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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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陈暮曦循着手机导航，走到了和林清平约定见面的餐厅。
“普雷斯顿花园”，英文汉字双语的招牌并不罕见，但是这家却显得十分惹眼，门口吧台种有不同的花卉，与整个餐厅门面镶有金边的英式花纹相得益彰，给人一种不浮夸、有着伦敦格调的感觉。
“您好，有预约吗？”门口的服务生见陈暮曦来到门口，热情地询问道。
陈暮曦看了看手机上林清平的照片，向服务生说道：“我朋友在里面了，是三十八号桌。”
服务生将陈暮曦领进餐厅，餐厅里播放着舒缓优雅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料的气息，让人一进餐厅就食欲大开。
走到三十八号桌，那是一个沙发位。陈暮曦看到了在此等候的林清平，他一身休闲黑色西服，内搭是贴身的黑色衬衫，衬衫上的最上面那颗扣子并没有扣上，整个人的气质透露着一股神秘的禁欲感。
陈暮曦出来前也没怎么精心打扮过，就稍微化了个妆，衣服就是自己经常穿的那套针织开衫和格裤，和眼前这人一对比，在气场上就形成了割裂。
陈暮曦落座后，林清平将菜单推给她，示意她先点，陈暮曦看一眼价格，一挑眉，上面一道牛排都要近六百元，显然不是她这个阶级可以消费的。除非……
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林清平有点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自然也懂她的意思，便补充说道：“我请客。”
等的就是这句话！陈暮曦想着自己能不能活过这周还是个未知数，她自然要趁这难得的机会大快朵颐一顿，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
陈暮曦把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牛排、沙拉、意面、料汤等索性都点了一遍，林清平看着账单也是撇了一下嘴，这女人还真不客气，她最好吃得完。
“我们该聊正事了。”林清平依旧是那副熟悉的生冷语气。
林清平打开自己座位旁的公文包，里面有一沓用燕尾夹夹住的纸张，他将其拿出递给了陈暮曦。陈暮曦粗粗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些人的档案，包括姓名、住址、照片等。
“这些就是你提到的嫌疑人吗？”陈暮曦一张一张翻过，发现里面事无巨细地写着他们的一些经历，包括经常出入的场所。
林清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些资料是我通过医院内部以及一些朋友帮我弄到的。”
“但是我该怎么接触到这些人呢？”陈暮曦有些头疼地问道，这些资料里的人大多都已经回归社会了，自己这样一个学生能以什么样的借口去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林清平淡然地说道：“这个问题先放一放。先把我的报酬给我。”
啊，果然躲不掉。陈暮曦吸了口气，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我爸爸以前就研究过中医相关的学问，我对这方面也十分感兴趣，小时候就对研究穴位啊、阴阳五行啊什么的颇有研究……”
“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真诚点，我对你可是很真诚的。”林清平打断了陈暮曦的话语，眼角噙着笑意看着陈暮曦。
陈暮曦一愣，她感觉到座位对面传来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整个人开始心虚起来。
“他看出来你在说谎了。我认为说实话比较好，如果你在他的专业领域说谎可能会激怒他，他这人很自负的，讨厌别人把他当傻子。”白河轻柔的声音传来。
说实话？他能信？
尽管陈暮曦不知道这是否能令人信服，但她也没有准备任何planb，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额，请你理解一下了，我刚刚不是有意想骗你的，只是真相可能确实，比较离奇。”
林清平那股渗人的笑意终于消散，恢复了最开始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示意陈暮曦继续说。
“其实那个病人，是被鬼上身了。”陈暮曦将这句话说出，小心翼翼地观察林清平的反应，发现他没有打断她的表示，只是在认真聆听。
陈暮曦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我能看见一些鬼魂，虽然我也不清楚我能看见多少，但那个病人的小脚趾处确实寄宿着一只小鬼，被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做法就是通过对特定穴位施加一些……压力，达到驱除它的功效。”
林清平闻言也不惊讶，只是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似在回忆地感慨道：“怪不得，我现在明白你和白河认识的渊源了。”
嗯？难道他察觉到我和白河的鬼魂在一起了？陈暮曦心里一惊。
林清平接着说道：“在大学里，他就跟我讲过，他能隐约感受到一些不属于科学范畴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也会导致一些疾病，并且是现代医学无法克服的。我当时只觉得他可能是年纪小，看多了动漫什么的，犯中二病了来着……但现在，不得不信啊。”
你以前就能看到鬼魂？你怎么从来不说？陈暮曦在心中点了点白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白河说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好好好，好好好。”林清平轻笑着，好似一切都了然于胸了，他对陈暮曦说道：“现在，我还有一个交易。在你调查这起事件的过程中，我会为你提供和资料中所有人接触的渠道。在奉安市的所有医院里，你要办事我都能帮你打个招呼。”
陈暮曦眼睛一亮，这确实解决了现在存在的一大难题！但是眼前这也不是个省事的主，陈暮曦静静听他将要开出的条件。
“条件就是，”林清平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小叠报纸，上面的头版赫然写着“大隐隐于市！重病某集团老总竟被神秘路人女子轻松治好！”、“中医荣光！女子靠点穴治好老人疑难杂症！”，他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会安排你接触一些记者，我需要你在接受采访时提到我几句。”
陈暮曦拿着报纸翻了翻，虽然都没拍到自己的正脸，但这标题还是让人挺害臊的，现代媒体真是怎么博人眼球怎么来啊。她疑惑问道：“这倒不是不行，但我该怎么说呢？”
林清平神秘笑道：“什么都不用说，你只需要请我出面，剩下的我自会搞定。”
同时，林清平将一张黑色的卡推给了陈暮曦，说道：“这是预支的报酬，里面有不少的金额，应该可以应付你的调查了。这是等价交换。”
陈暮曦将卡收好，这人愿意报销活动经费当然是好事，看这卡的卖相应该品阶不算低吧。
这时，服务生也将菜品陆续端了上来，闻着扑入鼻腔的香味，两人抱着各自的美丽心情，开始享用起了晚餐。
……
告别了林清平，陈暮曦在周围的街道散步消食，这舒适的晚风吹在脸上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这里整个一条都是高度商业化的街区，许多奢侈品以及设计师服装店都在这里入驻。
陈暮曦在一个服装店前停了下来，她看到橱窗里展示的一套搭配，正中她的心巴上！虽然自己积蓄不算多，但也确实该给自己添一身新的行头了——显然是被今天和林清平的差距刺激到了。
陈暮曦走进店门，店里的男接待员刚准备热情迎接，可看到眼前这人一身廉价打扮，就垮下来脸，索性不理了。
陈暮曦本身是一个抗压能力较强的人，但是前一阵子出了这么多事，如今她看到接待员这么明显的态度变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狗眼看人低……陈暮曦暗暗嘀咕了一句，她走到橱窗前，指着那身搭配说道：“您好，请问这套衣服有m码的吗？”
那接待员见她还真挑上了，心里虽然不屑，但脸上还是挤出了一抹职业性微笑，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有的，请稍等，我帮您拿。”
等了快五分钟了，那服务员才慢慢把衣服送来：“给，这是您要的。”
陈暮曦将那套装扮上身，外套是解构风的大地色风衣，有一个双层西装戗驳领的设计，内搭是米色的高领毛衣，下身一条修身的咖啡色长裙，一套色系十分协调，且版型独具匠心。
陈暮曦满意地转了转，感觉气质上确实比原先那套好多了，还有点侦探的味道在！
“很适合你。”白河轻柔的声音传来。
那服务员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一套是当季新品，现在有优惠，三件衣服打完折一共只需5699元，请问您想怎么支付？”
他还特意强调了“只需”两个字，就差把我料定你听到价格后买不起的心思写脸上了。
“刷卡。”陈暮曦没好气地说道，这店虽然衣服不错但这服务员真不太行，说着她把林清平给她的那张卡拿了出来。
看到那张黑卡，那服务员小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他脸上突然就挂上了满满的赔笑神情，颤颤巍巍地说着：“好的，您请稍等一下。”
说完就连跑带走离开了，十秒后一个像是门店经理的人走了出来，也是满脸挂着笑容，毕恭毕敬地将刷卡机递上，谦卑地说着：“哎呀贵客您来本店真是蓬荜生辉啊，怎么都不提前知会一声呢，这显得我们多没有礼数啊！”接着换了一副面孔，大声说道，“喂！快把东西拿来！你想让贵客久等吗！”
就见前面那服务员弯着腰头也不敢抬地递来一条金项链，上面雕有凤羽月纹，一看就十分金贵。
“这是本店的一个小表示，今日失礼，还望贵客海涵呐。”那门店经理毕恭毕敬道。
陈暮曦本想推辞，可看自己再不收，这经理就要给自己跪下了，无奈之下，只好将这项链收入囊中。
走出店后，陈暮曦依然能听到店里那个经理训斥那个接待员的声音，心里不禁一阵畅快。
她能感觉到，自己人生的流向，开始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