，光头大汉似乎并未察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酒楼内一些胆小的食客将铜钱放在餐桌上，然后沿着墙边小心翼翼地走向酒楼门口，生怕引起光头大汉的注意，引火烧身。只是人刚一出门口，就狂奔起来，好像再慢一步，自己小命就没了。
不多时酒楼里少了一半的食客，只留下平日里爱看热闹的人，显然觉得今日是有好戏要上演。
“好汉，不知我龙门酒楼可曾得罪过您，不妨说出来，咱冤家宜解不宜结。”秦掌柜此时将姿态放低再放低，他只想将这人稳住就好。
光头大汉却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秦掌柜，“掌柜的，这话从何说起？我来这里就是喝酒吃肉的，难道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不成？”
秦掌柜一时无言以对，心想：“你都把匾额砸了，还跟我在这儿装疯卖傻，等下长老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但表面上，秦掌柜仍然和颜悦色地问道：“好汉贵姓，是哪里人？”
“你这里是城主府吗，喝个酒还想打听老子底细不成？”光头大汉一副无赖的样子，主打一个不给你面子。
秦掌柜气的咬牙切齿，但是也只能忍住。
“哎，秦掌柜，你脸怎么了？”光头大汉突然凑近指着秦掌柜的脸说。
秦掌柜不明所以，用手摸了摸脸，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伙计，“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你脸怎么紫得跟茄子似的！”光头大汉突然哈哈大笑，惹得旁边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偷笑不已。
秦掌柜见此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竟毫无办法，于是只能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懒得再去理会。
光头喝了两口酒，一拍桌子，吓得掌柜一个激灵站起身：“你想干嘛！这里可是秦家的产业，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哎呀，喝了半天酒，你们怎么也不给我上肉啊！就你们这样的服务，怎么开的酒楼！”大汉一脸不屑的看着秦掌柜。
而此时秦长老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光头，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娘，刚才拍桌子那一下，差点把他的心脏都吓的跳出来，“伙计，给这位好汉上盘牛肉！”
“谁说我要吃牛肉，牛肉那是给人吃的肉吗！”光头大汉不满的说道。
此时还留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一边看热闹的食客，突然把嘴里的肉给吐了出来，心里把光头大汉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你损秦家，为何还要捎带上我们，我们看个热闹还要被你骂！”
“只有牛肉，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秦掌柜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直接和光头呛起来。
“我要吃灵兽肉！”光头显然也不示弱，声音再加大几分，“老子就要吃仙人们吃的肉！”
“就你也配！小心吃死你！”秦掌柜此话虽是气话，却也是实话，灵兽常年吞噬日月天地之精华或者灵草，血肉富含灵力且狂暴异常，即便是修士也不能多食，凡人吃上一口怕是都有暴毙而亡的风险。
“给这位壮士上一盘野灵猪的肉。”就在二人争执不休的时候，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从酒楼外悠然走进，他的衣服用料讲究，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仙风道骨的气质，身后还跟着数名身壮如牛的壮汉，显然秦掌柜盼的人来了。
光头大汉眼睛瞟了一眼来人，嘴角微微一扬，心道：正主终于来了，就你这鸟样，也敢打我媳妇的主意，真是光屁股打老虎，既不要脸也不要命。
他的到来让整个酒楼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秦掌柜见状，立刻迎上前去，神态毕恭毕敬，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欣喜，“长老，他就是个无赖，你何必……”，显然见靠山来了，他说话明显有了底气，终于敢将无赖二字说出口，他已经憋了太久，把无赖二字说的格外的大声。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打断了秦掌柜的话，“我明白，去将野灵猪的肉拿出来便是，我秦家还不至于如此小气。”男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秦掌柜哪里还敢多言，直接命人去后厨将肉拿来。
光头大汉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盯着中年男子，“你人不错，比这姓秦的强多了。”说着指了指秦掌柜。
“壮士说笑了，我也姓秦，乃是秦家的五长老，小友可以称呼我为秦元。”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与人为善的亲切感。
然而，在这亲切的笑容背后，男子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意。
“听到没有，此人竟然是秦元长老，这可是秦家仙法排名前五的存在，今日竟然有幸得见，不虚此行啊。”一旁看热闹的几人崇敬的看向秦元，显然此人在龙华镇是个颇有威望的人。
“听说秦长老独自一人力战一头灵兽，并将其猎杀，此时那张兽皮都还挂在龙门酒楼的顶楼雅间内。”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
而光头大汉貌似根本没听见一般，看着小二将肉端上来，毫不犹豫地拿起最大的一块，猛地塞进嘴里，大口地咀嚼起来。
他的吃相毫无顾忌，仿佛已经饿了许久的叫花子，这倒是和他此时的穿着颇为相符。
只是随着大汉狼吞虎咽地吃着肉，秦元的眉头也不禁皱在了一起，因为野灵猪虽然只是一阶灵兽里最低级的存在，但是它的肉也是蕴含了天地灵力，光头却如同吃普通家猪肉一般，狼吞虎咽。
秦元几乎可以肯定，此人极有可能是一名修仙者，唯一的疑问，就是这人体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
此时就算是秦元心里也犯了嘀咕，有些看不懂了，修仙者吞吐天地之灵气，化为灵力储存于丹田之内，修仙者的一举一动，自然会牵动体内灵力的波动，而这光头大汉，看似与凡人无异，没有半分修仙者的样子。
就在秦元凝视这位光头大汉的时候，他已将整盘灵兽肉吃得一干二净，似乎仍未尽兴，又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这才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发出阵阵饱嗝声。
“真是难以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粗鄙不堪的人！”有人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秦家怎么对他一忍再忍？”自然有人已经看出这里边的门道，秦家向来不是吃亏的主，今日面对一个叫花子，却有些畏首畏尾。
“不会吧，秦家在这镇子上唯一的修仙家族，这么多年，他们怕过谁？”有人质疑道。
“你懂个屁，他们也就窝里横！”说这话的人显然没少喝酒，放在平日里，谁敢将这些话放在明面上说。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即便是再有耐性，秦元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反观光头大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的议论，他满足地抹了抹嘴巴，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根细棍，剔起了塞在牙缝里的肉。
“呸……呸呸……哎呀，这灵兽肉好是好，就是太塞牙了，味道也算不得美味，我倒是建议你们酒楼可以卖鹿肉，那玩意儿对男人好。”光头大汉向着众人摆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此话一出，秦元能忍秦掌柜也忍不了：“你这泼皮无赖，胆敢在龙门酒楼放肆！，你这是作死！”
秦掌柜破口大骂，一拳向着大汉的光头砸去，但是拳头打到半路却突然被一把攥住，就像被一个巨大的钳子紧紧握住。
秦掌柜只感到从大汉的手中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那疼痛令他忍不住哎吆一声，握紧的拳头被硬生生的掰开，只听“哐啷啷”几声，光头大汉在掌柜的手心放了三枚铜板。
“多谢款待，这是酒钱，掌柜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