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生外向,这话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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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应该不够了，岑校尉，烦劳你去帮忙取一些送到厨房，”

“你，去挑两担清水来，”林菱支走岑福，又冲丐叔说道。

“今夏，你去帮你娘做饭，”

袁今夏一看，只留了陆绎，这是姨有话要单独对陆绎说，心下有些疑虑，不知道姨要说什么，拉着林菱的胳膊小声说，“姨，您……您别……”

林菱笑道，“好了，去吧，”

袁今夏回头看了陆绎一眼，眼睛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倒退着一步一步出去了。

“林大夫，”陆绎恭身一礼，“有什么话您旦讲无妨，陆绎定当谨遵吩咐，”

“陆大人，夏儿心仪于你，你对夏儿自然也是真心实意，恐怕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两情相悦不等于百年合好，”林菱顿了下，看了陆绎一眼。

“林大夫……”

“不急，你听我说完。夏儿先后遭受蛇毒和爱别离之苦，这三年来又风里来雨里去的，不曾停歇，更不曾好好调养过。以她的身体状况很难孕有子嗣，对此，你如何作想？”

陆绎丝毫没有犹豫，回道，“林大夫，我只希望这一生能与今夏相依相伴，只要今夏幸福安康，其它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陆大人，一旦成婚，没有子嗣，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吧？大明律例明文规定，四十无子而妾，更何况陆家是官宦世家，怎可无后？”

陆绎一撩袍服，单膝跪地，“林大夫，您请放心，陆绎待今夏之心，此生不渝，即便今夏一生无所出，陆绎也决不纳妾。今日林大夫能与陆绎明言，陆绎感激不尽，陆绎叩谢林大夫当年相救之恩，也叩谢林姨爱护今夏之心！”

这一跪，这一声林姨，林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双手扶起陆绎。

“陆绎，既然你叫我一声姨，我也想告诉你一些话，这过去的一切你就都放下吧，我看得出，你和夏儿都心事重重，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不应由你们承担，你待夏儿真心实意，我很安慰，夏儿敬你爱你，能有一个好归宿，我自然也替她高兴，”

“姨，你们说完了吗？”袁今夏在门口探了小脑袋，小丫头不知林菱会说什么，根本没去厨房，而是一直站在院落，急得满地转圈。

“夏儿，偷听可不像话，谁教你的规矩？出去，我还有话要说，”林菱严厉中带着宠爱的语气。

“姨，都说了好半天了，还要说什么？我听听不好吗？我听听，就听几句，”袁今夏说着就要迈步进屋。

林菱眼睛一瞪。袁今夏抬起的一条腿悬在半空。

陆绎看着袁今夏微微一笑，轻轻挑了挑眉。

袁今夏听话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林菱看着窗前晃动的影子，叹了口气，笑着说，“女生外向，这话确实不错，”

陆绎低头抿嘴笑了下，又抬眼看着窗外晃动得越来越快的影子，这丫头大概急坏了吧。

“陆绎，我刚才说的是‘以她的身体状况很难孕有子嗣’，并没有说今夏不能孕育，”林菱停顿住，看着陆绎的反应。

陆绎并没有表情变化，只是抱拳低声道，“林姨，只要今夏身体安康就好，陆绎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林姨成全，”

“你说，”

“今夏舍不得您，希望您能一起去京城，一来今夏与您能常相聚，二来今夏婚后会继续在六扇门，陆绎不能每时每刻守护在今夏身边，您也知道这丫头喜欢淘气，有您在还能约束一下她，三来您虽然不在乎医仙之称，但百姓需要您，您也不会甘愿将这一身所学尽数留于这枫林坳，”

林菱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陆绎，我林家世代行医，我又拜师药王谷，自然希望将这一生所学尽数用于百姓，救百姓于疾苦。可是……”

林菱没有说下去，既然选择放下，她不应该再给陆绎徒增烦恼和压力。

陆绎心下明白 ，说道，“陆绎三年前的许诺从未变过，终有一日，陆绎会亲手为林姨挂上‘林家医馆’的牌匾，”

林菱没想到陆绎竟然能看透她的心思，“陆绎，有些事莫强求，你和夏儿平安才好。我答应你，”

窗户上趴着一个影子，一双小手不停地轻轻拍打着。

林菱叹了一口气，“算了，女大不中留，我还是去帮袁大姐吧，”说完就走了。

陆绎笑笑，开了门，背着手看着袁今夏。

“怎么样，怎么样？姨跟你说什么了？”袁今夏扑过来，可能长时间一个姿势偷窥，一条腿麻了，整个人扑倒下去。

陆绎一伸手扶住，将小丫头捞了起来，“怎的，现在就对为夫行此大礼，早些了吧？”

袁今夏虽然着急，却也听出了话外之音，一颗心放了下去，一双大眼睛骨碌一圈，一边揉着腿一边抬了眼说道，“陆大人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登徒子了？说话这么轻佻？”

陆绎也知有些冒昧，虽然二人历经风雨，却从不曾逾礼，赶紧笑着道，“今夏，是我一时失言，”

“这还差不多，哼，哎哟，”袁今夏索性坐在地上，“大人您都不知道，离开京城来到这里，天天晒草药，听娘和姨说来说去，尽是些家常里短的，我都插不上话，还是我的六扇门好，虽然日日在街上转，但那也是为了一方百姓安危啊，我还觉得挺伟大的，嘿嘿。”

“今夏，明日我们便出发，不过要兵分两路，”陆绎也弯腰准备坐下来。

“呶，等等，”袁今夏拽了袖子掸了掸身边地上的土。

“傻丫头，再恶劣的环境我都可以，怎的一点尘土也要为我打理？以后别委屈了自己，别让我太心疼才好。”

“嗯，好，”袁今夏乖巧地点了点头，“你继续说，兵分两路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次出来还带着任务？”

“还是我的今夏聪明，”陆绎看着眼前又恢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那你猜猜是什么任务？”

袁今夏一嘟嘴，“我的陆大人，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此行你只带着岑福，肯定也会想得到找到我之后，还有娘，还有姨，所以这趟的任务一定是顺便能够完成的，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可能也不会太顺利，”

“你这个鬼丫头，左右的话都让你说了，”陆绎想伸手去握袁今夏的手，突然想到这个草屋之内会有人“偷窥”，又缩了回来，左右看了看，自己心虚的低头抿着嘴笑了。

“大人，在小溪边，您就没听出来有人'跟踪'咱们？”袁今夏小声问道。

“那时我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况且有岑福和丐叔在，哪里还用得着我时刻警惕着？却不曾想……”

“哼，等我想个办法收拾岑福，还有丐叔，”袁今夏提起来就恨得咬牙，“这两个家伙，老没老的样儿，小没小的形儿，”

陆绎笑笑，这丫头，睚眦必报，可是从来不吃亏。

“对了，大人，这三年，岑福一直在打零工，还常常暗地里保护我，他是不是没跟您说？”

“恩，我猜得到，岑福除了锦衣卫，可能也只会出苦力了，难为他了，”陆绎脸上现出淡淡的忧伤，当年事发突然，没有好好安排岑福，但是岑福做了为他所能做的一切，为他保护手链，为他保护今夏，为他在狱中过得好些不停地打工赚钱，为他不惜低头求人。

“大人，我提这个让您伤心了，对不起，”，袁今夏主动握住了陆绎的手，“大人，我是想说，岑福是你的好兄弟，我们回京城后，给岑福说一门亲吧？我都有人选了，您还记得那个易老三吧，她有个妹妹，知书达理，长得花容月貌，真是个天生的尤物，我半年前接触过一次，可比她哥哥强太多了，我当时就相中了，现在就差您点头了，”

“不行，你们两个圆满了，就开始捉弄我了，我不同意，”岑福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大声抗议着。

“好啊，岑福，你又偷听，看我不打死你，”袁今夏跳起来，就去追打岑福。

陆绎笑着看着满院子跑来追去的两个人。